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四章 震驚(2 / 2)

晚上無事,正常打坐兩個鍾,她入定後便安安靜靜的,再無聲響。

燕行躺帳蓬里,傾聽小蘿莉的聲響,只聽見很淺的呼吸,他也放了心,小蘿莉生氣歸生氣,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估計不會因此記恨他。

秋晚風大,風從山嶺間刮過,帶出聲響,偶爾也能聽到夜鼠和夜鷹的叫聲,還有溪水沖涮低處的嘩嘩聲。

燕少在自然界的安眠曲里,漸漸入夢。

打坐也是養神,樂韻到二點才結束打坐,精力充沛,傾聽燕人的呼吸,知道他睡熟了,悄無聲息的回空間,卯足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摘瓜果,割拔葯材。

打理好空間作物,重回帳蓬睡覺,僅只小睡一覺,到四點又醒來,再次溜回空間打理作物,忙完,坐帳蓬里打坐晨練。

荒山野嶺,空氣清新,燕行睡得很好,早上五點醒來,輕手輕腳的收睡袋,收起帳蓬,趁小蘿莉還沒醒,趕緊去解決新陳代謝,洗臉回來,找出吃的,坐等小蘿莉醒。

樂韻打坐坐到六點,當天色大亮才收睡袋,將東西收拾好,爬出帳蓬,她正想折帳蓬,燕行躥過去,露出傾國傾城的笑容:「小蘿莉,你去洗臉,我幫你收帳蓬。」

有個免費勞力可以使喚,樂韻也沒浪費人力,讓燕人當雜工,自己跑了很遠,先去將積存的宿尿宿便清空,再拿毛巾和牙刷去溪邊洗臉刷牙。

等她慢吞吞的洗刷完,燕帥哥收好帳蓬,擺出面包、蛋黃派蛋糕,牛奶,就等著她回來挑吃的。

樂韻瞅瞅,嫌棄的撇開眼,自己打開背包,拿出一只單杯不銹鋼奶鍋,折開,里面裝著煎餅,那香味飄啊飄,無休止的飄走了。

「小蘿莉,你還帶了煎餅?」燕行愕然,小蘿莉她她……竟然烙了一鍋煎餅花卷,至少能吃上一二天。

秋天天氣干燥,煎餅、饅頭能放,哪怕放一個星期也不會餿,頂多變得硬梆梆的。

「反正沒你的份。」樂韻拿出筷子夾個花卷,美美的吃將起來。

「……」燕行抿唇,看見煎餅,他對面包完全沒食欲了好嗎?瞅著小蘿莉吃得香,他往她那邊挪一挪,挪得挨她近點,厚著臉皮打商量:「小蘿莉,能不能分個給我?」

「想都不要想,我帶的干糧干嗎要分給你?」沒半夜點他穴丟他進河里洗澡就不錯了,還想蹭吃的,沒門兒。

「我們是同伴嘛,我陪你爬山越嶺,陪你露宿野外,幫你當保衛員,不用給工資,包吃算是最基本的要求吧。」

「我沒請你,我也不用你陪,你吃你的,吃飽你就可以走人,你愛去哪就去哪,別跟著我就行。」

「!」得,沒法愉快的聊天了!

小蘿莉總是愛在氣氛好的時候潑冷水,燕行撇撇嘴角,自己吃燒面包,吃完一個大面包,瞅見小蘿莉吃第二個煎餅,他也吃第二塊面包。

小蘿莉吃兩個煎餅,包好鍋,塞回背包,拿昨天買的烤串啃吃。

燕行吃完早餐,將沒吃的收起來,小蘿莉大概吃飽了,還有幾串烤串沒吃,塞給他,他也沒嫌棄,幫她干掉,將竹簽塞進草叢里,裝竹簽的泡沫盒子和袋子收起來,等到達哪里有垃圾箱的地方再扔。

「你打定主意要跟著我?」對於不請自來的一只跟班,樂韻非常不待見他,如果他不是軍人,她早跟他翻臉,把他打暈丟這里不管。

「當然,我就陪著你,你做什么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可不管你的吃食。」

「我有自備糧食,帶十斤米,十斤土豆,很多面包,方便面,火腿腸,吃完了,還可以在景區內的居民家買。」他做足准備,除了必須攜帶的衣服和鞋子帳蓬,背包里裝的全是吃的。

「你自己機靈點,跟我到處跑時別被人抓到,你不小心落網的話,我可不會救你。」

「小蘿莉,你是找葯,不是干為非作歹的事,能不能別說得那么恐怖。」一不殺人二不放火,落什么網?蜘蛛網?

「看來你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樂韻鄙視的打量燕帥哥:「你是軍人,你在景區和自然保護區生態旅游區亂躥,被護林員抓到沒什么,我是找葯材的,被抓到就是盜采葯材,要進局子里喝茶,你嬉皮笑臉不當回事,一旦露出行跡被抓到再拖累我,以後各大景區將我拉進黑名單,你太姥姥需要的葯,你兄弟柳遇哥心上人媽媽的病,也甭再指望我,我可不會隱身,不可能飛進某些地方挖葯材。」

「小蘿莉,我懂,我是軍人,野外生存能力絕對不差,不會拖你後腿的。」小蘿莉冷了臉,燕行也一本正經的的聲明。

「懂就好,拖我後腿,我不介意讓你留在山里當肥料。」樂韻把購來的泡面全塞進背包,拿出帽子戴頭上戴上手套,背上行裝,出發。

受到威脅,燕行微不可察的勾唇角,小蘿莉一個小豆丁兒,竟然也會威脅人哪,她敢宰人嗎?就她那顆醫者仁心,連不認識的人都救,狠得下心宰他?

不得不說,小蘿莉故作凶殘的樣子真可愛,細眉倒豎,美人眼圓瞪,明明稚嫩的臉板得緊緊的,模樣就像只小松鼠豎起尾巴作凶相,教人看了想捏她的臉。

當然,燕行是不敢捏小蘿莉的臉蛋,忍著手癢,背上自己的大背包,樂呵呵的跟著小蘿莉出發,嗯嗯,真不容易,他終於羸得機會,和小蘿莉兩人單獨旅行了啊。

燕少心情美麗,比早晨干凈的天空還明亮,殷勤的邁動修長的雙腿,樂顛顛的跟在小蘿莉屁股後面,朝著山嶺里鑽。

新一天來臨,就是23日,周日。

早晨過後,青大每年秋季末到來年春季的體育賽事開幕,開幕式於上午八點半在綜合體育場舉行,其時,愛好體育的學生們齊聚一堂。

開幕式之後,以一場籃球比賽拉開各項賽事的序幕,以後排球、足球、乒乓球、游泳等等賽事將在節假日期間有條不紊的進行。

周日,賀家孩子們有空的全回賀三住的大院,去陪老祖宗。

早飯後,修養已久的賀老祖決定出去散散步,她在院子里呆得太久,是時候出去露露面兒。

當太陽升起來,陽光普照,氣溫升高,賀三老太太柴溪帶兒媳婦錢榆英和侄媳婦兒羅群,陪老祖宗去散步。

羅群,賀二賀子榮長子賀祺禮的媳婦,出自開國功臣羅上將家族,是個能干的女強人,與賀祺禮夫唱婦隨。

賀三老太太帶兩年青媳婦輩陪同老祖宗出院子,錢榆英是溫婉型,幫老祖宗拿拐杖,羅群留短發,眼神時不是流露出犀利,她幫推輪椅,她們跟在賀三老太太身後。

賀三老太太攙著老祖宗,賀老祖宗精神頭好著呢,根本不用扶,然而,樣子還是要做做的,免得把別人嚇出好歹來。

其實,賀老祖宗的出現本身就能將人嚇出好歹來,當她們四人沿著大院散步兒,最先看見賀老祖宗的人,在最初的一刻差點以為見鬼了。

大院里的消息很靈,早知道賀老祖宗住院,病得十分沉重,尤其是賀家閉門謝客之後,大院里的居民十分奇怪再次去打探消息,從軍總院得來的結果確實無誤:賀老祖宗時日無多。

軍醫總院那邊透露的消息很保留,說是時日無多,並沒有說早連下兩次病危通知,預計根本活不過五天。

大院里居民得到賀老祖宗時日無多的消息,總等著賀家發訃告,結果左等右等,等了差不多一個月,賀家的門沒開,仍然閉門謝客。

他們暗中猜測賀老祖宗可能早就沒了,可能是賀家人因為還有子孫在國外,暫時不能回國,所以秘不而宣,采用冰棺等方式保存屍體,只待合適的時刻再宣布死訊。

他們會那么認為也是有依據的,據說在國慶前和國慶期間,有幾次有車輛夜半三更送東西進賀家,趁夜深人靜送東西,肯定是不願讓人別人看見的冰棺呀之類的嘛。

原本以為早駕鶴西歸的人,猛不丁的又出現在眼前,還是紅光滿面,你說,能不讓人震驚嗎?

幸好,最先看到賀老祖宗的人家是張家的張老太太,張老太太跟賀三老太太是一輩人,年齡也差不多大,她的丈夫與賀三一樣也是副國級的老干部。

張家跟賀家脾性相合,走得近,張老太太也在散步,從最初的震驚之後,沖上去,驚喜的向賀老祖宗問好:「老壽星,好長時間沒見您出來散步,謝天謝地,您老貴體健康。」

張老太太娘家的侄兒,娶的就是賀老祖宗娘家同族之小輩,她與賀老祖宗也是沾親帶故的。

張老太太很自然的攙住自己,賀老祖宗也很歡喜,握著她的手,笑得皺紋像水波一樣盪漾:「難為你還記掛著我這老不死的,小彭,有空去家里喝喝茶,小柴因為要照顧我這老骨頭,你們好久沒坐一起喝茶聊天兒,倒是我的不是。」

張老太太姓彭,被賀老祖宗喚小彭感覺很親切:「說到喝茶,我等會就去叨擾老壽星您的清靜,您可別嫌我煩人……」

有兩位老太太陪老祖宗說話,羅群錢榆英全程當陪襯,兩老太太扶賀老祖宗慢悠悠的逛了一圈,共遇見七八家人,然後打道回府。

張老太太果真去賀家喝茶,還破天荒地的留午飯。

當張太太從賀家告辭,整個人喜不自勝的,她剛走到半路,便與王老太太不期而遇,王老太太看到張老太太,快步迎上前:「張姐,你這是打哪來啊,瞧你滿面紅光,是添丁了還是兒孫又高升啊?」

「呵呵,沒有添丁也沒誰高升,我家那些小子們可不像王姐家孩子們有出息,」張老太太笑不下臉:「我剛從賀家出來,見著賀家老壽星貴體無恙,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

「賀家老太太真健復了?」王老太太驚訝之情溢之於表,她中午無意間聽人說賀老太太不僅大病已愈,看起來比以前更健康,氣色更好,心里懷疑,所以想去賀家走走,求證求證。

「當然是真的啊,這種事那能作得了假,賀家祖上積德,賀家小輩遇得一位醫術超群的高人,高人妙手回春,老壽星轉危為安,如今身子好著呢,」

張老太太笑咪咪的確證賀家老祖宗的健康:「王姐,我回來時,老壽星准備午休,你想去看望的話可能要改到半下午或者明天上午,高人囑咐老壽星每天走一走,賀老壽星每天上午會外出散步兒。就說到這里啊,我得回去跟我家老頭子說說,我家老頭子一直念叨好久沒跟老友喝茶,賀老壽星健康了,我家老頭子也能跟老友喝茶下棋。」

張老太太說走就走,風風火火,如團風似的,王老太太被事實震得最初有點回不過神兒來,等她回神想問那位高人哪位,張老夫人早走了。

高人高人……

王老太太暗中反復叨念著高人兩字,如果她沒猜錯,賀家有可能告訴了張老太太高人是誰,所以張老太太才那么喜氣洋洋。

醫術超群的高人,那可是很多人家求之不得的貴人,人都怕死,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更怕死,對於掌控著一方權利的人物,壽命與健康無疑是他們最渴望的東西。

王老太太當了那么多年的官太太,也了解高官們的心態,莫說別人,就她丈夫,也迫切的渴求健康的身體,希望長命百歲,她們的孩子們同樣也期望父親長壽,人走茶涼,老一輩人在,人脈就在,人不在了,人脈也會漸漸的疏淡。

她反復琢磨一陣,沒有去賀家,轉身又回家,到家見沒人,猜著丈夫又去躥門子或散步去了,也不覺惱,拿手機打電話給孫女王玉璇。

她孫女與燕行一塊長大,賀家十分珍視燕行,有那層關系,帶玉璇去賀家探視賀老祖宗,讓玉璇對賀老祖宗撒撒嬌,旁敲側西的打探打探,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能打探出那位高人是誰。

打探出高人是何許人也,先下手為強,在還沒有太多人的去結交他時,王家先拋橄欖枝,何愁不能拉攏到人,把人拉攏過來,為我所用,王家手里有個醫術高明的人,人脈自然而然會送上門來。

王老太太抑不住迫切心情,急招孫女回大院。

王玉璇在逛街買買買,買得正興起,收到奶奶的電話傳召,心里萬分不願現在就回去,嘴上還是應了,奶奶是她的靠山,表面必須要言聽計從,恭順溫良。

「小璇,家里有急事?」趙宗澤看到女朋友掛了電話,心不甘情不願的對著手機撇嘴皺眉,忙殷勤的問。

「奶奶讓我馬上回大院一趟,說有事。」趙宗澤並不是天天有空陪她逛街,今天有空陪她購物,王玉璇還想買買買。

「小璇,奶奶叫你,必定有重要事,我們趕緊回,逛街可以改天。」趙宗澤十分識趣,叫服務小姐幫將東西打包送去結帳。

結好帳,兩人出商場,趙宗澤開車送女朋友回她爺爺奶奶住的大院,仍然在院外等。

王玉璇步行進院,她回到王家,王老太太已等近二個鍾,等得有點上火,看到孫女總算回來了,二話不說,抓著她上樓進書房。

「奶奶,有什么大事,你這么神秘兮兮的?」王玉璇被拉上樓,渾不在意,腦子里想的還是那件前幾天看中的衣服,可惜今天還沒去買就回來了。

「小璇,賀家老祖宗健復了,我叫你回來,准備帶你去賀家。」

相對於老太太的急迫,王千金半點不以為意:「康復了就康復啊,奶奶,你為什么那么激動?」

「你這個笨丫頭,你怎么就不開竅?」王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戳了孫女一指:「你爺爺得到秘密消息,賀老祖宗出院的時候,醫院判定說最多也就半個來月的命,然而,過了將近一個月,人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你知道代表著什么嗎?」

「不就是沒死唄。」人沒事,就是活,活著就是沒事,還能有什么?

「你怎么就這么笨?」王老太太氣惱的罵了一句:「賀老祖宗還活著,說明請到醫術高明的醫生,能讓人起死回生,那位醫生的價值該有多高,你難道不懂?你爺爺年紀大了,你伯父精力有限,如果我們家有個醫術高明的人,讓你爺爺百歲無憂,你伯父身體健康,再干出更好的政績,官只會越做越大,到時你不用刻意去跟別人交好,別人就會來巴結你。這樣說,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奶奶帶我去賀家是想打聽那位給賀家老祖宗治病的是誰,對不對?」王玉璇總算明白過來了。

「聰明,去了賀家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嗯嗯,奶奶,我知道該怎么做。」

「這我就放心了,你沖個涼,收拾得干凈清爽些,等會兒我們就去躥門。」

王老太太囑咐幾句,先下樓去准備帶去賀家躥門的小禮品。

王玉璇去自己住的客房,先打個電話給趙宗澤,讓他別等她,她今晚估計要留在大院里陪爺爺奶奶。

趙宗澤接到電話,問了原因,等掛斷電話,整張臉烏雲密布,賀家老家伙還沒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