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吸一大口的,肯定沒兩下就給灌暈了,還怎么享受?」
說話的這個年輕人是李建業,在他旁邊也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大齡青年叫於
晉,這家伙一邊跟李建業聊天打屁,一邊享受著李建業給他買的水煙壺,兩位技
師小姐正在給兩個人做足療。
「建業老,還是你會享受,我這幾年來,還第一次如此享受生活,這日子
真是白瞎了呀!」於晉眯著眼又吸了一口水煙袋,然後翻過身來讓技師給他按摩
背部。
李建業在前幾天「碰巧」在一家飯店吃飯的時候跟於晉搭上話,在李建業的
刻意接近之下,兩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李建業最初幾天很老實,就請客吃吃飯
喝喝酒,交一下朋友,於晉請客他也不攔著,兩人你請一次我請一次很快就無話
不談,相處了幾天之後,李建業不僅送了於晉一個價值不菲的水煙袋,還請他來
洗浴中心做大保健,現在兩人剛剛在三樓干完,正在二樓大廳一邊吸煙一邊聊天。
李建業為何要來接近於晉呢?於晉在一年前是紀委大樓上的清潔工,張在寅
為人和善,上下班的時候都會很給面子的跟於晉打招呼,張在寅被告上法庭的時
候,也沒有讓他出面做證人,但是於晉一時沖動就動幫著張在寅做了假證,其
實他知道當時張在寅並不在辦公室,但是他同樣也知道張在寅是個什么樣的官員,
所以一年來也沒後悔過自己為他做假證,但是今天,他卻敗給了自己的欲望。
李建業今晚徹底讓於晉這個整天忙於干工的小市民享受了一把,於晉迷戀上
了這種紙醉迷金的生活,李建業一提出讓他翻證的時候,他著實吃了一驚,但是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於晉看了看手中的水煙袋,想了想那個漂亮的十二號技師,
一瞬間就把所有的正義感拋到了腦後。
「那個張在寅,當時確實不在辦公室,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熱就給他做了假證,
如果真有人起訴他,而且是人名關天的大事,那我肯定沒二話。」於晉信誓旦旦
的說道。
李建業眼中閃過光芒,他微笑著拍了拍於晉的肩膀,低聲說道:「晉哥,有
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以後常找我來玩!」
同樣的事情正在南京各個地方發生,張在寅當年的那些證人全都被攻陷了,
張漠當晚接到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幾乎每個都是好消息,直到接到李忠民的電話
的時候,才發生了一點意料之外的情況。
時間到一個小時之前,吳雨聲下班到他略顯寒酸的家中,發現妻子已經
睡了,年幺力的兒子已經睡熟,妻子本來已經打算做全職婦,但是這兩年隨著經
濟改革的深入,物價的上升,吳雨聲的工資在還了房貸之後已經很難補貼家用,
妻子只好再次上班掙錢,現在到家照顧完孩子總會倒頭就睡。
吳雨聲把本已經脫下來的鞋子穿到腳上,然後關上家門退了出去。
吳雨聲現在總感覺自己需要酒才能入睡,他居住的樓下小外面剛好有一家
大排檔還在開門營業,吳雨聲走進去,然後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看了下價
目表,要了兩瓶最便宜的啤酒,又點了一些便宜的小菜,皺著眉頭吃喝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不晚也不早,晚飯時間早就過了,加班的還沒有下班,夜班的也
沒來,店門里面很是清凈,就吳雨聲一個人坐在里面,突然之間,吳雨聲面前的
餐具一暗,有個人坐在了他的對面,吳雨聲抬起頭來,頓時驚的筷子都掉在了桌
子上。
「李…李廳長!?」
坐在對面的正是李忠民,他也不跟吳雨聲客氣,拿了個杯子,往里面倒了一
杯啤酒,然後輕輕碰了一下吳雨聲的酒杯,吳雨聲嚇了一大跳,卻也不敢不喝,
李忠民一昂脖子把酒喝了,吳雨聲也只能
點^b^點^
一口干了。
李忠民喝完酒,說道:「小吳啊,怎么到這種地方來吃飯,走,我帶你去個
好地方。凱賓斯基最近菜單上新添上了銀鱈魚為材料的菜品,咱們去嘗嘗。」
吳雨聲連連擺手,驚慌的說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孩子還在家里面,
孩子小,經常半夜醒來,吃完我還要去照顧孩子。」
李忠民說不是你老婆在家嗎?又邀請了幾次,吳雨聲執意不肯,李忠民看自
己勸不動他,便說道:「小吳,你我也算是打過幾次交到,也經常看見你來政府
大樓這邊來給張在寅跑腿,今天我到這里來,你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過幾天張在
寅就要被告上法庭了,你知道嗎?」
吳雨聲驚得下巴都要砸在桌子上了,他面色呆滯的看著李忠民的臉頰,卻不
知道怎么答。
李忠民很滿意吳雨聲吃驚的表情:「啊,看來你不知道。明天陳震中的家人
會到法院正式起訴張在寅,一年前的陳震中自殺案,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吳雨聲拿起紙巾擦了一把汗,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李廳長,我聽不懂你說
的什么。」
李忠民拿起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自己的嘴,故意漏出了自己手腕上的名牌金
表,繼續說道:「小吳啊。張在寅這個人有多神經質,你比我更清楚一些,很多
人都不想調到他手底下工作,當年你動要求去當張在寅的秘書,一干就是四年,
這四年你連房貸都沒還清吧?」
吳雨聲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在堅持什么,小吳,張在寅這個人,在紀委一直人緣不好,只有
他的一些老領導護著他,因為他效績好,誰不願意有一個能做實事的手下?但是
你要分清楚,老領導們是喜歡張在寅,還是喜歡張在寅的手下,等張在寅和他的
那幫老領導們退休了,誰還管你?我想他也應該跟你提過,等他干不動了,就幫
你一把,把你調到政府那邊去,但是你想想,政府那邊有誰會願意跟一個曾經在
這邊興風作浪,抓人問責的紀委副書記的秘書交好?他得罪了這么多人,就算他
這次不會失勢,你的未來會好過嗎?!」
吳雨聲不想聽,他兩腿抖得厲害,李忠民來到他身邊到底要說什么,他已經
很清楚了。
李忠民輕輕拍打著桌子,慢慢說道:「小吳,你是個有理想的人,我很看好
你,但是理想這東西,有時候就是會被聰明人利用,張在寅也有理想,但是他比
你聰明,也比你狡猾,等他功成身退,留得一世芳名的時候,就是你末日到來的
時候,你好好想一想,他得到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你曾經是他最親近的人,
卻也是第一個被他賣掉的人。小吳,文化廳跟紀委不一樣,這邊都是跟那些娛樂
公司、電視台、出商打交道,文化廳里面我說一不二,你一句話,我就把你調
到我身邊來,到時候啊…」
李忠民看了眼桌子上簡陋的酒菜,笑著嘆了口氣:「怎么會讓你在深夜到這
種地方,吃這種東西?孩子長大了,總要上機關小學的吧?你老婆也得買點名牌
化妝品吧?」
顯然,李忠民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李忠民就是要吳雨聲在以後得庭審上,
推翻自己曾經的證詞,從而使張在寅處於極度被動的局面,吳雨聲如果翻證,雖
然他會被追究一些做假證的法律責任,但是之後李忠民就會給吳雨聲一個大好前
途,還暗示他能夠通過職位的便利牟取一些私利。
吳雨聲自然聽的很明白,此時,這幾年間跟張在寅相處的一幕幕在他心頭如
幻燈片一般閃過,他從未後悔過在張在寅手底下做事,張在寅對他也是很好的,
那一句「我當你是自己人」,更是讓吳雨聲心中溫暖至極,如今張在寅面臨危機,
自己卻出出賣他求得利益,那豈不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吳雨聲堅定的深吸一
口氣,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他抓起面前的啤酒,對李忠民說道:「李廳長,
您可能從沒來過這樣的大排檔,這種地方雖然簡陋狹小,四處漏風,但是相比較
於富麗堂皇的星級酒店,在這里吃飯心中卻更加自由,對於我來說,心中自由,
吃什么也都是幸福的。」
說罷,他給李忠民倒上酒,又給自己倒上,笑著說道:「李廳長,我敬您一
杯。」
李忠民臉色陰郁,重重的哼了一聲,頭也不的起身離去,在李忠民的官威
壓迫之下,吳雨聲拿著杯子的手扔有些顫抖,他慢慢放下杯子,吐出一口濁氣,
雖然這種生活可能還要持續很久,但是吳雨聲卻覺得自己真的在好好活著,靈魂
也始終是屬於自己的。
這時,外面突然開始下起了小雨,吳雨聲看向店外,心中為張在寅擔心起來,
他再頭看向家的方向,發現家里面燈亮了起來,他知道是年幺力的兒子可能醒了,
老婆正在照顧兒子,吳雨聲飛快的把面前的宵夜吃完,然後付錢離開了大排檔。
雨夜之中,張在寅也無心睡眠,他隔著窗戶看著外面下著雨的夜空,nj五
彩斑斕的霓虹燈光照亮了他的雙鬢,張在寅的頭發之中已經出現了大量的白發,
連他唇上的兩撇標志性的小胡子都有了些許斑白,張在寅突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張在寅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張廳長,我是吳雨聲啊,李忠民李廳長來找過我,他說過幾天陳震中
的家屬會起訴你,讓我出庭翻證,我沒答應他!」
張在寅皺了皺眉頭,心想李祥民怎么和陳震中的那個遺孀湊到一塊去了?說
道:「又要告我?那就讓他們告去吧,法庭會很快維持原判的。」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張在寅便掛掉了電話,他心中一動,撥打了另一個當年
為他作證的證人的電話,沒有打通。
「原來如此。」張在寅眯起了眼睛,他暗暗想道,「是那個官二代出手了嗎?
他要利用陳震中的這個自殺案子,從正面進攻。」
張在寅突然笑了起來,這么多年來,敢於跟他正面對決的人可為數不多。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整個nj市還籠罩在一片細雨朦朧之中,張在寅開著車
來到紀委正常上班,他邁著小短腿快步走到紀委大樓樓下的時候,看到吳雨聲提
著一個傘在正門口站著,張在寅走到他身邊問道:「小吳?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進去呀?」
吳雨聲好像從夢中驚醒,看到是張在寅,他趕緊說道:「張廳長早,我…我
想起來昨天李廳長找我說的那些話,有點愣神。」
張在寅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沒事的。讓他們跳去吧,這個世界也需
要一些小丑,來讓他們娛樂一下我們的日常生活。」
兩人慢慢走近紀委大樓。
與此同時,在一個卧室之中,尹錦洋從床上慢慢坐起來,棉質睡衣的前襟開
的有點大,她性感的鎖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上半個乳球也暴露了出來,皮膚又
白又嫩,看起來煞是勾人,尹錦洋伸了個懶腰,然後整理了一下睡衣,前去衛生
間洗漱。
在衛生間忙活了一陣子之後,尹錦洋打開窗戶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溫度,然後
把拿在手里面的絲襪放到了衣櫃里面,天氣轉冷,她實在是穿不動她一直鍾愛
的黑絲了。
在廚房里面打開烤面包機,打開微波爐熱上牛奶,到卧室在腳上套上厚一
點的襪子,又穿了秋褲和西褲,尹錦洋盤好頭發,穿上女士西裝,早飯剛好做好,
她簡單吃了一點,跨上小包從家里面走了出來。
尹錦洋常年自己生活,她的自理能力很強,給人的感覺好像一輩子沒有男人
也可以很快樂的活下去,舞蹈團之中還有一段時間盛傳她是個拉拉,因為她在訓
練舞蹈團的時候,舞蹈團里面的妹子們總感覺她的手會摸的比較深入,不過經過
更多時間的相處之後,大家又不這么認為了,因為尹錦洋對誰好像都是一個態度,
不冷不熱,甚至你都不知道她有沒有把你當做朋友。
叮的一聲清響,電梯門打開,尹錦洋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走出電梯,來到樓
外,眼前的一幕讓她站住了腳步。
「尹團長,還是這么准時啊。」一個穿著
?
西裝的棕發男子靠在一輛寶馬車上,
笑著對她打招呼。
「王隊,是什么風把你吹到我的樓下了?」尹錦洋微微分開雙腿,掐著腰站
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嗓門有點大,他笑著說道:「那當然是來接我們偉大的尹團長去上班,
順便跟你說一說工作上的問題。」
這個男人叫王哲,是伴舞團一隊的分隊長,管伴舞團一隊的生活工作問題,
算是尹錦洋的一個手下干將,人長得挺帥的,而且個子也高,工作上幾乎沒有什
么失誤,在生活上也很照顧女孩兒們,很多伴舞團里面的妹子剛進來的時候對他
印象都不錯。
尹錦洋笑了笑,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王哲臉上笑容不變,只是打開車門請尹錦洋進去,心里卻想到:「要不是看
你爸是那個人物,你這種驕傲的女人才不是我的菜呢,我喜歡的類型可是那種小
鳥依人的,」
尹錦洋最終還是沒有拒絕王哲,自己的下屬好心開車來一趟,總不能讓人家
把車開去吧?尹錦洋做進車里,說:「你開車送我過去,下班之後就要負責送
我來。」
王哲立即答應說道:「那是當然,尹團長你放心好了。」
車開出小,尹錦洋看了兩條微信就不再看手機,她有點好奇的轉頭問王哲:
「你剛才說工作上的事,具體是什么?」尹錦洋這一年多忙活過來忙活過去,精
力都耗費在了慕容雪瑩的伴舞團上,所以對伴舞團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
王哲說道:「就是那個呀,唉…姜局又給我打電話了…」一邊說,一邊通過
鏡子觀察尹錦洋的表情。
尹錦洋果然臉色大變,她用生氣的聲音說道:「這件事不要跟我再提了。」
王哲暗自罵了一句固執的臭娘們兒,繼續好聲好氣的勸導道:「哎喲,尹團
長啊,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不想讓那些女孩兒們去陪酒,她們私下里都自己去的,
她們自己都不在乎,你為什么提她們操這個心啊,說不定她們陪一陪酒,還能被
那個大領導看上,麻雀變鳳凰…」
尹錦洋嚴肅的說道:「她們自己去玩那些交游戲,我不會管,那是她們的
自由,但是,伴舞團一隊三十多號人,兩個隊加起來七十人,並不是所有人都願
意去,你一下子就要求兩個隊全都去陪酒,那是絕不可能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