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追責(2 / 2)

東方師叔若只點李資望回話倒沒什么,偏師叔還加了後頭的話,那就是明晃晃的在說黃支昌背後常小人行徑,又想故意歪曲事實,會挑撥他對付樂家,也間接的責備他聽信弟子讒言,事非不分。

黃支昌聽到師叔祖點了李資望說詳細經過便感覺不妙,師叔祖對他不滿意!他的一顆心差點跳出嗓眼,緊張得不敢喘大氣兒,小心翼翼的挪到最末席坐著當空氣。

被點名的李資望,往前走兩步,在宗門長輩們很錠的地方跪坐於地,低聲敘說他們從進樂小姑娘帳篷之後的所有細節,觀音殿蟻長老說了什么那一環節也沒有半點隱瞞。

俗家弟子在說蟻長老指著東方太師叔的名字罵老牛鼻子時,聖武山的眾老皆垂著頭裝聾作啞,那位長老敢指名道姓的罵,他們可不敢聽啊。

其實,李資望也不想將蟻長老罵罵咧咧話的轉述啊,他是在場人,為了不被有心人誇大其詞讓不明真相的人誤解,他只能有啥說啥,將自己記得的事原原本本的復述了一遍,他悄悄的瞄瞄眾長輩的臉色,發現掌門人的臉色十分不好,悄無聲息的退到右側師叔師伯們後頭坐著當雕像。

龍雁柳長鶴等人不方便就樂家姑娘說要還樂鴻公道和還樂家祖傳之物的事發表言論,都當啞巴。

見眾人低頭裝傻,東方慎平靜的笑了:「那邊說了什么,貧道都有聽到,再聽俗家弟子轉述一次等於聽了兩次罵,蟻長老的原話更激烈一些,俗家弟子已經盡量用詞委婉以維護貧道的顏面,李姓俗家弟子和俞琿始終記得以宗門名譽為重,非常不錯。」

俞琿、李資望連說「這是份內之事」。

東方慎對兩晚輩點點頭,看向現任掌門:「何人強奪了樂家祖傳之物,著令其人尋回交於本宗,本宗再擇時機親自將樂家之物物歸原主,限時一年,若有人陰奉陽違,門規處置。」

其言一出,黃支昌駭得面無人色,樂家祖傳之物早已不在他手中,有些東西就連他也不知現今在何處,教他尋找,比大海撈針還難,何況,就算真的尋到了,他又有何理由去要回來?

吳掌門亦大驚失色,驚惶的求情:「師叔,幾十年過去了,那些東西怕早已……」

他想說那些東西怕早已壞了或遺失了,哪還尋得來,不如補償點錢,剛說了開頭,被師叔用冷嗖嗖的眼神一掃,驚得心頭一跳,忙忙低頭,將後面的話也全部咽回肚子里。

「找不回,讓涉事人從聖武山上三跪九叩的一路叩首登樂家門認錯。」東方慎淡漠無情的目光從黃姓弟子身上掠過,又冷冷的掃了吳長風一眼,輕輕的合上眼,再不理事。

柳長鶴等人暗中吸了口涼氣,讓人三跪九叩的跪行到樂家認錯,那種懲罰與將人逐出山門一樣重,讓人去樂家認錯都覺得讓人顏面無存,若真跪行去樂家認錯,不僅是自己的辱恥,整個聖武山的顏面也盪然無存。

吳長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向師叔,可師叔已經閉上眼睛,明顯不願聽任何解釋,他四肢僵硬的坐著,半晌都回不過魂。

黃支昌比遭雷擊還驚恐,為什么會這樣?

若讓他跪行去樂家,還不如殺了他。

他想求師父,看到師父都不敢反駁師叔祖的話,他連坐都坐不穩,癱了下去,後背冷汗如雨下。

黃支昌驚恐,吳長風亦滿心茫然,過了良久良久,他才從那種思緒完全不知飄去哪了的境界中回魂,心頭惶惶不安,為什么會這樣?

他想不明白東方師叔的意思。

當年樂鴻與黃支昌不和,並無太大的矛盾,直到因樂家祖傳之物的事才真正的反目,黃支昌做的事確實有點陰損,他偏袒黃支昌,最後的事也因樂鴻離山結終,從此再無人提起。

當時事發時,東方師叔與好幾位師伯師叔皆閉關中,待出關時,也沒有追查樂鴻那件事。

樂鴻再沒登聖武山,也沒找黃支昌討還樂家之物,這么多年過去,他都淡忘了當年的事。

直到樂鴻孫女以醫術名動京城,古修界皆認定她為仙醫門人皆去為她賀生辰時,他才憶起舊事,為送不送賀禮的事糾結了很久。

東方師叔知道仙醫門人就是樂鴻的孫女,甚至樂家新添麟兒,東方師叔明知宗門派人去吃了滿月宴,也沒有提及半句當年舊事。

師叔多年來沒有要翻舊案的意圖,為什么現在會追責,想追回樂家之物歸還樂家?

吳長風心中驚惶難安,有沒可能東方師叔早就看黃支昌不順眼,所以才借機想將黃支昌逐出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