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要有心理准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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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少有輕微的潔癖症,自己撒尿回來沒洗手,拿了筷子,又拿山葯吃了,還抹了嘴,這對他來說簡直比受傷還痛苦。

燕行感覺全身像爬滿虱子,癢癢的,毛毛的,渾身難受,看到小蘿莉拿著鋼碗向岩洞外走去,不由多嘴問:「小妹子,你干嗎去?」

「洗碗。」樂同學頭也沒回,走自己的路。

燕行沉默,他也知道這地方在山坡上,周圍沒有水源,小蘿莉之前背回的水必定是珍貴的,不可能用來洗手,洗碗的水肯定是積水。

樂同學走到離岩石有幾米遠的地方,那兒挖出一個小土坑,里面墊進一張油布,接到一坑雨水,表面也用油布一角遮住,水干干凈凈。

樂韻用一張葉子折成窩打水洗碗,用草葉當洗碗布,沖洗干凈,裝滿一碗水又回岩石窩洞,看到閹人無意識的搓手,笑彎了眼兒:「疤叔,你是不是想洗手?」

「嗯。」被瞧出心事,燕行微微垂下眼,也不再計較被小蘿莉叫疤叔的稱呼。

樂韻心中了然,回來的時候聞到淡淡的尿騷味,閹人大概是放了一回水,然後忘記洗手,所以等吃完東西才想起那茬兒,以至坐立不安。

嗯嗯,撒了尿沒洗手又吃東西,感覺不能更好!

閹人不好受,樂同學心情自然無比美好,很大方的倒水給他洗手,反正他都吃完了,她做點好事又何樂而不為,再說就算他洗了手也是馬後炮,那難受勁估計也要維持一段時間。

就著水洗一遍手,又抹了把臉,燕行總算勉強好受些,看到小蘿莉又把鍋放火堆上燒,他奉行多看少說話的原則,當看她從草篩子里找出葯材往碗里丟,就算再笨也能猜出必定是熬給他喝的。

其實,他頭重腳輕很不好受,硬是撐著等葯喝,他怕他跑去躺下睡著了,小蘿莉會惱得把葯倒掉。

熬了約半小時,樂同學用葉子疊成窩窩,把葯汁倒進去放一邊涼,又添水熬,她沒給他喝,就讓它涼著,她挑出很多葯,拿到放背包旁邊空著的岩石上,拿塊石頭搗錘。

等葯熬一定時間,又將汁倒進一個葉子窩窩里,再熬,熬到第三次,將葯材瀝出去,三次葯汁倒在一起,小小的熬煮幾分鍾才倒一葉窩窩葯汁給男人喝。

草葯的味道很刺鼻,燕行試試溫度,連眉頭都沒皺一口氣灌下去,葯汁入喉,先溫燙,後面才是排山倒海的苦味,苦,很苦,超苦!

苦如黃蓮,大抵就是這個味道。

良葯苦口。

苦葯落進胃里,感覺胃暖了起來,小蘿莉又倒來一份,他又仰頭喝,第三份第四份,連喝五份,整個嘴巴都是苦的。

縱使苦味縱橫,燕行也努力的將嘴里的殘汁和口水咽下去,沒有浪費半點。

閹人配合的喝完葯,樂同學站起來回帳蓬把軟墊子拿出來,搬開自己當板凳的石頭,把墊子鋪在地面上,試試,很平坦。

「疤叔,你躺躺,我給你重新換副葯。」樂韻拿出最善良無辜的一面,笑容和煦。

小蘿莉露出萌萌噠的笑臉,燕行眼角抽動了一下,他現在才發現小蘿莉有兩個小酒窩,她臉上沒有多少肉,酒窩很淺,笑得眼睛彎彎如月牙似的時候才比較明顯。

他小心的站起來挪到指定的地方,乖乖的躺屍,就算挪動扯得全身都痛,他也沒哼半聲,無愧鐵骨錚錚真漢子。

那樣強大的忍耐力讓樂韻也不得不佩服他是條漢子,佩服歸佩服,止痛葯材仍然不會用,反正痛的是他,她不疼。

用眼睛x光透視功能,她看到他左腰側傷口崩開,必須要重新縫合,用葉子包好葯,去拿針錢,把針放火焰上烤了一陣,坐下准備動手。

面對一個粉嫩的不像話的小蘿莉,自己上半身光著,燕行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能遮住,干脆合上雙眼來個眼不見為凈。

樂同學沒有研究人體肌肉的嗜好,對男人的肌肉胸沒興趣,用水沾濕葯,幫閹人將左腰側的葯弄掉一些,再擦盡傷口邊緣的血和葯渣子。

「疤叔,傷口已逾合,原定今晚幫你拆錢,你用力太猛,崩了兩針,要先拆線再另縫針,沒有麻醉葯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實在忍不住也可以叫,附近沒人,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擰好線,樂韻萬分真誠的通知傷號,瞧瞧,她多么的體貼入微,連每個細節都通知他,不給贊的都不是好人。

「……」燕行抿唇,肌肉情不自禁的綳緊,忍不住啟開眼,看到小蘿莉手中的線和針,他有種想逃的沖動,那是縫衣服的針線啊,沒有經過消毒就這么縫,會不會感染?

再細思一番,在這樣的地方還挑什么挑?當年他們出任務受傷,有時根本沒機會縫合傷口,只能憑意志力強撐,現在人家手中有針線縫合傷口就已經很不錯了。

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著,他認命的閉上眼睛,來吧來吧!大不了丟掉小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惜,若死了就不能報復小蘿莉傷自尊之仇了啊。

他正想著,左腰側傳來鑽心的疼痛,他本能的咬緊牙關,將身軀綳成石頭。

「疤叔,皮綳得這么緊,一會縫合起來松緊程度不合適還得返工。」樂同學抽去崩斷的線,眼也沒眨一下,發覺閹人肌肉綳得死緊,不客氣的潑他冷水。

那話怎么那么有岐義?燕行心里特郁悶,咬住唇,盡量放松肌肉。

凡事要有個度,張馳有度才是最好的,樂同學為不引起閹人記恨,沒狠整他,拔掉兩根舊線,重新縫合,每次挑他放松肌肉下針,下手又快又准,沒讓他受多少罪。

縫兩針,再敷葯,包扎起來,拿毛巾被給他蓋住身,看他還閉著眼,額間隱隱有汗跡,可見其實痛得不輕,她心里痛快多了,得罪了她,不讓他吃點苦頭他就不知女孩子不好欺。

感覺小蘿莉想離開,他微微啟開眼瞼:「小妹子,你不好奇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