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

「笨蛋……你……那么聰明……一定可以明白的……對不對……」

感覺到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猶如一座座高山疊加上去，林妙然再度噴出一口鮮血，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凄然。

她口中喃喃，此刻的聲音，只能自己可以聽到。

「對不起，瞞了你那么久……」

「不過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

「謝謝你……」

林妙然拼盡全力，想要說出那最後三個字，但是此刻，她就算再盡力，聲音也被壓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不甘和後悔，此刻充滿了林妙然的內心。

酸澀、痛苦、懊惱、後悔，齊齊涌上心頭，少女清澈的眸中，此刻水霧彌漫，淚落成珠。

面對不遠處的楚言，林妙然淚如雨下，嘴角鮮血長流。

但是她依舊拼盡全力，咬牙支撐。

雪白的牙齒，如今都被鮮血染得猩紅。

這一幕看得周圍眾人，感覺心臟都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握住了一般，呼吸都要凝滯。

轟！

空氣一震，沈無風面無表情，再落落下一掌。

砰！

林妙然雙膝跪在地上，努力挺直的腰桿，緩緩彎下去，但是她拼了命、拼了命把頭抬起來，朝楚言望去。

嘴唇嚅動，用僅剩的力氣說著「謝謝你」和「對不起」。

四周死一般的安靜。

「我受不了了！」就在這個時候，林傲發出一聲咆哮。

他猛地拔出火紋劍，大步朝楚言沖去。

林傲的眼中，充滿了嫉妒和仇恨。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我現在就殺了你！混賬東西！」林傲幾步之間，就沖到楚言的面前，怒吼連連，「林妙然你看好了，我現在就讓你死心，殺了這只肉豬！」

「林傲。」

就在這個時候，淡淡的聲音從楚言口中傳來。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在場眾人，就算有境界高於楚言的林崆峒和沈無風，此刻也都不禁皺起眉頭，朝楚言的方向望過來。

一股不安的念頭，隨著楚言淡淡吐出兩個字，在現場眾人的心中潮水般蔓延開來。

林妙然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

林傲此刻舉著火紋劍，看著垂著頭的楚言，一時之間，猶如在凝視深淵一般，心臟狂跳，手腳冰涼。

沉寂片刻，楚言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剛剛說誰是肉豬？」

「我說你啊！給我去死！」再也受不了楚言傳來的恐怖壓迫力，林傲目眥盡裂，放聲狂吼，揚起火紋劍就朝楚言斬了下去。

林妙然嘴巴張開，但是哭喊不出一點聲音。

林沖志、林崆峒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快意。

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現場傳來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

頓時之間，林傲就驚恐地看到，原本綁著楚言的繩索，輕易就被對方掙斷。

下一刻，楚言的動作迅疾如風，崩雷如火，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一把抓住火紋劍的劍刃，全身力量聚於手掌手臂，轟然用力。

咔嚓！

火紋劍剎那之間，被楚言生生折斷！

「不——」林崆峒率先反應過來，放聲就喊。

但是他僅僅才來得及喊出一個字，楚言就已經搶在他之前，如狂怒的猛獸，撞入林傲懷中，反手折斷對方手臂，奪劍，一手捏住林傲的脖子，一手抓過斷掉的火紋劍，將劍鋒死死抵在林傲的脖子上。

目光森然，寒芒爆射，楚言靠在林傲的背上，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嘴角翹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放開林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