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此刻正從旗桿上緩緩落下的顧衛廷,也猛地抬頭,朝著自家族人望去。
剛剛楚言出手,雖然動作迅捷,力道強大,直接給人一種撕裂了乾坤的感覺,但是自家這幾個族人,明顯生機還在……在嗎?
一瞬之間,顧衛廷就不確定起來。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道細細的紅色紋路,縱橫交錯,出現在了這幾個顧家族人的身上。
在場眾人,悚然變色。
下一刻,大股的血水,從這些紅色紋路中涌出,就仿佛是濃墨在水中暈染,迅速彌漫開來。
這幾個顧家族人,身子頃刻之間,就變成了數十塊,混合著熱騰騰的鮮血,灑了一地。
嘶——
頓時之間,現場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幾個修士,也就只說了一句話,就被楚言給斬殺了。
昨天那幾個修士,再怎么說,還施展出來了神通,雖然也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今天,這幾個修士的境界,並不弱於昨天那幾個,甚至氣息更強,一看就知道是修煉過傳承功法的。
可依舊一個照面,就被楚言斬殺。
楚言冷笑一聲:「既然想來談,就要有一個談的態度。
到了這里,還頤氣指使,真以為我不敢殺上門去?」
說完,楚言一指此刻已經從旗桿上放下的顧衛廷,道:「白舉,時間提前了,現在你就斬了這貨,稍晚一點的時候,我帶顧家三百顆人頭回來!」
一念之間,又多出了一百顆人頭。
顧衛廷嚇得都要尿出來了。
但是他也知道,一方面是形勢比人強,對方現在的實力,還就真是想殺多少就殺多少,另外一個方面,他也是心中惱怒自家族人,怎么一點眼力見識都沒有。
他被抓了,昨晚兩個天心境都瞬間被斬殺了,怎么過來的時候,還如此囂張,一到此地,就肆無忌憚威壓,這不是明顯找死嘛,真當這里還是在自家地盤上呢?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說什么都已經太晚了。
顧衛廷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全身上下,除了一雙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其他什么都動不了。
但就在白舉准備親手斬下顧衛廷頭顱的時候,白秀秀卻出面,提出了另外一個意見。
「楚上師,可否等到您歸來的時候,再斬殺顧衛廷?」白秀秀問道。
楚言挑了挑眉,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於是白秀秀繼續道:「顧衛廷當時害我白家老祖和對我白家忠心耿耿的黃護法,所以我希望,可以讓顧衛廷也感受一下,自家族人被害時候的那種無力、絕望的感覺。」
說話之間,白秀秀一指前方那些修士的屍體,強忍住不適道:「僅憑這些,還不夠。」
白舉原本見白秀秀要改變楚言的主意,還想阻止對方,以防止白秀秀給楚言留下一種得寸進尺的感覺。
但是此刻他聽到這番提議,也不禁沉默了下來,但是心情還是有些忐忑地看向楚言,等候他的回復。
楚言只是略一沉吟,就點頭應下:「你這個主意很不錯,就這么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個想法,很符合楚言自己一向的邏輯。
他剛剛也是因為這幾個顧家族人蠻橫的表現,所以才有了提前斬殺顧衛廷的打算。
現在想想,白秀秀的建議,更加符合本心。
陰曹攝魂鈴一轉,將剛剛那幾個修士的神魂收入其中,楚言直接騰空而起,對白舉等人道:「等我回來。」
說完,目光冷冷,掃一眼顧衛廷。
這個時候,顧衛廷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枯槁的身體,眼神之中,只有茫然和絕望。
下一刻,楚言身形一動,就朝著同舟城外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