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這不是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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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是意外!

不用調查,柳向陽也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前兩天小美女晚上摔傷說是意外還能勉強讓人相信,今天這樁意外百分百有貓膩,就是不知究竟是誰向小美女下的手。

心中一瞬間閃過數種想法,他開了鎖,拿了頭盔,坐上車,開到晁家少年身旁,將另一個安全頭盔給晁家小公主。

晁宇博心急如焚,戴上頭盔,爬上摩托車,也顧不得避嫌,半抱住騎手的腰:「柳少,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你不用顧忌我,我相信你的賽車手水平。」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柳向陽心情飛揚,小行行總說他的業余賽車手獎杯沒有技術含量,難得晁哥兒慧眼識英雄,他若不展現一下他的車技,豈不有負晁家哥兒的信任。

這一刻,柳大少有種高山流水遇知意,心情美美噠,充分發揮他不輸賽車手的技術,開著車子,「嘟突」飄出去,靈敏的鑽過人群,朝學園西方位飆去。

校醫院,李老師一連打了數個電話,也找到了韓教官和兩男生,抹了把汗跑過去,看檢查室掛的匾牌,樂同學在做胸透檢查。

「李老師,是我失誤,給您們添麻了。」韓教官看到李老師,歉然的道歉。

「韓教官不用太過自責,誰也預料不到會出現意外。韓教官,樂同學身體情況怎么樣?有沒危險?」李老師客氣的勸慰教官,心中也擔憂小女同學的安危。

咣-,韓教官還來不及說情況,檢查室的門被拉開,醫護人員推著醫用擔架車出檢查室。

「醫生,小同學傷得嚴重不嚴重?」當看到醫護人員,李老師一邊緊張的問,一邊搶步到醫用擔架旁看小女生,當看到小女生慘白的臉,心跳瞬間加快,看這樣子情況好像不妙。

「別擔心,女同學只有右手骨折,其他一切正常,再去做個心臟動態圖和心臟ct圖,然後就可以送去上葯。」徐大夫看到滿額盡是汗水的老師,頗為理解他的焦急心情,安撫的拍拍老師的肩,讓他勿憂。

「醫生,為什么人還沒醒?」李老師和兩男生們那顆心可沒因醫生的話而放松,若沒事,為什么人還暈迷不醒?

「大概是小同學的痛感神經比一般人強,人暈過去了,意識也還能感覺到痛,所以暫時沒醒。」

「醫生,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醫生,樂同學大概什么時候會醒過來?」

醫護人員送女生去下一個檢查室,李老師和韓教官,兩男生跟在後面,問題一個接一個,徐大夫耐心的解釋,他在檢查時調出了女生的體檢檔案,也對比現在檢查項目的數據,發現小女生各項指數完全正常,甚至可以說女同學的健康數據比任何人都要標准,再說句不大中聽的話,放眼整個青大,真正健康的人大概只有小女生了。

身體沒有毛病,他也想不出為何人至今不醒的原因,只能確定她沒有危險,因為他從小女生的呼息頻率和心跳以及心電圖等推測,小女生沒醒的原因是她睡著了!絕對真實,小女生就是睡著了,睡著了睡著了……

你能想像出當他百思不得其解,耗盡上百萬腦心胞才推算出那結果時,他的內心有多憂傷嗎?

別人緊張的要命,小同學竟然安穩的沉睡,再沒什么比這心塞的事了,而更讓人心塞的是他知道小女生睡著了,卻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所以,只能說是小女生的痛感神經敏銳,潛意識里感覺到疼痛,處於痛暈中。

李老師和韓教官,兩男生跟著醫護人員到心臟檢查室外,仍被攔在外面,心臟檢查有多項,也需要點時間,大家在外面耐心的等。

劉振軍騎著學校配給他的自行車在各個操場轉悠,他去西操時也踩自行車,趕到西操,校醫療車送人去醫院剛轉來,他先向校醫詢問了一下大致情況,得悉女生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急於去醫院,而是先跑去醫系二班向教官和學生了解樂同學受傷的經過,也聽取了旁邊幾個班教官和學生的口述,得到了第一手資料,才急匆匆的趕往校醫院。

劉隊長踩自行車,比較慢,他剛沖進校醫院,柳少的摩托車呼嘯著從他身邊不遠飆過,又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停車。

劉振軍認出摘下頭盔的兩人當中有一個是晁會長,忙停車喊:「晁會長,晁會長——」

「劉隊長?」柳少全程飆車,晁宇博被顛得骨頭都快散架了,當腳踏實地,那種炫暈感才得以緩解,聽到熟悉的呼喊,聞聲而望,看到劉隊長,心中愕然,劉隊長也到現在才來,是韓教官沒有及時反應情況,還是他去做調查去了?

劉振軍飛快的鎖上車,跑到少年會長身邊,即愧疚又自責:「對不起,是我監督不力,以致發生意外,讓學生受傷,給學校添麻煩了。」

柳大少淡定的給自己的愛車上鎖,收頭盔,耳朵則是豎得高高的。

「軍訓難免會出意外,劉隊長不用道歉的。」晁宇博對樂樂受傷的事心中存有質疑,面對教官隊長仍然溫和如初:「劉隊長,看樣子你去了解過情況了是嗎?」

「是的,我去西操場詢問了一下情況,初步了解的經過是這樣的……」劉振軍陪同少年會長走向校醫院大樓,一邊低聲轉述他調查得來的經過,把韓教官和醫系一班學生上午怎么訓練的事說給晁會長聽。

柳向陽鎖好車收好頭盔,少年已快進校醫院大樓,他拿出跑百米沖刺的速度,一陣急跑,眨眼就追上了少年和劉隊長,一邊聽劉隊長說情況,一邊走進大樓,去電梯間。

李老師和韓教官戴同學李同學等在檢查室外,等啊等,沒等到醫生出來,倒把電話等來了,他看看韓教官和兩男生,接聽電話,掛電話後就望向走廊另一端。

李老師頻頻望向走廊,明顯像是在等誰,韓雲濤和戴良鈺、李瑜毅也不由得轉個方向,想看看是誰要來。

很快,從走廊一角轉出三個人,戴李兩同學也認得,一個是學生會學會長,一個是他們教官的隊長,另一位就是在教師節那天與晁會長一起出現的某位軍官。

看到晁會長,戴同學和李同學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心中的憂慮去了一小半,晁會長來了就好,晁會長一定不會讓小蘿莉受委屈的。

看到晁會長和柳軍官,韓雲濤自然垂在大腿側邊的右手手指無意識的拼攏。

柳向陽跟著晁哥兒,走向小美女的生活老師,教官和同學,他的視線在最初掃視幾人一眼後就漫不經心似的撇開,暗中一直留意著韓教官的舉止。

「晁會長好。」戴良鈺和李瑜毅看到少年會長和兩位高大青年走近,激動的向晁會長問好,眼神滿含希翼。

「辛苦你們了。」晁宇博對兩位學弟露出和善輕柔的淺笑,樂樂說軍訓班男生們都是很好的人,他從男生們的眼神也能看出來,男孩子們對樂樂確切很友愛,愛屋及烏,他看新生學弟們也格外溫和。

戴同學和李同學頗為不好意思,他們也沒做什么,哪值得學生會長說辛苦。

少年會長仍如眾人所見的模樣,溫雅親和、翩翩如美玉,韓雲濤也略略放心,他看到隊長近前,啪的站定,敬禮:「報告隊長,我沒控制好力道,導致軍訓生意外受傷,我願意接受處罰。」

「韓教官莫自責,軍訓中學生發生點小意外在所難免,軍訓內容是學校和國大共同研究出來的方案,韓教官按預訂方案執教,你的努力我們有目共睹,教官即不是有意而為也不是擅自添加危險項目,學生受傷純屬意外,又怎能讓韓教官不明不白的背黑鍋,偌若學生受傷就不分青紅皂白要教官承擔職責,我青大以顏面對全國人民,又有何顏立足於世。」

晁宇博搶在劉隊長開口前代青大表明立場,教官是學校請來的,在事實不明之前,不能將責任推給教官。

就算……就算真是教官失誤,青大也不會越俎代皰,只會私下里跟教官所在部隊或他上級協商如何解決事情,其教官要不要處罰,由他部隊或上級決定。

不管韓教官是真心實意的檢討,還是以退為進,晁宇博不會咄咄逼人,更不會把責任推給教官,讓青大和樂樂落人口實。

柳向陽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晁哥兒心里估計早把韓教官叉了無數遍,這話仍說得滴水不漏,從政人家的子孫就不一樣,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功夫掌握的爐火純真。

李老師懸著的心也下落一半,晁會長這關是過了,還有萬俟教授……他想到萬俟教授又頭痛了,晁會長是個通情達理的,萬俟教授偏心眼的很,他覺得對的,誰說錯他也不會認,他稀罕小女同學的很,若知道小學生手受傷,也不知會不會氣得跳腳大罵想砍人。

「謝謝晁會長諒解。」劉振軍暗中舒了口氣,青大學生會長溫潤如玉,高風亮節如明月朗朗,然而,少年會長強硬起來說一不二,手段驚人,他要是不講道理,韓教官自有自認倒霉背黑鍋的份,不說他們無可奈何,就連他們的上級國大與部隊領導也愛莫能助。

晁會長表了態,劉隊長明白少年會長不會因樂同學受傷的事就亂扣帽子,他也放了心,拍拍韓教官的肩膀:「你也別太內疚,等我們回去討論具體細節,看看是哪里有失誤之處,以後加以改正。」

「多謝晁會長寬容大諒,樂同學受傷我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是我大太意,不了解男生和女生的力量有別,自己沒控制好力道,大概因手勁太重才誤傷樂同學,我回去自我檢討。」韓雲濤再三向學會長會長道歉。

晁宇博再三勸導,一個誠心道歉,一個寬容大度,謙讓好幾回,雙方並無隔閡感。

戴良鈺和李瑜毅沒有說話,暗中給同學發了信息,告訴關雲智等人這邊咋樣了。

客氣一番,少年才有空問情況:「李老師,樂樂情況怎樣?」

「醫生說除了手骨折外,其他正常,現在在做最後一項檢查,檢查出來就能送到護士工作站那邊去上葯。」

「骨折嚴重不嚴重?」

「手腕骨有裂縫,好在並不十分嚴重。」

李老師細細的將他所知的事告訴晁會長,戴李兩學和韓教官有時也補充一二句。

確認小樂樂除了骨折沒什么大礙,晁宇博那張緊的心弦才略略放松,他沒有見到人,不可能完全放心。

談完了情況,沒人說話,走廊靜了下來。

柳向陽拿出手機,想給燕某人發個信息,想想暫時又按捺下去。

等了約七八分鍾,在幾雙眼睛千盼萬盼中檢查室的門終於打開,守在門口的人,唰的盯著醫生和醫用擔架車。

「小晁,你來得這么快?」徐大夫看到門外新增人員里多出的幾張新面孔,目光停留在風姿灼灼的少年身上,頗感驚訝:「噫,不過短短些日子不見,你氣色越來越好了啊,可喜可賀。」

曾經青大學生盛傳晁會長風度翩翩,艷若春花,溫潤如玉,那時的少年確是風度翩翩,不過缺少了健康的氣色,溫潤如玉有那么點言不由實,如今,少年氣色紅潤,明眸有神,膚色微亮,真的溫潤如玉。

「有勞徐大夫掛齒,最近感覺不劃。」晁宇博回以燦燦一笑,看向醫用擔架上的小樂樂:「徐大夫,我妹妹身體怎樣,有沒什么不妥?」

護士推出醫用擔架車,小女生安靜的仰面而躺,面色還是有點白,人也沒醒,安靜的很。

因為不需要輸液,靜脈通道也用不著,徐大夫和護士取走了鹽水,在各檢查室檢查時又因有空調,護士怕一冷一熱致小女同學感冒,拿了一方干凈的床單蓋在小女生身上。

有被單遮蓋,等在檢查室外的眾人也沒看見小女生的手腳,僅只看見她的臉,她安靜的躺著,反而讓他們心里特別的不踏實。

「不用擔心,各項檢查都查了,小同學身體指數好著呢,可以送去住院部上葯。」徐大夫落在車子後面,古怪的看看少年:「小晁,你說這是你妹妹?」他怎么不知晁家還有個小公主?

「對啊,樂樂是我義結金蘭的妹子,我父母千盼萬盼才盼來的姑娘,幾位老爺子望穿秋水還沒見著面兒的小金孫。」

清雅少年輕淡描寫的一串話,令徐大夫差點被口水嗆著:「小晁,你竟然撿到個妹妹?我的天啊,你家老爺子們還沒見他們的小孫女?」

「我爺爺們和外公盼了三幾年,年年盼著這個小孫女,可惜,我妹妹不喜歡串門,硬是拖到如今還不肯去我家讓老爺子瞅,家里老爺子們紅包發不出去,最近天天上火中。」

「你牛,沒想到你這位妹妹更牛,我服了。」不服不行,晁家的幾個老爺子那是死倔死倔的,晁家那位老親家,那也是死板死板的,敢讓那些老家伙苦等,敢讓那幾個老古懂急得上火還心甘情願的繼續等,小女同學簡直神牛

「這是當然,也不看看我妹妹是誰的妹妹。」

眾人:「……」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么自戀的!

李老師:「……」晁會長什么時候也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面?

劉振軍暗中吸了口涼氣,樂小同學是是晁家的義孫女,是晁家老一輩們盼星星盼月亮盼著見面的孩子,這次意外受傷,若晁會長家背後的老爺子們追究起來,或者遷怒小韓,誰也保不住小韓。

幸好……幸好晁會長心通情達理,胸懷寬廣,他沒有要深究的意思,晁會長沒有不分事非的護短,晁家老輩們大概也不會橫插一腳。

此刻,劉隊長不禁心有余悸,幸好少年會長不是心胸狹獈的人,否則,這次軍訓教官隊處境堪憂。

柳大少眼角關注著韓教官,而韓教官垂眉斂眼,右手大拇指下意識的捻動。

徐大夫在少年會長那兒受了刺激,也不管眾人,跟著醫用擔架車走,李老師們等人立馬尾隨跟上。

住院陪值班區的休息區里,關雲智等同學收到到戴、李兩同學的通知,耐心的等著小蘿莉,等了好幾分鍾才看到李老師和教官簇擁著醫用擔架車從電梯間那邊轉出來,男生們一致站了起來,緊張的把呼吸壓得極輕。

護士將醫用擔架車推到護士工作站,推進打針掛點滴水的工作間,晁會長和李老師、柳少、兩教官也跟進去,醫系一班的男生們也一聲不響的跟進工作室,大家安靜的站到不防礙人工作的空檔處等。

當護士拿開蓋在小蘿莉身上的薄床單,男生們的目光落在小蘿莉的手腕上,她的手以環抱式放在腹部,一只手手腕有一片青紫色。

那片青紫痕跡鮮明,就像紋身一樣的明顯,小蘿莉皮膚白晳水嫩,那片青紫色顏色浮在水嫩如玉的肌膚上就像一大片黑墨灑在白雪上似的刺眼。

她的左手腕同樣也有青紫,只是不太明顯,而右手,不僅青紫分明,從手指到手腕關節朝手肘約五六公分的一截還浮腫了起來,右手手指比左手粗,手背也變得肉肉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小蘿莉兩只手平放,互為參照物,也讓一雙手的形狀一目了然。

男生們不敢置信的張圓了眼,教官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所以才留下那么深的痕跡?

這……怎么會這樣?!韓雲濤被所見震得目瞪口呆,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嘶-」看到小樂樂手腕的青紫顏色,晁宇博倒吸了口涼氣,小樂樂手傷成那樣子,又怎能不痛暈?

他的手下意識的握成拳,把樂樂傷成這樣,最好真的是失誤,如若有其他原因……不管是誰,他定讓那人十倍奉還!

李老師眼角狠狠的跳了起來,這樣子,簡直……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望了望劉隊長和韓教官,眼底劃過晦色。

劉振軍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女生手上的青紫就是最好的證據,莫說別人,現在連他都不太相信小韓是真的沒控制好力道而讓小女生意外受傷了。

「我的天,這得多大的手勁兒才搞成這樣啊,我看著都覺得痛啊,可憐的小美女,一定疼死了。」柳向陽飛快的瞄一眼某教官留下的罪證,利索的摸手機,干凈利落的就留照存底。

「我得多拍幾張留案底,等哪天小美女跟我斗嘴,我吵不過她我就甩今天留的照片給她看,讓她自己瞅瞅她現在這樣子有多慘有多狼狽。」

柳大少拿著手機,左一張右一張的拍了幾張,又錄視頻,猛不丁的被擋了一下,他哇哇大叫:「唉唉,小晁,你別擋我視線啊,我忙著存檔呢。」

柳軍官不招呼就拿手機照相,那舉動那叫個利索干凈,劉振軍一顆心一沉再沉,直接沉到水底,柳軍官是比少校還高階的軍官,他要做什么,他們誰也沒權阻止,唯希望柳軍官能看在同是軍人的份上,做番深入調查,不會盲目的上報上級部門。

韓雲濤心弦綳緊,手指捻動的更快。

晁宇博定定的盯著小樂樂的手腕瞅了一下,走到擔架邊,挨著邊沿坐下,伸出漂亮的雙手,如珍似寶的、溫柔小心的把小樂樂的右手捧起來,讓她的手臂平伸,掌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