35大修完畢· 小攻以最挫的姿態出場(1 / 2)

勿食妖湯 黑貓白襪子 2418 字 2022-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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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那虛弱的求救聲注定是無用的。易家的仆婦哪個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個行事怪異暴虐的小怪物,又加上此時的「小姐」正目光灼灼地往她望過來,那淡色的瞳孔看上去讓那小小的人瞅著倒像是圈地盤的凶獸一般,說不出的恐怖。

見仆婦只敢縮在角落不作聲,易久愈發感到了一愚這小和尚的惶恐和著急——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在被子里被那位小怪物似的孩子扒了干凈,光裸裸的上身背後靠著綿綢舒適的被褥,前胸卻是嚴實密縫地與那一位緊貼著。若只是這樣還罷了,偏偏這時候「小姐」竟然又扭了扭身子,十分趕緊利落地一個伸手——竟然是准備把自己身上那僅存的一件單衣給脫下來。

一愚貼著那人微涼的肌膚,此時三魂已經被嚇掉了七魄,若不是個光頭,恐怕根根頭發都要倒豎起來。

「這不行,這不行勒,我,我,我是個男的啊,小姐你這樣做不行的……」

一時間腦袋便像是漿糊一樣咕嚕嚕冒著泡,和尚眼里急出了一泡眼淚,語無倫次地對著那面無表情的怪異小姐大喊。先前手還是死死地推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要蛇一樣纏著自己,這時候卻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一把就抓住了那人想要脫衣服的手。「她」無表情地看著一愚漲紅的臉,仿佛被人抓著去洗澡的貓一般拼命掙扎,上衣松松地散開了許多,那瘦而突出的肩膀都露了出來。一愚一個情急,便一個翻身,將那瘦小的身體翻壓在了自己身下。

易小姐抬頭看著他,忽然就像是個松了發條的娃娃似的不動了。「她」極瘦,眼睛就顯得格外的大,此時定定地凝視著他,竟然顯出一絲溫順來。一愚松了一口氣,然而隨即便感到了身邊仆婦那惶恐到了極點的視線——他這才猛然發現,他正按著那位小姐的胸,壓在她身上沒動——這場景瞅著,倒比之前還要再難堪上十倍。

反應過來之後一愚嘴唇都哆嗦了,張口結舌地對著那個古怪的小孩連連開口:「你,你這樣做不對。」

他想起這人之前那番一場豪放的舉動,臉紅得簡直要直接燒起來。

「男,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做,不對。」

這個小姐身形細瘦,看著不怎么健康的樣子,但是估摸著也有十來歲——在鄉下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齡了。一愚雖然是在山上的廟里長大的,但也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子再怎么也不能跟個男的如此親密。

「……」

「小姐」還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沒吭聲。被那異常清澈的眼眸死死凝視著,一愚愈發覺得臉上的熱度在升溫,心里卻又有點小小的松動,開始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個瘋的……不然怎么他都已經羞得快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了,她卻還這般鎮定,倒像是她個姑娘家把個和尚強拉上床扒了衣服這件事,是她慣做的一樣。

「男女真的授受不親,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了會打你的。」

一愚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心跳得胸口都開始悶痛了,他扭頭看那仆婦,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仆婦已經縮手縮腳地跑到了牆邊頭,苦著臉像是在猶豫是出門還是留在房里。看到連家中下人都是這副模樣,和尚愈發惶恐,腦子都已經成了一片漿糊,只連連不斷地的朝著那個面無表情的「小姐」說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來。

結果,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到身下那人竟然掙扎著張開了兩條腿蹬掉了褲子,然後像是行那周公之禮一樣,靈活地將腿圈上了他的腰。

……和尚打了個激靈,因為太過於不敢置信,頓時就傻了。

「小姐」那張不好看的臉上驟然露出了一個甜絲絲的笑容,「她」抓著那呆滯和尚的手,牽著他直接就往自己的□按過去。

別說是一愚,就連一直呆在他身體里哭笑不得看好戲的易久,在這時候都像是被雷劈過一樣轟隆隆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哪能,哪能這樣搞……」

一愚被「她」嚇得過份,眼眶驟然一熱,一個沒注意,眼淚嘩啦啦便涌了出來。

他拼命抽著手,然後「小姐」卻沒放過他,死死地卡著他手腕往「她」兩腿間那團軟肉上送。

一愚被駭得整個人都都不了,只覺得手心那團東西火熱得幾乎要將他的手灼傷。

等一下……

為什么,這個小姐的腿間,會有男人才有的玩意?

過了好久,一愚才萬分遲鈍地回過神來。悚然抬頭,正好對上「小姐」的視線。

她……現在該說,他,沖著一愚微微點了點頭,沙啞地開口道:「我是男的。」

末了一把摟住了呆若木雞的一愚,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蹭了蹭。

「你身上,很暖和。」他說,「我到了冬天,就凍得動不了,貼著你,就可以動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平板的聲音里頭卻有一絲說不清的可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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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的大小姐,實際上是一位少爺。

這事情,全家上下都知道,只是全家上下都要裝作自己不知道。

易家大老爺只是在村里出生的,後來便被當時的老太爺帶了出去,據說是在山下的城里安的家。等長到十幾歲,便順從了流行,跟著城里的人出去跑船,跑著跑著,便有了自己的船。聽說後來還幫著洋人運貨,很是賺了一些錢回來。然而跑船跑到易老爺這樣,多多少少手上都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外人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損了陰德,娶了如花似玉好幾個姨太太,卻始終沒有辦法生下一個站得住的兒子繼香火,連續幾子都是天生痴呆,不到一歲便去了。易老爺吃葯燒香,折騰到近六十歲,才在一偶遇的道士那里得了天機——卻是說他命中天生就無子,是個享盡榮華,斷子絕孫的命。

易老爺急得當場就吐了一口血,後來使勁全身解數,終於央了那道士給了自己一個生兒子的法子。中間種種不必多提,只知道最後是道士捉了個無來生無去世的游魂,塞在當時已有暈的填房肚子里,最後終於是生了個兒子。

然而這兒子出生時尚且說得上正常,漸漸長大了,便愈發顯示出一些與替他人不一樣的地方來。首先,是他不會哭,也不會笑,臉上常年沒有一絲表情,就算是街頭藝人受傷的人偶,都比他要有人氣一些。再來,就是他身體上的缺陷了,體弱多病,一年倒有半年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好不容易養到能走路能說話了,身體卻漸漸垮下去,眼見著又要不行了。

易老爺將根獨苗看得如珠似寶,面對此情此景,怎么能不焦急。最後千辛萬苦地又找了那個道士來,那道士也二丈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當是天罰。易老爺命中無子,卻偏偏強行要了個孩子過來,老天爺察覺了,自然要將這孩子收回去。只是面對易老爺的千金酬謝,他當然不能直截了當地將事情說出來,最後用了個不是法子的法子——卻是要讓易老爺從此將兒子當女兒,以女裝避過天罰來。

舊時候若是家里男丁身體不好,將其當作女孩子養的法子早就有了。可是同樣的法子到了易老爺這邊,卻又有些不同。說是當女兒養,就是徹徹底底地把這孩子當成女兒,不僅小時候要穿女裝,佣人皆叫小姐,長大後也不能娶妻,只能嫁人,以求徹頭徹尾地瞞過老天爺。

最後,還額外加了一個餿主意,讓易老爺的兒子,當然,現在得說是女兒了,去山上去找條大蛇來當干媽。為的是讓老天爺以為易老爺的孩子,不過是條母蛇而已。

易老爺最開始被這破主義起得跳腳,然而眼看著兒子一天天衰弱下去,最後也只能應了道士的話,對外說是兒子早死,但還有一個妹子活著。因為是個女娃,便叫做易二娘,小名阿蛇。

說來也奇怪,這樣當成女子來養,易阿蛇雖然身體還是極差,卻慢慢還是長大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拜了蛇做干娘,他七里八里的多了許多奇怪的毛病,其中一條尤為讓人苦惱:只要過了立冬,他便開始嚷著冷,漸漸的整個人便被凍得不能動,只能躺在床上睡覺,像是冬眠一般不吃不喝地睡過一個冬天。

這卻是實實在在地無法可想了,易老爺無奈之下,也只能每到冬天就將兒子……或者說女兒挪到後廂房,讓他裹著被子睡到來年開春再醒來。

一轉眼多少年便這樣過去了,未曾想,今天小和尚無意間誤入廂房後面的花園,那細細的哭聲竟然將本因沉睡不起的的阿蛇吵醒了。

他生來,就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覺得歡喜的,他只是覺得平常的,其他人覺得哀苦的,他也不以為意,有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怕是個石頭做的人。偏偏今天聽到那人壓抑又微弱的哭聲,他卻終於明白自己胸口的那團跳動的肉是軟的,是活的——不過是一聲哭泣而已,他卻覺得胸口像是被人猛得錘了一拳似的,心疼得心都要裂開了。

阿蛇天生就是怪癖,暴戾如小野獸般的孩子,他覺得那哭聲哭得他整個人難受得要命,恨不得伸出舌頭去將那個哭泣的人卷在口里狠狠地舔上幾口,又想要將他一口吃到肚子里去,讓他再也不離開自己。他沒有意識到這些想法是多么奇怪,拼了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勉強裹著被子去了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