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夜半刺殺(二更(2 / 2)

春寒料峭的夜,群山沉默,空寂而幽邃。

扎在高山山巒之間的山谷叢林邊緣草甸里的藍色帳蓬,與夜色融為一體,幾乎分不出是一叢草還是一個帳包。

過了子夜,連鼠類也吃飽回洞巢睡回籠覺,山戀之間涌上薄霧,天地間濛濛朧朧,草木也慢慢的被霧氣染濕潤。

萬籟俱靜的時刻,帳包風頭上方飄來淡淡的清香,優雅而芬芳。

迷人香氣飄飄揚揚的逸散,令帳蓬方園一二里都籠罩在芬芳香氣里,猶如春季百花盛放,花香襲人。

香意醉人,草叢地底蟄伏的蟲子都沒了聲音,四周越發的寂靜。

香氣縈繞,久久不散。

打香氣初現過了約一個鍾,從風頭上那方的草甸里走出一人,夜色深濃,看不出人的長相,只覺人似風拂弱柳,輕盈無聲。

那人,是用輕功踏草而行,在距離帳蓬約百米遠停了停,再近,約五十米又略略一停,到約十米處,朧朦霧氣里,來人揚手,幾十點冷光「咻咻」劃破空氣,化做一片星雨罩住帳蓬。

漫天星點光芒勢如破竹,破帳而入,叮叮卟卟的釘入物體內,還有些在空中相撞,擦出微弱火花。

那火花呈點點藍色星芒,雖然微弱,在夜色里卻是極為耀眼。

成漫天花雨的冷光盡數穿透帳蓬,紛紛刺入物體,或者走空,飛進對面帳布,有些扎在帳蓬布面上,有些再穿布而過,落在草叢里。

冷光穿透帳蓬時,似乎傳出微微的人哼聲,最後死一般的空寂。

撒出一片暗星子的人隔空遙望冷芒沒了聲息,再次撒出十幾枚暗星子,十幾點冷光疾射帳蓬而去,人也疾身掠飛,在冷星子刺入帳蓬時人挨近,黑夜中「噌」的一聲響,爆起一片冰冷的金屬光。

那陰冷的金屬光一揮而下,從帳蓬頂落下,帳蓬「嗞啦」破開,金屬光落下,劈砍到某物。

執刀的人瞬間向後閃退出七八米遠,黑暗中火星子一閃一滅,再之亮起支強光小電筒。

就著手電筒的光,人的模樣隱約可見,那是個穿現代式黑色登山服的男子,年約五十,頭發向腦後方向梳,露出高顴骨寬臉,五官立體感強,面部總體看又無出奇之處。

他背著一只普通背包,穿登山鞋,手中一把開過鋒的開山長刀,冷光閃爍,當閃退之後腳踩進草叢,他舉著手電筒照向帳蓬方向,而帳蓬被破開仍然沒有倒,只是半塌了,有風吹拂,破布搖招帶起「啪呼啪呼」的破響音。

執著開山刀的男子腳尖點地再次掠起,電筒光如舞池追影燈一樣晃動,人掠至帳蓬半米遠的地方開山刀再次疾掃而過。

砰,啪,大刀揮過,先是砍到帳蓬的支桿,再之鋼支桿被硬生生的折斷,隨之帳蓬被大力帶起,朝一邊翻起,帳底有東西晃動。

執刀男人連掃兩刀,將帳蓬砍得稀巴爛,赫然發現帳蓬內只有一個穿著衣服的草人,還是用新鮮草木扎成的靶子,草人穿著一套灰色衛衣,身上扎著幾十枚三刃小鏢刀。

帳蓬內除了一個草人再無他物。

執刀男子看到帳蓬無人,再次揮刀,將帳蓬挑起甩飛,帳蓬之下是一片草,也藏不住人,他向後一掠後退出數尺,同時收起手電筒,緊握長刀,做出面對強敵的防備姿勢。

他全身警戒,耳聽八方,防備人偷襲。

黑暗中沒有夜鼠活動,也沒有夜鳥鳴叫,連蟲子聲都沒有,靜的讓人心慌,冷氣撲面,寒涼如冰。

握刀的男人保持著如臨大敵的姿勢,時間越久,神色越發凝重。

過了大約一刻鍾之久,黑暗中出現一點風聲,執刀男子眼到手到,眼睛移動時,身動,長刀如虹,照著風微動的方向砍去。

他長刀剛揮起,嘩啦,一股冷水兜頭蓋臉的朝他潑至,那水出現得太莫明其妙,執刀男被潑個正著,眼睛沾水,像浸泡於石灰水池般,火辣辣的疼痛燒得眼睛睜不開,就連嘴里也辣燒起來。

冷夜里,有清脆如黃鸝的聲音盪開:「你這個小癟三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又是撒迷香又是丟暗星子,還拿著刀又砍又殺,你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