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之中，燭火森森，可以看到一口棺木，放在中央。

棺木之中，躺著的是白家的老祖。

白家眾人，披麻戴孝，跪在四周，啜泣不絕。

楚言見到了白家現任的族長白舉，此時正在一旁和人交談著什么。

他臉上的神色，帶著一絲疲憊。

人群之中，楚言倒是沒有見到白秀秀，不知道她此時去了何處。

「你是什么人？」就在這個時候，楚言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喝。

來人是誰，楚言早已知曉，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站在這里，等著對方發現。

轉頭朝對方望去，楚言淡淡道：「莫瓊，是我。」

莫瓊先是一驚，因為楚言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而且語氣似乎和自己還是老相識，但對方的容貌，十分年輕，自己也覺得陌生。

見對方眸中依舊存有疑惑，楚言不動聲色，釋放出淡淡威壓。

感受到這股威壓，莫瓊倒退一步，目泛警惕，但是下一刻，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顫，眼中那警惕的神色，也瞬間被驚喜替代。

不過她還不能完全確認，咬著牙，盡力壓低自己的嗓音問道：「楚大、不，楚上師？」

見到楚言肯定的眼神，莫瓊眼中激動神色更甚，但還是疑惑道：「上師你的臉怎么……」

話未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萬生鬼面！」

萬生鬼面本是白家所有，當時老祖將其贈與楚言的時候，莫瓊也在場，所以此時她已經記起來了這回事。

楚言點點頭，淡淡道：「有些事情，所以就戴上了。」

經過一開始心靈的震盪，此時莫瓊也已經回過神來，她看看內堂的方向，然後視線重新落回到楚言身上，低聲道：「楚上師，你知道了？」

「暫時不知。」楚言微微搖頭，「白秀秀呢？」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內堂中白舉也剛好抬起頭來，見到莫瓊正在和一個陌生男子說話，頓時心中一陣疑惑。

白家此次遭逢意外，情況並不見得比上次要好，所以白舉心中，也是分外警惕。

最近幾日，但凡前來吊唁的修士，他都牢記在心。

此刻見到一張陌生臉孔，而且莫瓊還和對方低聲說著什么，他眨眨眼，邁步走了過來。

「莫護法，這位是？」走到不遠處，白舉主動開口道。

莫瓊見白舉主動走過來，就知道對方可能誤會了什么，趕緊道：「族長，是楚上師。」

「楚上師，那位……」白舉話音未落，立刻反應過來。

他看向楚言，呼吸一滯，忙道：「楚上師，您怎么來了？」

楚言皺起眉頭：「不是你們叫我來的？」

聽他如此一說，白舉眸中閃過一抹恍然：「我知道了，是秀秀，唉——」

他苦笑一聲，看向楚言，道：「其實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想勞煩上師你的，還請你來這邊說話，秀秀她前幾天不眠不休，又悲傷過度，小半個時辰前在我勸說之下，去後院休息了，我這就讓人喊她過來見你。」

說話之間，白舉領著楚言，走到之前老祖所在的那棟小樓前，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