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老弟,來,這是哥哥我為你准備的禮物,算是祝賀你入大夏書院了。」
「你可真給咱們武將一派長臉,長大臉。」
秦王大笑著,同時也不斷致歉,關於沒來的事情。
並且拿出三冊古扎小書遞給顧錦年。
「李遂哥,來都來了,還帶什么禮物啊。」
顧錦年有些不好意思,可當看到古扎後,臉色瞬間大變。
「半聖手札?」
「李遂哥,你這也太客氣了吧?」
顧錦年本來是不想收的。
畢竟李遂的身份很敏感,大夏二皇子,有戰功,有威望,有實力,是太子最強的競爭對手。
有成為皇帝可能性。
這種人,顧家不能招惹。
太子也好,秦王也罷,顧家誰都不能碰,碰了就很麻煩。
不過李遂當年是跟著自己老爺子征戰的,說句難聽點的話,就是老爺子曾經手下的兵。
有這一層關系在,所以李遂時不時來顧家送禮,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而且說句再難聽的話,李遂從小不在永盛大帝身旁,就跟著鎮國公,鎮國公也算是把李遂當做半個孫子來養。
輕則罰,重則打,一點都不含湖。
但自己老爺子,當年為了救李遂,差點命都沒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李遂心里一直記著這個恩情。
雖有人說,李遂是為了爭奪太子之位,才會對鎮國公恭敬有加。
可李遂一直堅稱,把老爺子當親人。
只不過這玩意,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最起碼顧錦年通過腦海當中的記憶,是覺得李遂這人挺好的,有本能的好感。
只不過,為了避嫌,顧錦年還是不想要。
可看到半聖手札,是真的有些頂不住。
「老弟,算哥哥無能,找李家要了聖人手札,他們不給,他娘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沒辦法,只能給你找來點半聖手札,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咱們武將這一脈,就指望著你揚眉吐氣了。」
「而且,詩會在即,你多看看這些書,指不定大夏詩會,再著千古詩來。」
秦王開口,大方到令人發指。
這半聖手札,價值連城,自己這個老哥,說送就送,而且一送就三本,還他娘的一開始准備送聖人手札。
夠兄弟啊。
「李遂哥。」
「如此大恩,愚弟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以後有什么事用得上老弟的,只要不涉及太大的事,老弟一定幫你。」
顧錦年收下手札,同時說了句好話。
收人家這么大的禮,不說點好話不行啊。
「你這話說的。」
「咱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可不比親兄弟差啊。」
「我可是把老爺子當真爺爺看,再說了你娘也是我姑姑,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送東西,還說這個作甚。」
秦王搖了搖頭,一臉認真道。
緊接著,他看了一眼往聖堂,而後開口道。
「錦年。」
「這書院有人欺負你不?」
他開口,活脫脫混子頭頭的口吻。
「沒。」
顧錦年搖了搖頭。
「沒就好,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哥哥我現在監國,隨便動點權力,抄他全家還是沒問題的,你要是覺得氣不過,滿門抄斬也不是不行。」
秦王開口。
一番話,讓顧錦年沉默了。
這幫武夫是不是有病啊,張口閉口就搞別人全家?
就不能斯文點?
看顧錦年不說話,秦王哈哈一笑,而後繼續說道。
「跟你說個好消息,之前不是有三千多個讀書人找你麻煩嗎?」
「陛下的意思是,全部留守查辦,有問題的全斬了,沒問題的就罰他們三年不得科舉。」
「哥哥我改了一下,重罰他們,什么三年不三年,這輩子都別想科舉,而且三族,三年內不得科舉。」
「怎么樣,哥哥幫你出了口惡氣吧?」
秦王十分得意道。
他現在監國,權力大無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跟顧錦年在一起,說起話來還是比較肆無忌憚。
帶著炫耀的成分開口。
「還是老哥你穩啊。」
顧錦年點了點頭,他很滿意這樣的處罰結果。
不然的話,處罰輕了,回頭又來找自己麻煩?
就該狠狠的罰。
「這不算什么,老哥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他們了,讓你三哥做了備桉,親朋好友都備桉了一份,倘若還有下次,都不需要一個個調查,直接對著名單走。」
「發現就砍,再來一趟,以後就不會有人敢找你麻煩。」
秦王認真說道。
這點是真的讓顧錦年咂舌。
不愧是秦王。
還真是狠啊。
不過這秦王很符合顧錦年的脾氣。
「李遂哥,老弟別的不說,下次有機會,找京城最好的酒樓,讓你請我吃飯。」
顧錦年開口,一臉認真道。
秦王一聽,當下一笑,只是很快反應過來,不由一愣。
哈?
讓我請你吃飯?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不過秦王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顧錦年就是個孩子,說話不著譜。
而且自己請更好啊。
本來自己就是哥哥,也輪不到顧錦年請。
「下次請你吃。」
「京城隨便你挑,不過你年齡還小,再大一歲,我帶你去教司坊,那里不但好吃,而且還好玩。」
秦王笑嘻嘻道。
只是很快,他直接摟住顧錦年的肩膀道。
「不過老弟,有個事,哥哥我是真的要找你幫忙。」
話說到這里,終於來了正題了。
「哥你說,只要不是太麻煩的事情,我都考慮一下。」
顧錦年點了點頭,也有些好奇。
「是這樣,這三千多人里面啊,有一些人,多多少少跟你哥有點關系。」
「不過你放心,哥哥不是為了幫他們,我已經去牢房,把他們全部抽打一遍。」
「說實話,哥哥是不想放人的,可架不住這些人找了些關系,就好比有個叫黃宇的,是你嫂子的侄子。」
「這個王八蛋,自家人也出來蹚渾水,不過他也是被騙過來的,根本沒害你的心思。」
「但哥哥我實在是架不住你嫂子苦苦哀求,你要是給哥哥一個面子,我放點人,哥哥承了你這個情。」
「不過要是錦年你咽不下這口氣,哥哥我絕對是站你這邊的,我跟老爺子親,你是我真正的自家人,至於你嫂子,就不管她了,大不了這個月就不回府了。」
李遂開口。
他說了這么多,為的還是這件事情。
沒辦法啊,顧錦年抓的人太多了,三千多號人,京都讀書人能有多少?
他身為秦王,關系網太多了,說實話他也氣,因為有些人吧,他壓根就不認識。
可托來的關系,個個來找自己,有的是自己親信,有的是自己原來的兵。
現在自己監國了,要說不幫忙吧,回頭得說自己還沒上位就玩清廉。
要幫忙吧,他又擔心顧錦年多想,覺得是他在背後搞鬼。
可最後還是得出面。
其實就是朋友托朋友。
人情債麻煩。
「就這事啊?」
「哥,你這就太不把弟弟當親人了。」
「這幫家伙雖然有問題,老弟也氣,可有些人是蠢,我也知道他們沒什么壞心思。」
「李遂哥,你要是真把我當弟弟,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我相信老哥你不會害我。」
「不過得警告兩句,下次再犯,就不行了,順便讓他們潛伏起來,回頭又有這樣的事情,得及時通報,算是將功補過,這沒問題吧?」
顧錦年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沒想到就這事?
三千多讀書人來找自己麻煩,顧錦年也不蠢,知道有些人就是純跟風,不然丟面子。
有人是無辜的,這是必然。
但無辜不代表就沒錯。
該罰還是罰。
只不過現在有人來說情,那就另當別論。
沒有這三本聖人手札,顧錦年也會給李遂面子。
果然,這話一說,李遂頓時大喜。
「錦年,不白疼你啊。」
「行,哥哥欠你個人情,以後有機會還你。」
「不過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會去交代清楚,以後再犯,別說你嫂子了,就算是太子求情,我也不會姑息。」
李遂很開心,主要是顧錦年這話說的也漂亮。
很快,李遂從衣袖里面掏出一枚令牌,交給顧錦年道。
「錦年。」
「這是我的王令,雖然比不上我家那老爺子的令牌,不過在京都內還是好使。」
「往後,老爺子那塊金令你還是別用,畢竟只是個通行令,嚇唬嚇唬人還好,真關鍵時刻,沒我這塊令好用。」
「行了,哥哥就不耽誤你什么了,今天晚上我得回去好好教訓教訓你嫂子。」
「讓她長長記性。」
「過些日子,沒事來哥哥家里坐一坐,一家人,別搞的那么生疏,先走了。」
秦王將王令交給顧錦年。
而後拍了拍顧錦年肩膀,朝著山下走去。
「行。」
「李遂哥,路上慢點,有啥事找老弟就好。」
顧錦年收下令牌,對秦王吧,的確確更生好感。
雖然說自己這個老哥帶有目的來,但不得不說,秦王做事真的圓滑。
完全不需要這么客氣,開個口,自己也會放人。
但前前後後,細細去想,每一句話都很客氣,每一句話都是照顧自己的情緒。
拋開皇位之爭來談。
這人能處。
再低頭看了看這塊王令。
黑色玄鐵打造,正面是秦王二字,後面則是一些精美花紋,還有秦王的印章。
確實。
秦王的令,可不是一般東西。
不監國的時候,秦王在大夏王朝地位都是極高,誰都要給面子。
現在監國了,那地位蹭蹭往上漲。
不比相權差。
而且秦王是擁有兵營的啊。
太子除了一支三千人的親衛軍之外,就啥也沒有。
秦王的兵營,可是有足足二十萬人。
沒得比啊。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制衡之道。
太子不可掌兵。
否則的話,容易發生造反的事情。
畢竟,有兵有人,不造反都對不起自己。
秦王走了。
顧錦年也回到學堂當中。
恰逢看到李基坐在學堂門口。
「錦年叔,剛才那個人是二叔嗎?」
學堂門口,李基有些好奇問道。
「是你二叔,咋了?」
顧錦年開口。
有些疑惑道。
「哦。」
「錦年叔,我偷偷跟你說個事。」
李基開口。
拉著顧錦年到一旁。
隨後開口道。
「錦年叔,你可別上了二叔當,我聽別人說的啊,二叔這人心術不正,朝中很多儒臣還有文官,都很討厭這二叔。」
「叔,侄兒不是被的意思,您還是別跟他走太近,不然的話,那些文官儒臣,只怕會對你有意見。」
「你現在好不容易在他們心中有了不俗的地位,要是因為這個事,再招惹他們,不太好。」
李基開口。
他其實比較復雜,這話是真心話,可要說沒帶點私人情緒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他爹是太子。
耳目渲染之下,他也知道,二叔跟他爹爭皇位。
看顧錦年跟自己二叔走這么近,他其實也不太開心,但是吧這畢竟是大人之間的事情。
自己一個晚輩,不好插嘴,只能這樣說了。
「你小子。」
「很多事情,沒有看的那么簡單。」
「不過你放心,叔也不蠢,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叔心里清楚。」
「你二叔來找我,你爹肯定會知道的,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別多想了。」
顧錦年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李基是什么想法?
「行,叔,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純粹說一下。」
「怕那些文官儒臣找您麻煩,是不?」
李基笑了笑,尷尬解釋一句。
「怕什么。」
「真找我麻煩,大侄子,叔問你句話,你敢不敢再拿石頭砸他們頭?」
顧錦年笑著開口。
提到這事,李基臉色頓時垮了。
腦海當中不由回憶被吊起來抽的畫面。
「行了。」
「老老實實上課,讀書,這才是主要的,你爹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想。」
顧錦年摸了摸李基的狗頭,滿臉溫和地走進學堂當中。
「叔,你放心,下次誰敢說你,我一定砸他腦門,而且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此時,李基在身後開口,語氣堅定。
這話一說,顧錦年微微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
看來,這位太孫是真的怕了。
嘖嘖,被自己徹底拿捏啊。
「滾進來讀書,別亂說話。」
顧錦年喊了一句。
當下,李基屁顛屁顛跑來,坐在顧錦年身旁,老老實實讀書。
如此。
兩個時辰後。
課業結束。
一日一夫子差不多也持續了半個月,大家表現的也很普通。
甚至顧錦年表現的也很普通。
因為在所有人眼中,顧錦年純粹就是借機會裝了個嗶,要說教育的話,割一次麥,怎可能會有什么很大啟發。
說句不好聽的話。
在座各位,誰沒被家里人抽過?
抽完了之後呢?
還不是我行我素。
想靠一次憶苦思甜懂得道理?那里有那么簡單。
要說帶大家去勾欄嗨皮一下,然後告訴大家,賺錢才是王道,大家興許會明白。
吃個苦算什么。
只是。
課業結束。
正當眾人起身離開時。
趙思青的聲音響起了。
「各位。」
「明日是我授課。」
「教大家練氣修仙。」
「諸位明日寅時整來學堂,不可遲到,遲到的我都給個劣,知道了嗎?」
趙思青的聲音響起。
讓學堂瞬間安靜下來了。
哈?
練氣修仙?
你玩真的?
顧錦年也愣住了。
雖說一人一天夫子,大家把自己懂得東西分享出去,海納百川。
可教修仙?
這有些離譜吧?
「思青姑娘,這修仙之事,復雜難懂,再說了,一日也學不會啊。」
「要不咱們換一個?」
王富貴的聲音響起了,略帶苦悶道。
修仙又不是讀書。
背點東西就算了。
這玩意要是沒搞好,要出事啊。
「沒事。」
「第二天我來。」
「第三天是白玉師姐來。」
「最後一天是徐師兄來,有四天時間,大家勉強可以感受一下。」
此時。
許涯默默補了一刀。
他們四人不知道教什么,所以商量好,教大家修仙。
剎那間。
眾人沉默。
唯獨顧錦年,莫名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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