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顧錦年,你不怕死嗎?」
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
顧錦年下手絕對不輕,這個小王八蛋,不好好收拾一下真翻天了。
太孫了不起?
瑪德,你爹太子地位可能都要出問題,你算個毛?
鐵尺瘋狂落下。
李基被抽的徹底懷疑人生了。
他想跑去找夫子,可這幫夫子那里見過這般架勢,連忙閃避,生怕抽到自己身上。
「叔,顧叔,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的錯了,是我嘴賤。」
「叔,你不要打我了,我真的痛啊。」
到最後,李基鼻涕眼淚全出,他身子顫抖,痛的撕心裂肺。
向顧錦年求饒。
「蘇兄。」
「把他綁起來,吊在這棵樹上,派個人去通知太子領人。」
顧錦年也抽夠了。
這熊孩子今天跑過來,不就是想要找麻煩。
指不定是跟人一同來的,被人當槍使了。
說句難聽點的話,都算親戚了,自家人在內部吵鬧一下無所謂,到外面還互相折騰。
這不就是腦殘嗎?
這不抽一頓等著過年?
蘇懷玉很直接,直接找來麻繩,將李基吊在樹上,根本無視李基的鬼哭狼嚎。
李基被吊在樹上。
震懾眾人。
「顧夫子,我等只是外來書院的,今日過來看看,能不能離開啊?」
此時有人面帶訕笑,看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來都來了,走什么?」
「瞧不起大夏書院嗎?」
顧錦年目光看去。
後者立刻搖頭,馬上朝著田里走去。
倒不是別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如此,在顧錦年這般威懾下,三四百人浩浩盪盪入田農耕。
「顧小友,我等應該不需要農作吧?」
幾名夫子開口,面上帶著笑意。
「幾位夫子不用。」
顧錦年笑了笑。
這么老干起活來折騰,人家也不要啊。
如此。
望著這三四百人割麥,顧錦年逐漸露出笑容。
「顧兄,你這樣做不怕出事嗎?」
此時,王富貴湊了過來,他壓著聲音,一來是看著這幫讀書人,二來是看了看李基。
「規矩內,沒有人能找我麻煩。」
顧錦年卻顯得很淡然。
隨後拍了拍王富貴肩膀道:「去監督他們即可。」
「有什么事再來喊我。」
說完這話,顧錦年轉身離開,昨天看了一天書,現在去補個覺。
而與此同時。
幾名夫子也對視一眼,有人悄然離開,是去通風報信了。
大夏書院。
四季閣內。
蘇文景正在思索江寧郡糧災之事。
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院長。」
「出事了。」
隨著聲音響起,蘇文景將手中毛筆放下,起身將門打開。
是大夏書院的夫子,此時此刻有些氣喘。
「怎么了?」
蘇文景詢問道。
「院長,顧錦年讓所有學子聚集山下,跑去割麥,還把太孫吊在樹上抽打了一頓。」
「院長您可要管管啊。」
對方開口,告知山下情況。
「割麥?」
蘇文景微微皺眉。
「細細說來。」
他繼續詢問道。
後者立刻將前因後果全部告知蘇文景。
事情說完,蘇文景不由點了點頭。
「顧錦年說的沒錯。」
「張口道德,閉口蒼生,連農耕都不知,算得上什么讀書人。」
「此事老夫同意,而且將此事記下,往後將農耕割麥為書院規矩。」
蘇文景稱贊道。
他並沒有覺得顧錦年做錯,反倒誇贊起來。
此話一說。
後者不由一愣。
可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院長同意了,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太孫之事?」
後者繼續問道。
「出了書院,是太孫。」
「在書院內,都是學生,夫子打學生有錯嗎?」
蘇文景很淡然,擺明了就是支持顧錦年。
「明白了。」
後者這回真沒什么好說的了,直接告退。
望著離開的夫子。
蘇文景不由笑了笑。
莫名覺得自己這個一日為師愈發不錯。
兩刻鍾後。
大夏京都。
太孫李基被罰之事,也傳到了太子府內。
驚動太子妃,隨後哭喊之聲立刻響起。
「太子殿下。」
「你兒子都要被打死了,你還在這里斗蛐蛐。」
隨著哭喊之聲響起。
堂內。
正在把玩蛐蛐的大夏太子,李高不由一愣。
「怎么回事啊?」
「怎么咋咋呼呼的?」
李高站起身來,太過於肥胖,有些吃勁。
他面容和善,快有五十歲了,精氣神看起來還是格外健朗。
「太子殿下。」
「您那個寶貝兒子都要被打死了,你還在這里斗什么蛐蛐啊,」
太子妃進來,直接就是哭天喊地。
一旁跟來的太監,則將事情來龍去脈全部道出。
聽完這話。
李高不由皺眉。
「這個李基,當真是胡鬧。」
「我就說了,他去大夏書院肯定不安好心,非要去找顧錦年麻煩。」
「現在被教育了,好,真是好事,平日里你就慣著他,打的好。」
李高聽完來龍去脈後,不由喊了幾聲。
「太子殿下,就算我兒有再大的錯,也不至於這般惡懲啊。」
「再說了,去書院是讀書,讓人割麥是什么意思?這不就是故意找麻煩嗎?」
「您快點去救救他吧。」
太子妃可不管,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心頭肉。
「割麥怎么了?」
「割麥就不行了?當年太祖還要過飯呢?」
「顧錦年有什么錯?讀書人口中懸著天下蒼生,帝王嘴巴念著民間疾苦,不去體驗一下,怎知民間有多疾苦?」
「我覺得沒錯,就該罰。」
李高開口,壓根不覺得顧錦年做錯了,反倒覺得是自己兒子有大問題。
寵溺過頭了。
是該好好收拾收拾。
「太子殿下,太孫殿下畢竟乃皇室,這般受辱,一來折了皇室威嚴,二來也是皮肉之苦,太子殿下就莫要怪罪了,還是先去救人為主吧。」
一旁的太監跪在地上,朝著太子殿下求情。
後者嘆了口氣,雖然罵的好,但畢竟是自己兒子,最終一咬牙,朝著外面走去。
去大夏書院。
很快。
消息傳入永盛大帝耳中。
只不過對比太子的情緒,永盛大帝根本就不想聽這事。
江寧郡糧草之事令他頭疼萬分。
根本沒時間去管這種事情。
但最終想想,還是沒好氣道。
「給臨陽侯傳道口諭,讓顧錦年安分一點,還有跟太子說一聲,管好自己兒子。」
顯然這位皇帝對兩人都有些意見,只不過孩童玩鬧,沒有過多追究罷了。
如此。
消息很快傳到國公府。
聽到這消息。
顧老爺子的反應很直接。
「打了又怎么樣?」
「太孫這兔崽子就是欠收拾,老六,去書院一趟,告訴年兒,只要有理,咱們顧家誰都不怕。」
這就是顧老爺子的反應。
別說打太孫了,太子要是沒理,也照抽不誤。
當然話是這樣說,派顧寧涯去書院還是拉一拉架,不必要搞的太難看。
這般,足足過了半個時辰。
太子入了書院。
也見到了被吊在樹上的李基。
「爹,你快來救救我吧,顧錦年這王八蛋不是東西,他瘋了。」
見到自己老爹來了,李基徹徹底底激動了,大聲哭喊著,愣是一點皇家威儀都沒有。
「閉嘴。」
李高出聲,一肚子也是氣,自己剛被撤了監國之責,結果自己兒子就搞出這樣的笑話來。
而且得罪誰不好,得罪顧錦年?
說句難聽點的話,他都不敢得罪顧錦年,畢竟顧錦年背後是誰?是顧家。
顧老爺子發起威來,自己老爹都要皺眉。
更何況自己一個搖擺不定的太子?
「顧錦年在何處?」
看著李基閉嘴,李高望著王富貴等人詢問道。
「回太子殿下。」
「顧夫子.......回去休息了。」
「我現在就去喊。」
太子都來了,王富貴說話都有些哆嗦。
「不用。」
「我在這里等他即可。」
然而李高沒有讓王富貴去喊顧錦年,而是望著麥田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
顧寧涯也出現了。
見到李高,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李高微微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如此,兩個時辰過去了。
蘇文景也來了。
瞬間引來眾人驚愕。
太子,顧寧涯,蘇文景,這三巨頭全部聚集,莫名有些誇張啊。
最主要的是,顧錦年居然不在。
這還真是將權貴演繹到極限。
「見過文景先生。」
太子李高朝著蘇文景微微作禮,而後者也立刻回禮道。
「太子殿下駕到,老夫未有准備,還望殿下見諒。」
蘇文景拱手說道。
「文景先生言重了,孤今日過來,是為了求情,冒然打擾,實則是孤的錯。」
李高出聲,在蘇文景面前,他顯得十分謙和有禮。
「唉,說到底還是老夫之錯,讓他們當一日之師,導致這般情景。」
蘇文景嘆了口氣。
可李高卻搖了搖頭。
「並非過錯,孤覺得,應當如此,一日為師,海納百川,再者顧錦年也沒有過錯,他說的沒錯,不可將民間疾苦懸掛於口,應當實踐才可明白,這是好事,極好之事,反倒是孤之子,實實在在有些過分。」
李高出聲,完全贊同顧錦年。
聽到這話,蘇文景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么了。
如此。
三四個時辰過去。
天逐漸昏暗。
而庄稼也差不多收割完畢。
三四百人一個個累的懷疑人生。
也就在此時,終於有怒聲響起了。
「學生方永,見過文景先生,參見太子殿下。」
聲音響起。
是一名年輕男子,他乃是京都四大書院之一的翹楚,今日前來是為了聽課,沒想到做了一天苦活。
此時此刻,憋著一肚子火。
而隨著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蘇文景與太子也好奇看向對方。
」何事?
李高開口,詢問對方。
「學生今日,狀告顧錦年,胡作為非,擾亂學綱,明意教學,實為苦罰,心無仁德,敗壞書院之名。」
方永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全部宣泄而出。
「怎么一個敗壞書院之名?」
蘇文景看向對方,直接問道。
「先生,顧錦年明意上讓我等割麥,看似是讓我等親身體驗,我等服。」
「既然教學,為何不以身作則?讓我等憶苦思甜,自身偷懶,怎配夫子之稱。」
「請文景先生,太子殿下,嚴懲顧錦年,否則我等實難咽下這口惡氣。」
方永也不管了。
麥子他割完了。
事他做完了。
太子也在,蘇文景也在,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告狀。
果然,此話一說,大部分學子紛紛走了出來,齊齊開口。
說的也沒錯啊。
讓大家憶苦思甜,這沒問題。
可你身為夫子要不要以身作則?
你他娘的跑去睡覺,我們累死累活?
他們不甘心。
一肚子氣一起宣泄出來,反正有人帶頭。
果然。
這般鬧騰之下,太子與蘇文景紛紛沉默。
只不過顧寧涯的聲音響起了。
「夫子有夫子做的事情,你們這些學生好好聽著就行,告夫子的狀?還有沒有尊卑了?」
顧寧涯可不管那么多,他直接硬懟回去。
「莫要給錦年樹敵。」
只是一旁的太子開口,看了一眼顧寧涯,他還真不是別的意思,純粹就是覺得顧寧涯這樣做,就是給顧錦年找麻煩。
太子開口,顧寧涯馬上閉嘴。
而王富貴也早就讓蘇懷玉去喊顧錦年了。
他就知道,這幫人肯定不服氣。
「去喚顧錦年來,讓他解釋吧。」
蘇文景則十分平淡開口,讓人去喊顧錦年。
聽聽顧錦年什么意思。
只是,就在這時,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來了。」
聲音落下。
剎那間所有目光齊齊看去。
不遠處。
顧錦年還在伸展腰肢,眼神有些惺忪,一看就是剛睡醒。
再對比一下自己。
一個個累的雙腿顫抖,渾身上下滿是污泥。
怎叫人不氣?
「見過文景先生。」
「喲,李哥你也來了?」
來到眾人面前,顧錦年先是朝著蘇文景作禮,等見到李高後,則不由親熱無比的喊了一聲李哥。
按輩分他跟太子一個輩。
只不過一般沒人有這個臉皮。
哪怕是太子,也有些愣了,兩人相差三十多歲啊,就硬蹭?
不過想了想他並沒有任何脾氣,而是笑著開口。
「錦年賢弟。」
「許久不見啊,甚是想念。」
李高脾氣的確好,性格也很溫和,沒有半點惱怒,還應下來了。
「有多想?」
顧錦年認真問道。
李高:「......」
太子沉默。
眾人也沉默。
這家伙擱這里惡心人是吧?
剎那間,怨氣涌來。
「錦年。」
「你方才去做什么了?」
不過關鍵時刻,蘇文景出聲,詢問顧錦年。
「回先生,學生見他們辛苦勞作,有所感悟,回去寫詩了。」
顧錦年開口,給予回答。
只是這話一說,在場眾人沒有一個相信。
「寫詩?」
「顧兄洗把臉再出來說這話,某還相信。」
「不就是回去偷懶?」
「那敢問顧兄寫了什么驚世詩作?能否讓我等掌掌眼?」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
完全就是不相信。
實際上這話,顧錦年自己也不信啊。
因為的確是去睡覺了。
面對眾人質疑。
顧錦年到不覺得什么,反倒是面色溫和道。
「我的詩略帶批判性,怕諸位受不了,所以也就算了。」
他開口,也不想鬧什么,畢竟太子和院長都在,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只是這話一說,在眾人眼中更像是逃避。
一時之間,一道道聲音再度響起。
「我等無懼。」
「能著出千古文章,學生反倒是想看看夫子所作之詩,批判一二也好,也讓我等長長記性。」
「是啊,顧夫子直言,我等承受得起。」
眾人出聲。
反正今天你不給個交代,沒一個服的。
「先生,這?」
顧錦年將目光看向蘇文景。
後者卻微微笑道。
「既然有感作詩,那就寫出來看看,老夫也想看看錦年小友在作詩方面是否能與文章一般。」
他笑著開口。
湊個熱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顧錦年也有些無奈了。
「可沒有文房四寶啊。」
顧錦年繼續出聲。
「我有。」
蘇文景揮了揮手,剎那間文房四寶出現在顧錦年面前,甚至還有一張長桌,滿配。
這下子沒啥好說的了。
顧錦年嘆了口氣,隨後執筆。
望著麥田。
也就在此時,顧寧涯的聲音響起了。
「錦年。」
「不用緊張。」
「把六叔教你的東西拿出一二即可。」
聲音響起。
剎那間眾人目光齊聚。
太子有些沉默。
怪不得自己父親一直說顧家這個老六有問題。
的確有問題。
什么都蹭。
不過就在這時,顧錦年落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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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十二點見。
上架感言就不寫了,得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