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聽從公子的吩咐。」換了名字的妖蠍應聲道。

「嗯。」楚言點點頭，目光深深，看向下方注滿了血水的大坑。

「小倩你覺得，我對太清帝君，有幾成勝算。」

「一成。」小倩道。

楚言有點意外：「你意思是說還有可能？」

「都沒有。」這個時候，小倩才說出了剩下的幾個字。

楚言也沒因為侍女的故意停頓而生氣。

事實上，小倩此時說出的結論，和他自己所想的一樣。

他現在的境界和實力，比起當日群仙大會時，的確突飛猛漲，不可同時而與，但是要勝過太清帝君，還是看不到希望的。

就如現在所有人都知曉的那樣，太清帝君早早就邁過了真仙境的門檻，成為了另一種生命層次的存在。

而且此次借著養傷的功夫，實力更進一步。

恐怕歸來的時候，天涯宗宗主，都要被壓過了。

甚至楚言對於太清帝君養傷的說法，也並不完全相信。

或許這家伙根本沒有受傷，是借機躲起來修煉。

綜合這些來看，他的確一點勝算都沒有。

「不過現在不還是有時間嘛。」楚言看向下方血海，然後再看向妖蠍，「如果這樣的話，你覺得勝算如何？」

話音落下，楚言的瞳孔漸漸被深不見底的黑覆蓋。

一種充滿絕望、慘厲、災厄、毀滅的氣息油然而生。

整個世界，都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地獄，被徹底凍結。

下方那些嘶吼的妖獸魂魄，立刻安靜如雞。

小倩最先是一愣，下一刻身子猛烈一顫，光潔的額頭沁出汗珠，雙膝砰地就跪了下來，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她不對楚言下跪，而對此刻地獄之門後的那位下跪，倒不是說她不尊重楚言。

這是一種生靈對生靈的絕對壓制。

就好比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在見到世俗里的皇帝，就會禁不住下跪一般。

小倩對於地獄之門後那位的氣勢，更是敬畏十倍、百倍。

這一刻，她的大腦都變得空白了。

恍惚之間，她仿佛聽到一個聲音，直接進入了她的腦海。

「現在……呢……」

「碾壓。」小倩艱難說道。

下一刻，那股恐怖的威壓就仿佛雲煙一樣消散了。

四周再度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站起來吧。」楚言溫潤的嗓音，傳入到小倩耳中。

小倩搖搖晃晃站起來，這個時候，她甚至產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覺。

就像是剛剛那短暫的片刻，她已經死了，輪回了好多次一般。

「現在我有一個優勢，還有一個難題。」楚言掃一眼失魂落魄的小倩，自顧自說下去，「優勢就是你剛剛感覺到的，這股力量強大到可以碾壓一切，哪怕是你覺得我根本無法應對的太清帝君，都可以輕松碾壓。

但難題就是，這股力量，我不可以直接展現。

或者准確來講，是不可以讓看到的人活下去。

你知道的，上國這邊好解決，古國的修士卻是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