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認可蘇文景之言,不過這些聲音不多,被大部分聲音給遮蓋住了。
這一刻。
顧錦年便是文心殿最閃耀的存在,不管是真是假,顧錦年給他們的震撼,已經太多太多了。
戰車再一次凝聚。
這是第三次凝聚。
不出意外,又一次被毀。
源源不斷的才氣,使得戰車愈發可怕。
第四次重新凝聚。
又一次被毀。
文殿上下,顯得無比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望著顧錦年,生怕打擾到他。
第五次重新凝聚。
再一次被毀。
才氣不絕,這是千古詩詞帶來的影響。
然而,一直到第六次戰車凝聚時,所有才氣基本上消耗干凈了,畢竟一首千古詩詞,所帶來的也只有這么多才氣。
「可惜,還差不少。」
「若有足夠的才氣,或許真能九煉。」
「還差許多,果然九煉戰車是傳聞中的事情,不太現實。」
一道道聲音響起。
充滿著惋惜和感慨。
本以為可以見證奇跡,卻沒想到的是,才氣不足,導致無法完成九煉。
然而。
就在此時。
顧錦年身後文府,閃爍一顆星辰。
星辰璀璨,綻放無盡光芒,上面有文字,只是難以看清,這是千古文章。
剎那間,滾滾才氣從這顆星辰墜下,無窮無盡的才氣,再次沒入顧錦年體內。
戰車重新開始煉制。
驚的眾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好。」
「之前的千古文章,在這關鍵時刻,凝聚才氣,好啊。」
「今日,當真要見到九煉戰車了嗎?」
「才氣戰車,九煉成聖。」
這一刻,不少人攥緊拳頭,為顧錦年感到喜悅。
尤其是蘇文景,一臉認真地望著文府,眼神當中是期盼。
誰能想象到,關鍵時刻,顧錦年之前所寫的文章,化作文星,給予源源不斷的才氣。
千古文章給予的才氣極多。
第七次重新熬煉戰車。
隨後又是雷霆轟擊。
只不過,一道雷不夠,才氣化作數百道雷霆,這才將戰車轟破。
而文府當中,第二顆星辰出現。
這是顧錦年第一首千古詩詞。
這首千古詩詞也凝聚海量的才氣,使得顧錦年開始凝聚第八次戰車。
只不過,越到後面,所需要的才氣越多。
一篇千古詩詞,竟然無法使得第八次戰車重新凝聚完善。
不過好在,顧錦年什么都不多,詩詞最多。
鎮國詩出現。
比千古詩詞差,但卻補全了關鍵一步。
最終,在才氣涌動之下。
戰車再度凝聚。
這是第九次,所有人目光落在顧錦年身上,是真的一刻也不想轉移。
卡察。
雷霆大作,再一次轟擊戰車。
可就在此時,有大儒的聲音忽然響起。
「世子殿下,九煉戰車,乃是古之聖賢都夢寐以求的象征,可倘若失敗,你將一無所有,如今才氣不足,萬不可冒險。」
是周茂的聲音,他善意提醒顧錦年,讓顧錦年不要冒險。
此言一出,不少儒者皆然皺眉。
的確,雖然不是九煉戰車,但八煉戰車已經很不錯了,算是登峰造極。
如今才氣不足,若繼續錘煉,很有可能一無所有。
眼下什么都不做,效果更好。
「世子殿下,確實可以收手。」
這一刻,即便是蘇文景也不由開口。
眼下看的出來,才氣戰車已經凝實,這是第八煉,如果再下去的話,若才氣不足,很有可能自毀。
到時候就麻煩了。
「錦年,慎重。」
就連永盛大帝都不由開口,提醒顧錦年要小心注意。
九煉戰車。
這是古之聖賢都夢寐以求的象征啊。
只是,顧錦年現在體內的才氣還不足。
想要錘煉九次很難。
前面八次已經耗空了所有才氣,而且越到後面越難。
第九次,只怕很難。
「文景先生,若現在不凝聚,往後可以凝聚出嗎?」
顧錦年不知道九煉戰車到底意味著什么,但心里也有點數。
如今他開口,詢問蘇文景,往後可否能不能繼續熬煉。
畢竟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千古詩詞他要多少有多少,才氣不缺,只是能後面熬煉出來,也不必如此操之過急。
慢慢來也不吃虧。
「不行。」
「只有這一次機會。」
蘇文景沒有欺騙顧錦年,實話實說。
這一刻,顧錦年沉默了。
所有人都望著他,心中大概也有想法了。
顧錦年距離九煉戰車,就差最後一步,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只怕換個人都不會輕易舍棄。
可問題是,倘若失敗的話,那就徹底一無所有,戰車會化作尋常的才氣戰車,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成功的話,那就與眾不同了。
所有人都知道顧錦年在想什么。
他們很期待,顧錦年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正常來說,及時收手是一件好事,八煉戰車已經很不錯了,勝過無數人。
九煉戰車完全沒有必要。
此時此刻,顧錦年的確有些猶豫,他沉默不語,正在思量。
「錦年,可以停手,已經可以了,九煉戰車古籍記載,也只是一個假象,不一定是真的,即便是真的,所需要的才氣誰也不知道是多少,萬一失敗,得不償失。」
蘇文景開口,這是他的勸說,希望顧錦年能夠停下來。
「雖然老夫也很想見到九煉戰車,但眼下的確可以收手,沒必要繼續錘煉,儒道一脈,靠的是浩然正氣,這種東西只是點綴,妖魔利器罷了,也不是特別重要。」
趙儒也跟著開口。
他做出自己的評價,九煉戰車是儒道修士的進攻手段,鎮壓妖魔還好,但對於儒道本身來說,並不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能九煉戰車那肯定最好,無非是做不到才會這樣說。
這一刻,許多人出聲,勸說顧錦年。
「錦年,一定要慎重。」
永盛大帝出聲,他沒有勸說也沒有同意,而是希望顧錦年能夠慎重而行。
也就在此時,安靜許久的顧老爺子開口了。
「錦年。」
「倘若有自信,放開手去做。」
「失敗了也沒事,爺爺在這里。」
顧老爺子開口。
他很霸氣。
讓顧錦年自行決定,只要有自信,放手一搏,輸了也無妨,顧家在這里,一切就沒問題。
果然。
隨著顧老爺子這般開口。
顧錦年不由深吸一口氣。
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才氣不足。
而才氣來自於千古詩詞。
也就是說,想要熬煉出九煉戰車,無非是寫詩詞罷了。
想到這里。
顧錦年閉上眼睛。
他在醞釀,腦海當中搜索詩詞。
卡察。
也就在這一刻。
雷霆再度噼下。
朝著才氣戰車噼去。
眾人驚愕,但也知道顧錦年做出了什么決定。
他要錘煉出九煉戰車。
「光是這般的氣魄,就已經勝過天下九成九的讀書人啊。」
有人感慨,忍不住出聲,贊嘆顧錦年的氣魄。
「追求極致,這不就是聖人之意?」
「今日無論結果如何,老夫佩服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服了,服了。」
「顧錦年,當配世子二字。」
「沒有給顧家丟臉啊。」
一時之間,各種聲音響起,所有大儒震撼,他們眼中是敬佩之色。
在這種情況下,顧錦年敢勇於挑戰極限,這般的氣魄,又如何不讓人欽佩?
但好的聲音有,不好的聲音也有。
「不自量力。」
是傳音,孔平與孔宇的傳音,他不敢公開說出,否則會被群攻。
「九煉戰車,可能只是一個傳說,聖人都沒有錘煉出,他做不到。」
「才氣耗空,還敢這般?是勇氣嗎?我看是愚蠢。」
一些不適宜的聲音響起,但都是傳音,沒有人敢直面說。
「唉,若還有才氣,那就好了。」
「是啊,才氣不足,如此強行,可能是錯。」
不過有些聲音響起,不是貶低,而是惋惜。
顧錦年現在體內沒有任何才氣,這樣的話,並不是一件好事。
很有可能失敗。
不,應當是一定失敗。
卡察。
雷霆大作,戰車在這一刻崩潰。
文府震動。
這一次,是顧錦年自毀戰車。
眼下就剩下最後一步了。
目光聚集之下。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後睜開眸子。
剎那間,風雲變化,強大的氣場擴散周圍,狂風席卷大殿,將桌上的酒杯直接吹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眾人衣衫,被吹的獵獵作響,可一雙雙目光還是落在顧錦年身上。
「才氣不足,絕不可能熬煉成功。」
「沒有才氣,憑借意志是不可能錘煉出來的。」
一些意志浮起。
扶羅王朝的才子,一個個注視著顧錦年,他們眼中是輕蔑。
孔宇望著顧錦年,眼中是期盼,期盼顧錦年失敗。
蘇文景,永盛大帝,鎮國公,趙儒等人,則紛紛起身,望著顧錦年,期盼著他能夠成功。
成為古今往來第一個錘煉出九煉戰車之人。
「筆來。」
也就在這一刻。
顧錦年伸出手,恐怖的才氣,在他手中環繞,形成一根才氣筆。
剎那間,目光聚集之下,盡是驚愕。
他們看得出來,顧錦年是要作詩。
所有人都望著顧錦年,期待顧錦年又要著作什么千古名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下一刻。
顧錦年抬起手中才氣之筆,他在虛空上落字,以天為宣紙。
轟。
轟。
轟。
熾烈的光芒,在這一刻直接迸發,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直接席卷整個文心殿。
京都天穹之上,顧錦年所寫的每個字,都映照世人。
金色的大字,浮現而出。
那滾滾才氣,從這一刻,如同汪洋大海似的,涌入顧錦年體內。
轟轟轟。
雷霆之聲,響徹百里。
這一刻,五輛戰車再度出現,可這一次已經不是青銅戰車,而是純金色戰車,如太陽一般耀眼,璀璨奪目。
「當真是九煉戰車。」
「顧錦年又著千古佳作,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那里有這樣的妖孽,那里有這樣的妖孽啊。」
「綉口一吐,便是半個盛世。」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好一個扶搖直上九萬里,好。」
「僅是這一句話,可稱千古。」
這一刻。
大殿所有人沸騰,這些大儒儒者一個個激動不已,他們攥緊拳頭,望著顧錦年所著的詩詞。
僅是開篇,就讓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與熱血。
而顧錦年提筆落字,沒有絲毫猶豫。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這是上李邕,乃是千古詩仙佳作之一,也是顧錦年最喜歡的詩詞之一。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在這一刻,也表達顧錦年一切的心態。
從今日起。
顧錦年這個名字,天下聞名,讓天下人知曉。
扶搖直上九萬里。
才氣奔騰。
如汪洋大海,沒入文府之中。
京都內。
百姓聽著這般的聲音,也是震顫不已。
又出千古。
又出千古。
而且這一首詩詞,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顧錦年澎湃的內心。
熱血,似火山噴涌。
斗志,化大鵬振翅。
浩瀚無比的才氣,沒入文府之中,這一刻,戰車浮現。
金色戰車,如同五輪太陽一般,璀璨至極,但這還沒有圓滿。
恐怖的才氣沒入文府內,可卻無法使金色戰車徹底圓滿。
還欠缺一點。
這篇詩詞還是不夠。
顧錦年沒有任何思索,再度提筆。
不過這一首詩,顧錦年只是隨便著下一首,純粹就是為了增加才氣。
沒有任何講究。
也不考慮任何應景,只需要才氣。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他落筆如有神,沒有絲毫猶豫。
當詩詞出現,眾人望去,眼神當中早已經麻木。
隨後,當顧錦年寫出最後一句時,麻木的眼神依舊出現震撼光彩。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一刻,喝彩之聲響徹殿內外一切。
「好,好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當真是極好。」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當真是極好啊。」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一字一句,都超越一切,是老夫這輩子都無法寫出的啊。」
「今日盛宴,老夫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大才,大才。」
「世子殿下,當為詩壇第一也。」
「綉口一吐,半個盛世。」
「吾服矣。」
大殿內,一道道聲音響起。
眾人徹底服了。
是徹徹底底的服氣。
顧錦年只是一日,便著出四首千古名詩。
尋常讀書人,一生能寫出一首,就足矣光宗耀祖了。
可顧錦年,一口氣四首,而且一首比一首更令人感觸,當真是儒道奇才啊。
此時此刻。
文府當中,六顆千古文星閃爍,伴隨一顆鎮國文星,形成北斗七星。
五輛戰車,在雷霆之中,沐浴而生。
但終究還是差一點。
差那么一點點。
可就在此時,畫卷當中,一束天命涌出,沖入顧錦年體內。
穩固戰車。
才氣如海,將文府托著。
五駕金色戰車,徹底顯世。
戰車之上。
四道身影而顯,是顧錦年的精氣神,立在戰車當中,左手握韁繩,右手持天戈,如同戰神一般。
文府天穹上,千古文星墜下光滿,每一輛戰車皆然出現九頭龍馬。
這是龍馬,渾身布滿龍鱗,有龍角,可化龍。
相傳,龍馬乃古之聖賢才可騎乘。
九頭龍馬拉著一輛戰車,這排場恐怖無敵。
五駕戰車,唯獨中間戰車空缺,顧錦年可駕馭戰車,陣前殺敵。
九煉戰車。
也在這一刻徹底錘煉完畢。
一切光芒,瘋狂內斂。
涌入顧錦年體內。
這是立言大圓滿。
學富五車。
而顧錦年也在這一刻,站在戰車之上,才氣化作天戈,在他手中。
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將顧錦年烘托如神。
金色戰車,似太陽。
顧錦年,如天神之子,俯瞰眾生。
這賣相,無與倫比。
只怕准聖都沒有這樣的賣相。
「九煉戰車,聖賢之資。」
「吾。」
「蘇文景。」
「拜見儒道聖子。」
就在此時。
蘇文景向前走了一步,隨後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顧錦年有太大可能性成聖。
錘煉出九煉戰車,更是聖人的象征。
雖然詩詞並非是經義,但顧錦年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這樣的人未來都沒有希望成聖。
那誰可以成聖?
故而,聖子之稱,絕無誇張。
這一刻,其余儒生不由愣住。
但,趙儒的聲音第二個響起。
「吾,趙慶飛,拜見儒道聖子。」
隨著趙儒開口。
再也沒有人遲疑了。
一個個行大禮拜之。
只因。
聖子二字。
震古爍今。
甩聖孫幾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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