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相殘(2 / 2)

一人一獸在樹林里捉迷藏似的追逐,越去越遠,過了很久還能聽到黑熊的咆哮聲,而倒地不起的米羅,大抵因為生無可戀,並沒有蘇醒的跡像。

近傍晚的太陽帶著絲絲淡金,光輝灑照在被連日瀑雨洗滌過的山嶺,為巍峨峻嶺、青蔥草木渡上一層金光,令雲霧繚繞的神農山更加的神秘,神聖。

悉悉索索,背著帆布包的小女孩子蹲在青葉碧草叢里,挖出一顆植物,放在眼前欣賞一下,臉上露出滿足喜悅的笑容,隨手一扔,新挖出來的葯草轉眼消失不見,她用鋤頭把泥土又回填進坑里,跺平。

站起來伸個懶腰,一手揮著小鋤頭拔開雜草,晃悠悠的往前走,走幾步,又皺鼻子,血腥味越來越濃……

樂韻嘆口氣,心情不太美麗,你說,她不就是跑山里來尋找點葯草嗎,犯得著走到哪都聞到血腥味么?

感覺神農山好像很不平靜的樣子。

真的,不是她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她有證據,前幾天撿到重傷的閹人,今天早上出發後,翻過一座山,兩次聞到血腥味,有一處是動物被獵殺的現場,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跡;另一處只有一灘血跡。

據從書本上所得理論知識所知,再經多方觀察表明某灘血不是低等動物的,而是名曰人的智慧生物的血。

有人獵殺動物以食,有血說明有人重傷,無一不說明森林里好危險,樂韻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東西,可那種感覺總是一閃而逝,快得來不及抓住。

就算神農山不太安全,樂同學也沒退縮,繼續跋山涉水,契而不舍的奔向目標,反正她有外掛,不怕嘛,遇到危險跑回空間,哪怕山崩地裂也傷不到她半根毫毛。

初生牛犢不怕虎,樂同學是有了外掛膽兒壯,哪怕明知山有虎,仍偏向虎山行。

對於第三次聞到血腥味,樂韻即沒繞路回避,也沒有興沖沖的趕去一探究竟,第一次聞血撿到只重傷的閹人,第二次見到動物殘骨,第三次找到的是一灘血,接連三次沒有驚喜,對於第四次也不抱什么太大的期待。

因沒想要回避,朝著前方挺進,血腥味也越來越濃,證明流血的生物大抵又在她要去的方向的某一處,如此,只能說是巧合。

樂韻本來不想多關注血腥味的,奈何風不配合,總把它給送到她鼻子底下,讓她想無視也比較難,又挖得幾棵葯草,聞著味兒實在很腥,干脆不找葯,去找味源。

在樹林里走一陣,血腥味越來越濃的同時還有其他味道也比較明顯,以慣行山嶺的老獵人們的推測,有一種味道是大型猛獸的氣味,證明某種大型猛獸的巢穴就在附近。

兜轉一陣,樂同學發現有動物行走踩踏過的痕跡,還很新,有幾個地方的草葉上還有點點血斑。

真相越來越近了啊。

就算接二連三受到了真相的打擊,樂韻還沒被打擊到體無完膚的地步,那顆心又生點點振奮,暗搓搓的希望來點小驚喜,那樣的話,她那失望三次的心靈也能得到些許安慰。

沿著路跡逆行,又繞行幾米遠,樂韻沉默,前方不遠蚊子嗡嗡叫,那里應該就是真相地點,她嫌棄的皺眉,她看到了蒼蠅,那種最愛食腐類的蒼蠅。

蒼蠅是最討厭的蟲沒有之一,尤其是食腐類的,哪里腥、臭就往哪跑,嗅覺特別靈敏,有時隔能聞到幾里遠的腐味。

樂同學討厭蒼蠅,特別的討厭,那種蟲子專愛在茅房里晃,吃人或家畜的便,看到就讓人特別不舒服,就算看到蒼蠅不舒服,真相就在眼前,她還是決定去看看,拿出口罩戴好,抓著柴刀擋撥樹枝雜草,繞開一叢刺藤,去探究竟。

離得近點,看到草叢中有倒著一團綠色,很快完整的呈現眼前,那兒,一個人半側躺在草叢中,迷彩綠衣,迷彩色背包。

人一動不動,一群蚊子和蒼蠅圍著飛來飛去。

又是一條倒地不起的人……

看到結果,樂韻的心拔涼拔涼的,去他祖宗十八代的,她是得罪了哪路神靈,為毛隨隨便便就能遇上重傷人員?

蛋疼!

就算沒有蛋,樂同學也深深的覺得蛋疼,將柴刀收起來,幾步走到倒地不起的人旁邊,拿出食蟲草,隨手折斷一根樹枝揮舞幾下,將群魔情亂舞的一群蚊子轟開,並從那人身上跨過,到另一面去看他的臉。

那是位男士,一眼就能判定是歐洲人,要知道就算是亞洲人,各國因生活、地域不同而體貌略有不同,何況歐洲與亞洲是東與西的差異,歐洲與亞洲人的體貌特征也存在明顯區別。

那人輪廊棱角分明,臉被蚊子咬得滿是紅腫小包,變成了賴蛤蟆臉,嘴唇蒼白無血色,口角溢出的血干涸凝固,人半側躺,腹部衣服裂開一條大口子,隱約能見點血模模的東西,並從他腹部傳出嗅味。

臭味熏天,樂韻為自己戴口罩的先見之明點個贊,揮舞樹枝,將圍來的蒼蠅蚊子驅趕走,開啟眼睛功能觀察。

他還有生命跡像,那是勿震質疑的,她聽到他微弱的心臟跳動聲,開啟眼睛x功能一掃描,男子的身軀呈x光掃描圖呈現,他上半部軀體從內到外十分健康,就算某些地方略略有點小毛病也不足為慮,唯有腹部受重創,他幾乎被開膛破肚!

造成他傷口的利器應該十分銳利,只差一點就刺中他的胃,割斷他的大腸和小腸,大腸處那刀挺重,差點將腸子割成兩截,腸內的積漬物從破口擠出來泄在腹腔內。

人體內腔與外部氣壓場不同,他肚子挨剖,空氣入體,內臟受擠壓,滿腔的血,還有污物從傷口流出來兜在衣服里,腥臭味熏鼻。

見過人殺豬殺牛羊馬狗,見過人剖牛羊豬,可被開膛的人,樂韻還是第一次見,饒是她膽大,也嚇得心驚肉跳,向後跳開一小步,直摸胸口,當在殺豬嗎,竟給人開膛破肚?究竟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啊,用得下這樣的狠手。

退開兩步,看著奄奄一息的男人,想到他的傷狀,忍不住頭皮發麻,低聲爆粗口:「我x他個祖宗!」

他爺爺的,要不要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