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頭大象，根本不會去在意螞蟻的挑釁！

楚言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可笑的是，他沈破浪當時還覺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是多么居高臨下。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的行為，在對方眼中，恐怕就和跳梁小丑一般。

前後的強烈反差，巨大的心理沖擊，讓沈破浪此刻眼神呆滯，傻呆呆看著楚言走到沈晴身邊，扶著她走到一旁坐下。

陶家族人的喝罵，陶賢的呻吟，楚言置若罔聞。

沈破浪隱隱有種感覺，陶家族人現在的態度，恐怕在楚言眼中，就和自己昨天對他的態度一樣，根本不需要在意。

要是對方再多說幾句，隨手滅掉就是了，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

這個時候，沈破浪倒是有些慶幸，昨天沒有對楚言說出更重的話來。

此刻沈破浪就看著楚言對沈晴低聲說了句什么，沈晴點頭，下一刻，楚言就將貫穿沈晴身體的長劍拔了出來。

整個過程，沈晴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沈破浪這一刻終於相信，自己遠遠低估了自己的女兒。

心目中那個寡言少語，性格孤僻的女兒，內心里面，居然蘊藏著如此的倔強和不服輸。

沈破浪此時腸子都悔青了。

要是自己當時不那么剛愎自用，不那么自以為是，聽一句楚言的話，那該多好。

可是現在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陶家的麻煩，或許會借著楚言的手解決掉，但是自己從今天開始，會永遠失去這個女兒了。

而這個時候，陶家族人的喝罵聲越來越大。

失去了族中所有頂梁柱的他們，此時內心的恐懼，完全化作了憤怒。

「他們殺了族長！」

「這都是沈家的陰謀！」

「我們陶家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宗門弟子又怎么樣！他不過就是一個凝脈境一重！」

「我們這里有幾十人，難道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眼見楚言一直在為沈晴敷葯，並沒有關注他們，陶家族人頓時越發有恃無恐起來。

終於，為沈晴的傷口將綳帶綁好，楚言皺了皺眉頭。

在他起身轉過去的時候，沈晴聽到楚言輕輕嘟囔的聲音：「好吵啊。」

說話之間，楚言已經走到了陶賢的面前。

此時的陶賢，體內的血幾乎都被楚言放光了，癱倒在地上，臉上的神色，透出的是絕望和萬念俱灰。

「是不是很後悔剛剛之前拔劍了？」楚言走到他面前，一手握住鎖魂槍的槍身。

陶賢無力地點點頭。

他在說實話，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讓他知道沈家族人之中，今天居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存在，他絕對不會再去拔劍。

而且更何況是拔劍，他連這次比斗都不會來，而是直接認輸！

陶賢眼中透出一絲希望，看向楚言。

此刻陶家族人，也都安靜下來，目光匯聚到楚言身上。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楚言話音落下，手中鎖魂槍一震。

「不——」陶賢最後拼盡全力的嘶吼，都沒有來得及喊出來，身子瞬間撕成六七塊，死得不能再死了。

陶家族人這一刻全都傻了。

代表家族現在實力的族長和兩個長老，全都死了，代表家族未來的陶賢，此刻也死得格外徹底。

陶家徹底完了！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少年做的！

頓時之間，現場陶家族人望向楚言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和怨毒，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這一群人散發出來的煞氣，卻是叫人相隔很遠，依舊會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