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39章.祈福三(1 / 2)

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2175 字 2022-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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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大帳之外,所有人都自覺地垂下頭去,無人敢直視帳篷之上纏綿繾綣的影子。

昏黃的燈火在帳內搖曳著,床榻之上人影交疊,別有一番旖旎。

四肢百骸涌起一股令人心悸又難耐的快意,容真無意識地用修長的雙腿環住身上的人,柔弱卻不失嬌媚,包容了他所有的欲-望與熱烈。

她的身體在這樣的激-情里失去方向感,只能攀附著顧淵,任由他帶領著去往那些神秘莫測的境地,可是因為快意而緊閉起來的雙眸卻藏著更加清明的一面。

物極必反,人越是處於絕境,就越是清醒。

她的身體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因此頭腦也清醒得可怕。

這大概就是因愛而欲和無愛而欲的差別了,若是她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愛著身上的男人,恐怕此刻也是身心俱醉。

帳上的影子終於平息下來,顧淵攬著她,幫她撩起散落在面頰上的碎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燭心發出了幾聲爆裂聲響,最終晃晃悠悠地熄滅了,帳篷之內又陷入一片昏暗。

顧淵閉著眼,卻能感覺到懷里的人並未放松下來,而是就這樣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裝睡。他也就同她一起閉眼裝睡,殊不知他能感覺到懷里的人未曾放松,對方也一樣能感知到他的動態。

又過了好一會兒,容真微微抬頭看了似乎在閉眼熟睡的人,心翼翼地幫他拉過被子掖好,最後確定沒什么地方露在外面了,這才安心地閉眼睡過去。

黑暗里,顧淵緩緩地睜開眼睛,神色復雜地注視著身側全然放松的女子。

此去凈雲寺,路上的行程就要花去三四天,那晚在宣明殿外,他將她召入殿內,講的正是此事。

他只會與她同行祈福,但此事不可聲張,在出宮之前誰也不能,而原因卻沒有告訴她。

容真自然明白,皇上做事有自己的打算,她就算不解也不能多嘴,而一路上也真的謹言慎行,不曾多問過一絲一毫。

第四日清晨,車隊終於抵達映湖山腳下,接下來的路程就開始顛簸起來,哪怕是坐在舒適寬敞的馬車里,有柔軟厚實的坐墊緩沖,那種道路不平所帶來的晃盪仍然叫容真腦袋暈乎乎的。

這半日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過的,總算車停了下來,距離山的一段路太過狹窄,必須親自步行。

顧淵身邊隨行的太監蹲在車前,等待著主子踏下來,容真照例皺了皺眉,二話不朝一旁跳了下去。

抬起頭,就看見鄭安臉色有些尷尬。

皇上是第一個下馬車的,當然是踏著那太監下來的,而容真卻這么不給皇上面子,當面就表示了對這種舉動的不贊同……

見鄭安臉色有異,她會意,頓了頓,才移過目光去看著顧淵,半是無奈半是忐忑地,「嬪妾方才暈車,腳有些軟,怕踩著軟的物什栽跟頭,因此……」

她朝地上的太監努努嘴,意思是他胖乎乎的,身上的肉也軟趴趴的,自己不踩他是怕摔。

顧淵知道她在找借口,這個理由也著實蹩腳了些,但也並不讓人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他朝山上被層林掩映得只隱隱露出一角的寺廟看了眼,也不拆穿她,「走吧,到了寺里喝些清粥,歇上一會兒就好了。」

清晨的林子很安靜,只有鳥鳴聲叫得歡快。因為映湖山並不矮,山的溫度較低,容真一開始還冷得有些哆嗦,閑雲趕忙要拿大衣來給她披上。

「不用了,正走路呢,一會兒就熱乎了。」她搖搖頭,見顧淵腳步穩穩的,趕了這么幾天的路,一也沒有養尊處優的樣子,也便直起腰來精神抖擻地跟著走。

顧淵偶爾回頭看她一眼,她的額間雖是出了細密的汗珠子,但表情很淡定,走起路來也從容好看,一不似宮中嬌生慣養的女人。

嘴角輕輕揚起了些,果然不是庸脂俗粉。

要走的路並不長,他們很快就從林子里的路抵達了凈雲寺。

浩浩盪盪的一行人抬東西的抬東西,伺候主子的伺候主子,方丈早已候在寺門外,雙手合十,輕道,「老衲恭迎皇上。」

他雖是方丈,穿的卻十分朴素,而這個寺廟雖是國寺,卻也不像容真想象中那么金碧輝煌,反而古朴簡單,真的半也看不出皇室的蹤影。

至少光從外面看,大門上的朱漆都有一脫落,叫人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朝佛之地。

寺里隱隱有鍾聲傳來,一下一下,回盪在群山之間,有種沉沉的力量,叫人不由自主心生肅穆。

顧淵與方丈十分溫和地談著話,一行人走進了寺里,而容真被安排進了一間廂房,原因是顧淵百忙之中還不忘抽空回頭看她一眼,「容嬪累了,還請方丈請人先帶她去廂房休息,有勞了。」

容真是真的暈車,爬了一會兒山,腿也虛軟無力,當下被帶到一間干凈的廂房里,待閑雲鋪好床、長順打理好房間之後,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原本只是想打個盹,豈料再睜眼時,外面已是日頭高照。

「什么時候了?」她問坐在窗邊翻著經書的閑雲。

「主子醒了?」閑雲趕忙放下書,也不答話,匆匆忙忙打開門去叫長順,「可以端來了。」

於是容真不明就里地看著長順從外面端來只盤子,上面擺著只素凈的碗,碗中是尚且冒著熱氣的白粥。

「已是午後了,皇上方才來過,見主子睡得熟,就沒讓我們叫醒您,是舟車勞頓,累了您了。這是皇上專程命人煮的白粥,一直放在火爐上煨著,皇上這里不比皇宮,不能隨時餓了就叫人去御膳房弄些吃食來,還請主子湊合著墊吧墊吧。」

容真笑了,接過粥碗口地喝著,溫熱的感覺一下肚,頓時四肢百骸都不出的舒服。

這里不是皇宮,沒有山珍海味,沒有錦衣玉食,可是就這么一碗白粥都讓她喝得喜笑顏開,誰看得出她並不愛宮里那種勾心斗角的壓抑氛圍。

顧淵在窗外站了一會兒,卻沒有進來,只是注視著她唇邊那抹滿意的笑容靜默了片刻,隨即轉身離去。

「皇上不進去?」鄭安跟著他往另一間廂房走。

顧淵睨他一眼,也不話,鄭安立馬咳嗽兩聲,「奴才多嘴,該罰。」

實話,他是有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看樣子應該是對容嬪上了心的,可是眼看著眾人推了容嬪來擔這趟苦差事,他也不言不語,任由一干妃嬪們胡來。還有以前,容嬪的家人受到竇太後的威脅,性命危在旦夕之時,他也是淡定地聽之任之,最後弄得傅家家破人亡,只為了自己的部署不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