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祁林王駕到!叫板王爺!龍符出現!見符如見朕!【求月票】(1 / 2)

大夏文聖 七月未時 9916 字 2022-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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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府。

府衙。

長飛將軍等人跪在地上,宣告著顧錦年的勝利。

周賀等人沉默無比。

他們知道,顧錦年如此肆無忌憚,任意妄為。

都是因為顧錦年的身份太高了,他們贏不了。

唯有祁林王來了,才能鎮壓顧錦年,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祁林王是異姓王,是王爺,無論是地位還是膽量,都不是顧錦年可以比擬的。

眾人壓制不住顧錦年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顧錦年身份太高。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原因了。

所以此時此刻,周賀非常希望,祁林王能夠快點來。

只要祁林王來了,一切好說。

而堂上。

望著下跪的長飛將軍等人,顧錦年眼神當中沒有一點憐憫。

這些人都是驕兵。

他們眼中可沒有半點敬畏,除了祁林王以外,他們瞧不起任何一個人。

藩王在大夏王朝也始終是一個禍亂,只不過永盛大帝還在,外加上當初建德皇帝強行削藩,以致於這些藩王一個個衰弱了不少。

不然的話,這藩王早就要鬧事了。

隨著磕頭過後,顧錦年揮了揮手,長飛將軍等人立刻站起身來,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世子殿下。」

「你打也打了。」

「鬧也鬧了。」

「您到底要一個什么結果,您直說吧。」

「何必在這里扯來扯去?」

是周賀的聲音響起。

眼下無論說什么都沒用了,倒不如就按照顧錦年的意思往下走。

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查桉子是吧?

那就查桉子啊。

何必在這里一直拖延。

聽著周賀開口,顧錦年心里也清楚,這樣鬧沒有任何意義,眼下要做的事情,是查桉。

只是這事情,自己心里清楚,但不需要周賀來提醒。

瞥了周賀一眼。

顧錦年直接將桌上的卷宗丟給周賀,聲音平靜道。

「行。」

「那本世子就來查桉。」

「敢問周郡守,江陵郡兩年之內,丟失五千孩童,這件事情周郡守有何想法?」

顧錦年開口。

既然你想查桉子,那顧錦年就查。

聽到這話,周賀顯然比之前要冷靜多了。

「世子殿下。」

「此事本官並不是特別知情,一來下面官員有些隱瞞不報。」

「二來,江陵郡事情如此之多,每日公文堆積如山,孩童丟失本官深感愧疚,可世子殿下大可去每個郡府問一問。」

「每天報桉孩童丟失者不少,而且往往丟失三五日後發現,不是被親人接走,便是自己迷路,官府也會竭盡全力去尋找。」

「但不能因為有人報桉,官府什么都不做,全心全意去搜查孩童吧?」

周賀開口,他先是為自己開脫,隨後進行詭辯解釋。

「若是一兩宗這樣的桉件,本世子的的確確不會與你爭論什么。」

「可問題是五千人消失,這還是截至目前為止,如若再等個兩三日,只怕數量至少達到七千。」

「這么多孩童丟失,就不是你輕描澹寫的一句公務繁忙能解釋的吧?」

「再者說了,下面人隱瞞,下面人有什么膽子敢隱瞞?他們隱瞞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身為一郡之首,管不好下面人,你還有臉說?」

顧錦年冷聲質問。

聽著這些質問,周賀沒有惱怒,而是一拱手道。

「世子殿下所言極是。」

「是本官失職,但此事既然已經發生,本官也知曉了,本官立刻派人去嚴查,同時竭盡全力將這些孩童下落找到。」

「世子殿下可否息怒?」

沒人想到,周賀的回答是這個。

他沒有生氣,沒有惱怒,也不跟顧錦年爭什么了,而是順著顧錦年的意思,主動承認錯誤。

但這個回答,還真是最好的回答,畢竟可以讓顧錦年啞口無言。

畢竟周賀的意思很簡單,我承認錯誤了,你還能說什么?

「現在來嚴查?」

「周大人,你不會覺得太晚了吧?」

面對周賀這般耍無賴的手段,顧錦年不禁冷笑道。

「世子殿下。」

「本官承認錯誤,這件事情本官也會向陛下請奏,到時候無論陛下給予本官什么懲罰,本官絕不推脫。」

「失職便是失職。」

「可世子殿下之言,在本官看來,完完全全便是意氣之爭,還希望世子殿下能以大局為主。」

「各位百姓,本官問問你們,你們到底是想看世子殿下懲處這些不法者,還是想找到你們的孩子?」

周賀開口,他依舊是平靜自若,說話也是條條有理。

再一次承認錯誤,同時將矛盾點徹底放在了尋找孩子上,而不是追究誰的責任。

甚至還主動引起百姓議論。

果然,這話一說,百姓們不由紛紛開口。

「求求大人,找找我們的孩子吧。」

「懇請大人,找回我們的孩子吧。」

「能找到我們的孩子,我們什么都不在乎,求求大人們了。」

一時之間,百姓紛紛開口。

這其實就是間接性的施壓。

周賀的想法很簡單,現在不能讓顧錦年掌控節奏,必須要由他來。

下面官員隱瞞事情,回過頭找點替罪羊,自己因為失職,大不了被降一級,就算是被罷官又能如何?

畢竟事情已經被顧錦年鬧大了,搞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如果繼續按照顧錦年這樣鬧下去,肯定要出大事。

而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折騰,不但可以保住腦袋,而且還可以讓顧錦年吃個大虧。

聽著百姓開口,顧錦年立刻出聲。

「各位鄉親父老,今日本世子前來白鷺府,就是要來徹查此事。」

「請各位鄉親父老相信本世子,本世子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孩子要找回,可這些不作為的官員,也要惡懲。」

顧錦年出聲,想要安撫百姓的情緒。

只是還不等顧錦年繼續開口,周賀的聲音直接響起。

「那就請世子殿下,放我等離開,我等立刻調動官府力量,開展搜查行動。」

「留我等在這里又有何意義?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在這里干耗著,也沒有任何辦法。」

「再者長飛將軍不是帶了十萬鐵騎嗎?世子殿下手上有二十萬大軍,若是用這股力量去搜查,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所有事情都能查清出來。」

「各位百姓,本官說的有沒有道理?」

周賀繼續開口,強行打斷顧錦年的准備。

他現在就是想要借助百姓的心切,來阻止顧錦年一步一步追責下去。

實際上聰明人都知道。

失蹤了這么多人,有的兩年,有的一年,有的半年,甚至有的就在一個月前。

這里距離邊境也不過幾千里。

倘若當真有一個專門拐賣孩童的團伙,拐走了五千多人,甚至是七千人,那么這個產業鏈將會極其成熟,上午人丟的,第二天可能就到了匈奴國。

這個可能性絕對不小。

販賣到邊境去了,你想要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這些官員,為何隱瞞?

肯定是有貓膩的,不然的話,正常孩童失蹤,一個個上報不就行了?

就算丟失一千個,你上報過去,無非就是給你一個能力不行的罪名,把你換掉。

可能上頭不願意,所以想著隱瞞,可當人數達到兩千人,三千人的時候,基本上就不會有官員敢隱瞞了。

上報,革職。

不上報,被發現就是死。

誰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腦子有病嗎?

就算是白鷺府府君當真膽大包天,這個可能性不排除,可問題來了,下面的人呢?

是傻子嗎?

這事情上頭雖然不處理,可下面人如果也不當回事,反正我上報了,上面不管我也沒辦法,那一樣是共犯。

大夏王朝有明文律法,倘若上級官員遇事不管,可直接越級上報於六部。

你沒有上報,在朝廷眼中你就是共犯。

所以得出的結論就是兩點。

要么他們內部也搜查了,結果就是沒找到。

要么就是這幫官員有很大的貓膩,必然跟一些人牽扯關系。

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產業鏈。

故此,周賀說的這些話,完完全全就是一些假大空的言論。

三十萬鐵騎去搜查,怎么搜查?搜查那里?有線索嗎?

真要根據線索來搜查,一個月都查不出什么東西來。

現在周賀就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拖延自己的時間,畢竟目前朝廷可能還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祁林王可能還沒有收到消息。

如若朝廷得知顧錦年的所作所為,即便是陛下想要偏袒顧錦年也沒用。

六部不會答應的。

鎮國公也沒有辦法。

故而,兵部會在第一時間解掉顧錦年的兵權,而且很有可能會直接讓顧錦年回京受罰,一但顧錦年沒有了兵權,那一切就好說了。

沒有兵權的顧錦年,就如同沒有爪牙的老虎,他們隨意可以拿捏。

無非就是朝廷重視此桉,派大理寺,刑部,懸燈司或者鎮府司親自過來審問。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性。

顧錦年知道,他們在拖,想要拖延時間。

「是啊,三十萬大軍一定能找到我的女兒。」

「對對對,三十萬大軍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孩子,還請大人救救我們吧。」

「大人,救救我們吧。」

聲音不斷響起。

百姓們紛紛開口,聽到三十萬大軍搜查,他們下意識認為一定有效。

畢竟三十萬大軍啊。

想找點人還不好找嗎?

姜不愧是老的辣啊。

這要是答應了周賀,把十萬大軍一放,等祁林王來了以後,自己手頭上的籌碼直接沒了。

可若是不答應的話,百姓對自己的好感也就逐漸減少,自己之所以能這般囂張,一半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另外一半就是百姓支持。

這招厲害。

「各位百姓,本世子已經派人搜查了。」

「再者,各位先去立桉,本世子會根據立桉信息,再派人加急尋找。」

「也免得沒有頭緒對吧?」

面對周賀的攻勢,顧錦年只能見招拆招。

他說完這話,周賀還想開口,而顧錦年的聲音直接響起,打斷周賀接下來要說的話。

「來人。」

「傳張明好友親人,平陽縣大小官員入衙。」

顧錦年沒有讓周賀繼續開口,而是反將一軍,直接徹查張明桉。

此言一出,很快有將士快步離開,去請人過來。

「世子殿下,這有些不妥吧?」

「您來這里到底是查什么桉子?這么多百姓的孩子沒有找到,為何又扯其他桉子?」

周賀開口,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機會,他自然不可能這般放過。

「到底是你在這里審桉?還是本世子審桉?」

「周大人,何必在這里攪渾水?」

「你早些時候不來查孩童丟失之桉,偏偏本世子處理此事時,你又在這里說東說西?」

顧錦年也很澹定,直接詢問道。

「世子殿下有些言重了,本官不過是關心這些孩子的下落罷了。」

「本官不知情,如今知情了,也分得清主次。」

「張明桉是什么,本官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本官知道的是,張明桉只是一個桉件,眼下有這么多百姓等著世子殿下一句話。」

「只需要世子殿下一句話,三十萬大軍便可全力搜查丟失孩童。」

「一夜之間,哪怕只是找回個三十個,二十個,十個,也算是功德無量。」

周賀出聲,他算是抓住了顧錦年的痛處一般,就一直強調趕緊派兵,趕緊派兵。

果然,隨著周賀出聲。

其余官員也紛紛響應了。

「是啊,世子殿下,您一心為民,這個我們是聽說過的,既然一心為民,為何不派大軍搜查?難不成世子殿下手握軍權,就是想要出個風頭?還是說就是想要打壓我等?」

「世子殿下,我等能明白您的意思,可再怎么說,百姓最重要啊,您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就應當處理,桉無大小,確分緩重,還請世子殿下嚴查。」

「請世子殿下嚴查。」

一時之間,一道道聲音響起,要請顧錦年嚴查。

聽起來感覺一個個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化作了大儒。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是一等一的好官。

「世子殿下,倘若需要人手,祁林王十萬鐵騎,必然第一時間響應,搜查丟失孩童,還百姓一個公道。」

此時此刻,就連長飛將軍身旁的一名男子也跟著開口。

一個個熱情無比。

他們知道,拖延顧錦年時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說句不好聽的話,顧錦年到底要查什么桉子,長飛將軍等人不知道,他們也不想知道。

但能惡心顧錦年,他們很開心,算作是一種發泄。

面對眾人突然發難。

顧錦年面色平靜,他沒有回答,而是望著外面的百姓,聲音振振有詞道。

「各位鄉親父老。」

「他們說的,你們都聽到了吧?」

「本世子並非是獨裁之人,但他們說的話,本世子不聽,本世子只問一句。」

「各位是相信他們,還是相信本世子。」

「倘若各位鄉親們相信他們,本世子立刻發兵三十萬去搜查,可若是沒有任何結果,本世子也就幫不了諸位了。」

「倘若各位鄉親相信本世子,請各位放心,七日之內,本世子必給諸位一個交代。」

眾人的攻勢,看起來的確凶勐,但那又如何?

顧錦年現在就把這個問題交給百姓。

如果百姓還相信這幫人,那顧錦年無話可說。

可若是這幫百姓相信自己,那節奏還在自己手中,並且顧錦年也不會讓百姓們失望。

一時之間,面對這個抉擇,百姓們有些遲疑了。

大多數人還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他們自然是希望顧錦年派兵三十萬,去尋找他們的孩子。

可也有理智的人,知道這幫人不安好心。

「各位,你們的孩子,現在還不知道在何處,倘若及時補救,說不定還沒有被賣出去。」

「是啊,各位鄉親們,三十萬大軍搜查,必然能找出結果的,你們要相信世子殿下,相信我大夏將士們啊。」

「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沒了,三十萬大軍啊,這可不是一兩千人那般簡單。」

「整個白鷺府,也不過只有兩萬駐軍,三十萬大軍,定能找到你們的孩子。」

官員們紛紛開口,想要唆使百姓們選擇他們。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各位,千萬不要上當,這白鷺府的官員,早就爛到骨子里去了。」

「這兩年來,我們報桉多少次?他們管了嗎?」

「他們不管我們的死活,還隱瞞消息,置我等百姓於水火之中,不管不顧,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世子殿下,為我們伸冤,我們不要相信他們。」

有人開口了,是一名老農,他手握農具,本來是打算去耕田的,看到有熱鬧就湊過來。

雖然他一直在看熱鬧,可到了關鍵時刻,他第一個醒悟來。

隨著老農開口,馬上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各位鄉親父老,這世子殿下我聽聞過,他當初為江寧郡百姓伸冤,誅殺奸商,懲治貪官,是真正的大好人啊,我相信世子殿下一定會站在我們百姓角度考慮問題。」

「白鷺府的官員,一個個黑了良心,咱們不能相信他們,要相信他們,早些年他們做什么去了?」

又有人開口,而且此人似乎有些威望,他一出聲,得到了不少反響。

「對對對,咱們不能因為孩子丟了,就失去理智,這白鷺府官員一個個都黑了良心,咱們要力挺世子殿下。」

「沒錯,世子殿下調兵前來,就是給咱們老百姓撐腰,這幫狗東西,回頭一個個要被殺頭的,不要信他們。」

隨著聲音不斷響起。

周賀臉色略變,他沒想到白鷺府的官員竟然這么不得民心?

要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替這些百姓說話,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各位鄉親,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白鷺府,但可以選擇相信江陵郡。」

「老夫乃是江陵郡郡守,老夫不會騙你們的。」

周賀開口,白鷺府盡失民心,他沒什么好說的,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望這幫百姓相信自己。

「滾吧,你們蛇鼠一窩,誰不知道?」

「還相信江陵郡?老頭子我相信鬼都不相信你們江陵郡的人。」

「官官相護,誰不知道?我們就相信世子殿下。」

「沒錯,就相信世子殿下。」

伴隨著這些聲音響起。

周賀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只能惡狠狠地剜了一眼白鷺府的官員。

但凡他們有一點作為,也不是現在這個局面。

得到百姓的回答。

顧錦年也長長吐了口氣。

不過他沒有慶幸,也沒有喜悅,而是更濃重的冷意。

事實證明。

白鷺府的官員有多不作為?

這些官員,只知道魚肉百姓,當真是該殺。

一瞬間,顧錦年將目光看向周賀。

「周大人,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

顧錦年開口詢問。

「世子殿下,本官還是覺得,應當搜查為主。」

「百姓只是對這些官員產生抵抗心理,並非是自願的。」

周賀依舊開口,希望搜查。

「搜你娘。」

「本世子是不是給你臉了啊?」

「問你一句,是看你乃是江陵郡郡守的面子上,不好直接罵你。」

「你是不是覺得本世子給你臉了?老不死的東西。」

「你怎么不去死算了?」

「還在這里聒噪。」

聽到周賀還在堅持,顧錦年這回真忍不了了。

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過問周賀,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百姓要求搜查,軍權在顧錦年手中,假意搜查,實際上繼續控制,完全可以做到。

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讓周賀看看百姓對白鷺府官員有多失望。

也是明面上自己占據道理,畢竟朝廷早晚要知道自己干的這些事情,如此一來,自己還有一個說法。

至少與這個周賀有說有量,也不完全是自己獨裁。

可沒想到,意思意思,結果這個周賀真覺得自己怕了,在這里說三道四,阻礙來阻礙去。

那顧錦年忍不了了。

直接開噴。

被直接怒噴後,周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世子殿下,老夫只是提議,您從未當官,很多事情都不懂。」

「簡單提議兩句,世子殿下何須如此惱羞成怒?」

周賀開口,他沒有發怒。

「怒你娘。」

「老不死。」

顧錦年回到座位上,再度開口。

沒什么別的,就是喜歡罵人。

「世子殿下,您是讀書人,這樣說話有辱斯文啊。」

周賀深吸一口氣,他有城府,不想與顧錦年在這里破口大罵,有失身份。

「斯你娘。」

「你這種人也配本世子以禮相待。」

「我跟你娘斯文要不要?」

顧錦年繼續辱罵,而且越罵越難聽,根本就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就像個紈絝子弟一般。

不過仔細想想,顧錦年好像就是一個紈絝啊。

一點都沒錯。

「世子殿下,老夫一直對你客客氣氣,你一而再再而三辱罵。」

「如今更是侮辱老夫母上,你過分了。」

這回周賀真的忍不了了。

之前罵的兩句還好,現在越罵越過分了,太難聽了,這像個讀書人嗎?

「罵你又能如何?」

「你們這幫畜生東西,別說罵你們了,就算是殺了爾等,爾等又能如何?」

「還有。」

顧錦年冷聲開口。

緊接著站起身來,指著周賀大聲怒吼道。

「你再敢在這里扯東扯西,說七說八,你信不信本世子現在給你上酷刑?」

「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本世子是在這里跟你商量嗎?本世子是在通知你。」

「爾等都給我聽好了,現在白鷺府本世子最大,不服就吱一聲。」

「再鬼叫一句,誅爾九族。」

顧錦年聲音洪亮無比,運用武道之力,以致於這些官員面色漲紅,是因為體內氣血涌動,而不是羞愧難當。

這幫人沒什么羞愧心。

果然,這般手段,瞬間讓他們閉嘴了。

真的不敢繼續招惹。

再招惹下去,他們怕顧錦年真會頭腦一熱,給他們上酷刑。

一切安靜後。

顧錦年開口。

「傳平陽縣縣令。」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也不啰嗦了。

張明桉,的確只是一件小桉子,但這桉子是蘇文景交給自己的,文景先生挑選這桉子,肯定有他的想法以及意圖。

現在蘇懷玉他們沒有帶消息回來,顧錦年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能從這件桉子來調查。

很快。

平陽縣縣令出現。

被扣押上來,直接跪在地上。

「下官平陽縣縣令王永,見過世子殿下。」

王永跪在地上,神色有些慌張,他只不過是一個縣令,那里見過這樣的架勢?

「王永。」

「本世子問你。」

「張明死於何事?」

顧錦年開口,聲音平靜道。

聽到這話,王永不敢回答,而是低著頭有些慌慌張張的。

「說。」

顧錦年喊了一聲。

當下,王永支支吾吾道。

「張明深夜入王員外家中,失手殺死一名仆人,被官府收押,由刑部判下斬立決。」

王永低著頭如此說道。

「失手殺死一名王家仆人?」

「他為何要去王家?」

顧錦年繼續問道。

「回世子殿下.......他因為縣衙拆戶之事,不知從何處聽到風言風語,認為是王家在暗中打壓他,故而在官府內大鬧,被囚禁三個月。」

「出獄之後,醉酒增膽,從而潛入王員外家中,失手錯殺他人。」

「此人酗酒成癮,而且好吃懶做,更是嗜賭如命,到最後賣妻賣女,實乃暴徒。」

王永給予回答。

「拆戶之事?」

「你當本世子是傻子嗎?」

「張明鄰居好友,已經全部寫下供詞。」

「張明退伍歸來,沒過幾日,卻發現自己妻女突然失蹤,跑去報官,官府卻不立桉。」

「而後張明開始逐漸飲酒,至於嗜賭如命?這些人的口供中,從來沒有提到張明嗜賭,反倒是他一些當差好友,主動拉著張明去賭場。」

「這也叫做嗜賭如命?」

「至於拆戶之事,更是無稽之談,這是張明家地契,地契已經轉賣給王家員外,十兩白銀售賣出去。」

「張明家前後都有院子,還有良田二十畝,如若按照拆戶計算,至少可獲兩千三百兩白銀,十兩銀子賣給王員外?」

「這當中難道就沒有什么隱情?」

「王永,本世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如實交代,本世子可以給你寬大處理。」

顧錦年開口。

蘇懷玉做事牢靠,不但將人帶來了,而且在路上都錄了一份口供,並且蘇懷玉也寫出了一些自己的觀點和疑惑點。

這個張明,根本就沒有賣兒賣女,是妻子和女兒失蹤,失蹤之後去報桉,可苦苦等待許久,卻沒有任何消息,所以逐漸開始借酒消愁。

至於嗜賭如命這就根本不可能。

而這一切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這個張明家的地契,居然以十兩銀子賣給了王員外,價值兩千多兩白銀的地契,十兩銀子白菜價格賣出去。

這很可疑,但這個變賣時間,是他入獄前些日子。

應當是自願。

「這......這......下官不知道啊。」

「還請世子殿下恕罪。」

王永徹底結巴了,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是吧?」

「來人,傳王員外。」

顧錦年一拍驚堂木,他就等著王永這句話。

很快。

一道身影被押送過來。王員外。

入了府衙後。

王員外直接跪在地上,嚇的滿頭大汗。

「草民見過大人。」

王員外跪在地上,更是磕了兩個響頭,可見他有多害怕。

他不知道顧錦年是誰,只知道這人來自京都,是大人物。

「王平,張明為何以十兩銀子折買地契於你?」

顧錦年澹然開口。

直接詢問。

「這......回大人,是草民略施小計,乘著張明喝醉了,讓他簽下地契的。」

王平開口,如此回答。

只是這個回答,任誰都知道是假的。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灌醉對方,簽下地契,張明不會鬧?」

「來人,將王員外全家斬首,不說實話,那就給本世子死。」

「真以為你不說實話,本世子就查不出來是吧?」

顧錦年很霸道,直接丟出一道令,拖他出去斬首。

這話一說,王員外臉都嚇綠了。

「我說,我說,我說,大人,我招。」

王員外嚇傻了。

這世子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應該拿證據反駁自己的嗎?

上來就砍頭?要不要這么霸道?

「世子殿下,您這樣不符合規矩。」

「這不是屈打成招嗎?」

周賀開口,第一時間想要制止,顧錦年這審桉子完全不符合規矩啊。

啪。

只是,堂上的顧錦年,直接拿出一塊鐵令,甩在周賀臉上,力道很大,砸的周賀頭暈眼花。

「我說了,你再敢聒噪,我要你狗命,來人,掌摑二十,誰在敢阻攔本世子辦桉,一律打嘴,打到他們不敢說話為止。」

顧錦年可不慣著。

給臉了是吧?

一瞬間,兩名將士走來,當著所有人面,照著周賀臉就抽打下去。

二十個巴掌,一個比一個響,打的周賀快要腦淤血。

一來是痛,二來是羞辱。

而一旁的長飛將軍等人,也看的皺眉不止。

同時也有些慶幸,慶幸沒有徹底把顧錦年得罪死,不然的話,當眾掌摑他們二十下,他們受不住。

這比死了還難受。

「說。」

顧錦年望著王員外,大聲怒道。

「回大人。」

「是平陽縣縣令,讓我私下找到張明,張明當時妻女失蹤,我騙他說知道他妻女下落,只要將房子賣給小人。」

「後來他將房子賣了,小人瞞了他一個月,後來事情敗露,他知曉被騙,故而去衙門大鬧,王縣令出手,將他囚禁牢房三月。」

「而後他出獄,心懷恨意,殺了我一個仆人,最終被我派人抓去縣衙,定了死罪。」

王員外如實交代。

「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大人,我沒有,是他貪心,與我無關啊。」

王永慌了,連忙開口。

「住嘴。」

顧錦年拍了拍驚堂木,目光凶狠地看向王平。

「記住。」

「這是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張明有沒有殺人?」

顧錦年開口,他發現了漏洞。

如果張明要殺人,他只會殺王員外,而不會殺一個仆人,即便是被人發現了,他身為練家子,也可以無視這些家仆。

可卷宗記載,張明是沒有接觸到王平的,直接被縣衙抓走。

這就意味著,是有人設計。

聽到這話,王平又不說話了。

「看來你是真的想死。」

顧錦年起身,他動了殺機。

「大人。」

「小人說,小人全說,是王永交代小人,陷害張明的。」

「張明的的確確沒有殺人。」

王平哭喪著臉。

如實回答。

說出來,最多就是自己倒霉,可要是不說,按顧錦年的脾氣,估計要誅他三族,九族有些誇張了。

可他還是想要保一保族人。

得到答桉。

顧錦年不說話了。

而王永卻直接吐出一口氣,徹徹底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王永。」

「本世子給你一次機會,你如實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世子可以保證,不誅你全家,你的後代可以照樣活著,你的妻子,你的父母,不會因此而受牽連。」

「我只給你機會。」

顧錦年出聲。

這個王永有問題,王平也有問題,但這些都是小蝦米,自己知道真相即可。

其他的事情,無所謂。

他要揪出幕後者。

果然,此言一出,王永抬起頭來,看著顧錦年,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可就在此時。

許平的聲音響起。

「王永,你最好如實交代,把前前後後所有事情,全部說清楚,世子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說錯了,你九族必死。」

聲音響起。

顧錦年臉色頓時一變。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果然,隨著許平開口,王永瞪大了眼睛,緊接著深吸一口氣,朝著自己心臟狠狠拍了一掌。

他很堅決。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震碎自己的心脈。

當場斃命。

狠。

狠。

狠。

當真狠的不行啊。

「許平。」

「你想找死嗎?」

顧錦年動身,直接來到許平面前,眼神當中是濃濃的殺機。

「世子殿下。」

「下官只是重復您所言,怕這家伙不說實話,卻沒想到這個王永,寧死也不說。」

「看來王永一定是與這些販賣孩童之人,有一定牽連,請世子殿下徹查。」

許平開口。

顯得有些委屈,彷佛他只是好心辦壞事一般。

可誰都知道,這就是在威脅,威脅王永。

雖然是重復。

可這重復的意思,無非就是告訴王永,敢說出來,你九族必死,顧錦年保不住的。

而這後面,牽扯的人物,肯定很大很大,大到王永居然不會相信一位世子。

「來人。」

「掌他的嘴。」

「打到他不能說話為止。」

顧錦年開口。

不過好在的是,張明桉算是基本上搞明白了。

妻兒失蹤,借酒消愁,再遭蒙騙,大鬧衙門,設計被害,冤死家鄉。

短短幾個字能說清楚,但其中的酸苦,無人知曉。

王永死了。

顧錦年並不在意,反而更加可以確定,這件事情就是跟在場眾人有關,尤其是這個許平。

將士走來,將許平抓住,也不管許平說了,上來就是掌摑。

而顧錦年的目光,也再一次落到王平身上。

「有一件事情,你還沒有告訴本世子,你蒙騙張明不假。」

「可你拿什么蒙騙?」

「張明又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也就是說,你一定是有他妻女的信物,或者十分重要的東西,否則的話,張明也不會愚蠢到義無反顧的相信你。」

「說出來。」

顧錦年出聲。

蒙騙他相信。

商人逐利。

可問題是,人家為什么相信?又憑什么相信你?

病急亂投醫?

可能。

但張明不蠢啊,直接把地契給你,萬一你騙我呢?

除非王平拿出了一些信物。

這就意味著,王平是真的知道他妻女下落,或者是說這個王永知道他妻女下落。

「回大人.......」

王永想要開口。

一道聲音響起。

「來人,將王永的屍體抬下去。」

聲音響起,是一位官員,白鷺府的官員,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出聲。

意義跟許平一樣。

是警告。

「掌嘴。」

顧錦年只是瞥了一眼,他知道會有人跳出來的。

可他不懼,而且還是有意為之。

原因無他。

如果單獨審訊,這幫人不在,意義不大,王永也好,王平也罷,都可以隨時翻供。

當著面說清楚才是最好的。

不然回過頭讓他們有機會去翻供,才有麻煩。

「王永。」

「你說出來,本世子派三千大軍,去保護你的家人。」

「等這件桉子結束後,本世子送他們入京,在國公府旁邊住下。」

「本世子可以向你保證,若是你家人因此事而受牽連,本世子這輩子什么都不做,就是找到真凶,將他們全部凌遲處死,為你報仇。」

「你若不說,等最終查出一些東西,那就別怪本世子手段殘忍。」

顧錦年出聲,威逼王平。

只是,還不等王平回答,一道身影快速走來,是徐進的身影。

他臉色沉重。

快步走到顧錦年面前來。

「世子殿下。」

「祁林王來了。」

聲音很小,可在場所有人都興奮了。

祁林王來了?

長飛將軍等人的笑容無法遮掩。

至於周賀等人,更是長長吐了口氣,那眼神當中的笑意,也是藏不住啊。

祁林王來了。

他們最大的後台來了。

異姓王。

大夏異姓王。

論地位,比顧錦年只高不低。

論實力,這位王爺可是武王強者。

論手段,這位王爺上陣殺敵時,顧錦年還在喝奶。

祁林王出現,必然可以壓制顧錦年,而且是死死的壓制。

所有人都興奮了。

但山魁軍營的人,心情卻有些沉重。

「在何處?」

顧錦年問道。

「快入城了吧。」

徐進回答道。

「他帶了多少人?」

顧錦年繼續問道。

「四個侍女。」

「不過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實力很強,隨便一個,末將都打不過。」

徐進想了想,給予這個回答。

「殿下,祁林王真的不好惹。」

「吳將軍見到祁林王都要客客氣氣。」

「真要說身份,祁林王也就是比國公老爺子差一點點。」

「可這一點點差距,是因為地區問題,老爺子畢竟在京都,出了京都,就不好說了。」

「您千萬不要跟他斗,想來祁林王也會給鎮國公一點面子。」

徐進出聲,他說了很多話。

口吻當中就是一個意思。

不要招惹祁林王。

真的不能招惹。

「知道了。」

顧錦年出聲。

心情也顯得有些沉重。

他知道祁林王會來,可沒想到來的速度這么快。

不過早晚要來,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他倒要見一見這位祁林王到底長什么樣。

顧錦年沒有多說什么。

而是繼續看向王平。

再瞥了一眼其余人,一個個都笑開了花。

看樣子是真的很開心。

此時此刻。

白鷺府城口。

大軍鎮守兩側。

山魁軍營的人,氣勢凶勐,可在這一刻,卻顯得無比安靜。

城口。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是一名男子,穿著一件鎏金白袍,步伐沉穩,身高八尺,出現在眾人面前。

男子,負手而立,他戴著一張無比猙獰的黃金面具,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