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他來干什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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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家小公主不理自己,柳大少也不太在意,他尾隨在後,想跟著晁哥兒一起走,當那一大幫人呼啦聲一下圍來,燕少眼疾手快,一把把柳某人拉開,兩人走相反向的方向離開。

劉振軍和李少校韓教官也悄無聲息的隱進人群。

學生們嘰嘰喳喳的,根本沒自己靠近自己小學生的分兒,萬俟教授招呼兩老友:「老伙計,這里沒咱們的份兒,我們還是喝茶去吧。」

「唉,今天是教師節啊,我們這些為人師表的人竟然被無視了,不能再心塞。」

「同心塞。」

翟教授和符教授幽怨的與老友們悄悄的退場,他們兩人的得意門生也去學生會那邊湊熱鬧去了,沒空陪他們啦。

幾位老師笑呵呵的繞過那圍攏在一堆的青年,慢悠悠的踏青色而去,路上不僅能看到本國青年,還看到了外國留學生們的身影。

入鄉隨俗,外國留學生們到青大留學,同樣逛校網,大部人中文也說得特別溜,交流起來完全沒問題,也有被挑戰賽吸引的,跑西操場觀看。

涌往西操上的人有三四千之多,老生少,而新生差不多是傾巢而出,以致西操場就像開校運會一樣熱鬧,當人潮散開,散向四面八方,如放飛的一片和平鴿,飛向不同的方向,畫面也非常壯觀。

孫士林坐在草地上,肌肉綳得顫顫發抖,視野也有些模糊,過了良久,那因高度緊張而張緊的肌肉慢慢松馳,整個人軟軟的。

失敗了,失敗了……

腦子里不斷的回響著「失敗了」三個字,他的眼睛從頹敗變成悲冷,臉色慢慢的變白,好像塗了一層白石灰,慘白慘白的。

為什么她連俯卧撐和摔跤也會?

俯卧撐,歷來是男生從初中到高中必考的體育項目,一分鍾25個是及格,50個滿分,王修文章俯卧撐很厲害,一分鍾能做60以上,最高記錄是分鍾73個;

男生們考俯卧撐,女生考仰卧起坐,女生們擅長的也是仰卧起坐,據他們所知,女生連十個俯卧撐都做不了;

至於摔跤,那就更不用說了,摔跤項目是最西北和北方馬上民族們的傳統之一,北方人從小就會,像他們省也屬北方,但各校也沒有什么摔跤訓練,他本人也不懂摔跤技巧。

因此,他和王修文覺得俯卧撐和摔跤必定是百分百的羸率,還是比白撿還簡單的那種,然而事實上,連最冷門的項目在小女生眼里竟然也不堪一擊,反而讓他們慘烈敗北。

三戰三敗,每一項都是完敗。

想到結果,孫士林心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眼前不停的有人走過去,他呆呆的坐著,眼神沒有多少焦距,直到一雙鋥亮的皮鞋停在面前,他那無神的雙目才有了焦點,盯著皮鞋看了一下,視線慢慢往上移,高幫訓作鞋,軍綠色褲子,一路往上,同樣是淺綠色的夏季訓作服,腰間扎著皮帶,……最後出現的是軍帽下的一張冷硬的臉。

孫士林下意識一個冷凜,神經拉得筆直,嘴唇不可抑制的顫動,部隊有不成文的規定,跟別人打架挑戰可以,只許勝不許敗!

他們在8月初進京提前軍訓,被拉入一個軍營點訓練,某天休息時四處溜躂,就跟人發生點小矛盾然後一言不合雙方拳打腳踢,當然那次他們羸了。

打架,是要受處罰的,羸了,處罰反而輕,輸了,處罰更重。

他們打了架,上至班長到排長連長幫一路打掩護,最後罵一頓,再被罰跑了幾圈,做了一頓俯卧撐,就那么意思意思一下就過去了。

孫士林是知道那打架許勝不許輸的不成文的規則,他千挑萬選挑出三項,自認百分百必羸,所以他才敢公開發帖挑戰,因為,只要他羸了,就算鬧出不少的動靜,教官也會幫他遮掩過去,頂多訓他一頓做做樣子就輕淡描寫的過去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竟然連不說對於女生而言冷門,就連相對男生而言也有難度的摔跤和俯卧撐都沒能難住小女生,讓她以完美的優勢壓倒他們奪得勝利。

他發起的挑戰,他自己一敗塗地,想必這個時候,論壇上國防生、三文科生挑戰理科女生最後慘敗的消息早已鬧得滿城風雨,他丟臉事小,連累整個國防生們丟臉事大,教官會怎么罰讓國防生顏面掃地的他?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孫士林身為敗者,沒有說話權,驚惶的仰望站在面前的少校教官,心若驚弓之鳥,瑟瑟發抖。

王自強靜靜的站在孫士林面前,沒有喝斥,沒有安撫,就那么平靜的盯視孫士林,盯得男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而垂下頭,他仍然一聲未吭,直到盯得孫士林不可抑制的顫抖,他才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

看到擦得鋥亮的軍用高幫皮鞋轉了方向,那淺綠色越晃越遠,孫士林才一點一點的抬起頭,看著教官走進來來往往移動的人堆里,很快就找不著。

國防生們後退到外圍,看到教官站在孫同學面前,沒一個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動,全部站在幾米開外,原以為必會迎來一場雷霆大怒,卻沒想到教官什么也沒做就那么走了。

走了走了……

大家面面相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教官竟然沒有訓他們,感覺……不正常啊,前段時間,哪怕他們有哪個小小動作沒達到要求,教官真的像人說的訓孫子似的訓話。

這次丟臉丟全校人面前去了,教官反而即沒打雷也沒下雨,大家心里也特別忐忑,不知道明天會有什么在等著自己。

大伙兒這會兒也沒法湊一起糾結那個問題,有幾人走到孫同學身邊,攙扶起他,大家默默的回宿舍,不管其他,有什么回宿舍再商議,已丟了一次臉,再在外面議論事非,不僅面子沒了,連最後的里子也保不住。

國防生們混在跑西操看熱鬧的人群里慢慢走遠,而學生會許多人員和各社團人員們還擠在一堆,吧啦吧啦的爭著讓小女生進自己社團。

聽一人說話,有時是享受,聽三人同時說話,那可能是咶噪,身邊一大堆人說話,跟聽成千上百只鴨子嘎嘎叫差不多。

身處人群之中,樂韻被聲音轟炸的耳朵嗡嗡響,同時還有不同的體味襲來,她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當年在高中幾乎獨來獨往,現乍一被人熱情包圍,她適應不了。

「樂樂經過長跑、俯卧撐和摔跤運動,精神不佳,大家這么熱情,會嚇到她的,學姐學長學妹學弟們有意想邀請樂樂入社團的話,請明天做宣傳的時候卯足勁兒單獨跟樂樂聊天聊天聊理想。」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簇擁著,幾乎寸步難行,晁宇博也滿是無力感,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一個鍾也出不了西操場。

「行,明天再說。」

「小學妹,你可不能私下就接受別人的邀請入了誰的團隊喲,要給我們公平競爭的機會。」

「小學妹,學長昨天請你喝茶。」

「小學妹,學長昨天找你聊理想啊。」

擁圍在一起的社團人員也知道這樣爭來爭去不是樁事,笑著揮揮手,各自散開,放晁會長和小女生走。

樂韻也不知挨多少人摸了頭,還被好幾個女生戳了臉,真的欲哭無淚,她現在終於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被人語音圍攻,比被人武力圍攻還可怕;她也終於領教到人熱情起來跟人冷漠時一樣可怕的感覺了。

男女三五成群的散開,晁宇博總算成功走出包圍圈,因為緊揪著自己衣服的小樂樂一聲不吭,他偏頭看過去,發現小樂樂水嫩嫩的小臉也不知挨那個學姐捏了,留下了淺淺的紅印子,那小樣兒特別的凄慘。

呃!

他無語的掻搔頭,抬起白玉似的手,輕輕的輕戳她的臉蛋:「可憐的樂樂,多好的小臉蛋,差點被人玩壞,都是晁哥哥不好,沒保護好樂樂。」

「……」樂韻悶悶不樂的嘟嘴,晁哥哥身邊的人好可怕,能不能研點葯,全部放倒?

沒把人逗笑,晁宇博只好揉揉她的腦袋:「樂樂現在的嘴巴大概能掛十個夜壺,再繼續翹高,就能掛十二個夜壺了。」

「哼。」樂韻傲嬌的撇過頭,誰誰嘴巴翹得可掛十二個夜壺了?

終於得到一聲哼哼,晁宇博滿足了,帶著還苦著臉的小樂樂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講實話,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小樂樂隔三差五的被那些人熱情的禮待一下,如此一來,她才會露出叛逆年代該有的孩子氣,會撒嬌會傲嬌,會跟他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