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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一聲。
給天下五百年時間。
能否超越?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
【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
【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眾人驚嘆,這是駢文,詞文華麗極致,而且引經據典,更是即興之文。
他們望著顧錦年,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至於那個樂儒,在這一刻,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這般的才華,不要說五百年了。
他感覺就算給自己一千年的時間,也無法超越啊。
樓宇當中。
豫王,孔平,孟學士,閻公等人,是徹徹底底驚嘆不已,他們其實心里還是有一些預期的。
知道顧錦年才華橫溢無比。
可沒想到,就這么隨隨便便寫下一篇駢文啊。
要是一首詩詞,他們都不會如此震驚。
駢文的難度,比詩詞要難十倍,而且還是即興之文。
至於孔宇,還有豫王的女婿等人,則是呆若木雞,望著顧錦年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們在這里准備好了一切,甚至提前許久,就是為了能夠在這一刻揚名立萬。
卻不曾想到,被一個樂儒給攪局了。
人家顧錦年都說了,都說了一千遍一萬遍了,人家沒有什么准備。
謙虛也好,不謙虛也罷。
即便是後面想到了,顧錦年也不好意思再說。
結果呢?
你就非要招惹人家?
你是不是有病啊?
這一刻,大部分人不是仇視顧錦年,而是仇視這個樂儒。
吃飽沒事干。
你怎么不去死啊?
很喜歡某位大儒的一句話,就硬喜歡嘴賤嗎?
孔宇難受了,豫王的女婿也難受了。
他們的文章,在顧錦年這篇駢文面前,完全就是垃圾啊。
他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拿出來做什么?
丟人現眼嗎?
可就在這一刻。
隨著孟學士將最後一字寫完。
這一刻,天際之邊。
金陽震顫。
轟。
晚霞在這一刻仿佛炸開一般,霞光萬道,映照整個曲府上下。
看天邊。
美不勝收。
大江之中,龍舟而行,無與倫比的美感襲來,再看天穹,一行行孤鶩飛行。
有遲暮感,卻又是另一種美。
樓宇之中,文章震動。
簌簌作響。
迸裂出一道道無與倫比的光芒,將大堂映照如金。
「這是千古,這是千古駢文。」
有人在這一刻驚呼,指著這篇駢文,發出震撼之音。
是一位儒者,他站起身來,指著這篇駢文,激動的叫起來了。
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也完全沒有一絲大儒氣派。
只因,他親眼目睹一篇千古第一駢文的誕生。
「千古駢文?」
「未曾想到,世子殿下不但會寫詩詞,居然還會寫駢文,駢文千古,他的才華到底有多可怕啊。」
眾人驚嘆,大部分人沉默不語,在認真觀看這異象。
畢竟千古異象啊,真沒看過。
天邊。
光芒璀璨,顯得格外精彩。
晚霞與孤鶩交織成最美的畫。
金陽晚霞璀璨,映照一切光。
而孔廟當中。
也在這一刻震動不已。
「怎么孔廟又震動了?」
「發生何事?孔廟為何再度震動?」
這一刻,孔家人驚呼,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察覺到孔廟震動。
也就在此時。
孔廟當中,一束熾烈無比的光芒,自孔廟內部激射而出。
孔府內。
傳聖公皺緊眉頭,七十二賢也不由驚愕,一位位孔家大儒都不由露出驚愕之色。
這道光芒,來自孔廟深處,而孔廟深處,藏著三件聖器。
剎那間。
一本天書,出現在孔廟上空,綻放億萬神光。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古今冊。」
傳聖公心中震驚無比,望著聖器異象,眼神當中是驚愕。
他沒有想到,孔家的古今冊,居然被喚醒了。
「有人書寫的文章,得到了古今冊認可。」
聲音響起,是一位孔家大儒。
他出聲打破了寧靜,也告知這里發生了何事。
有人的詩詞文章,驚動了古今冊,准確點來說,是得到了古今冊的認可。
熾烈的光芒朝著豫王新樓飛去。
天書浮現。
古今冊,記載古今往來一切。
天宇上空,神光燦燦,霞光萬道,淹沒了整個曲府。
這異象,如同盛世降臨,讓無數百姓都看呆了。
而樓宴當中,所有人都看到這一道光芒炸開。
緊接著六個大字出現在眾人眼中。
【千古第一駢文】
字蘊聖意,有宇宙蒼穹之奧妙,垂落千絲萬縷聖光,令人震撼不已。
而樓宇當中。
一位大儒的聲音,不僅徹底歇斯底里了。
「千古第一駢文?」
「千古第一?這是古今冊,古今冊有感啊。」
這位大儒似乎知道什么,指著這幾個大字激動無比道。
「古今冊有感?」
「這居然是古今冊?」
「千古第一,古今冊認可這篇文章,將這篇駢文認為是千古第一,這就意味著,未來一千年,都不會有人超越這篇駢文啊。」
「不止,千古只是一個形容詞,有可能是兩千年甚至是三千年,四千年都無法超越。」
一道道聲音響起。
他們徹底癲狂,震撼不已。
顧錦年問。
這篇文章,五百年內,誰能超越?
這聽起來很霸氣,大家也沒什么好說的,因為現在寫不出來,的確不好說什么。
但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啊。
畢竟你說五百年超越不了,就真的五百年超越不了?
可實際上,沒有任何實證啊。
現在不一樣了,古今冊留名,千古第一駢文,古今冊是儒道聖器,可以記載古今往來發生的一些大事。
千古文章,無法在古今冊上面留名。
可千古第一駢文,有資格在上面留名。
能被古今冊認可,這的確是一件無與倫比的榮耀啊。
樂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
這一刻,他意識到了,自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准確點來說,自己可以抨擊顧錦年任何地方,可唯獨在儒道才華上罵自己不能抨擊。
因為顧錦年的儒道才華,當真無與倫比。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樂儒。」
「敢問一聲。」
「這文章,可否算是佳作?」
此時,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面對顧錦年的質問。
樂儒咽了口唾沫。
他方才的驕傲,方才的傲然,方才的不屑一顧,在這一刻瞬間瓦解。
「世.......世......世子殿下,老夫服了。」
樂儒深吸一口氣,他朝著顧錦年一拜。
他輸了。
輸在顧錦年絕世文采上面,也驚嘆顧錦年這無與倫比的駢文。
聽到樂儒的聲音。
顧錦年沒有半點喜色,而是緩緩開口道。
「今日,顧某來此,就是為了了結一些恩怨。」
「明日,孔家家宴,顧某完成最終悟道,知聖立言。」
「待顧某立言之後,爾等再來明一明真理,再來辯一辯是非。」
顧錦年出聲。
他不是不怪這個樂儒,也不是不生氣,而是顧錦年知道,像樂儒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
大夏王朝有太多聲音,對自己不利,有太多的謠言,對自己不利。
所以針對一個樂儒有用嗎?
答案是沒有用的。
這只是一個人,代表不了一個群體,就算自己現在給樂儒再大的懲罰,也於事無補。
他必須要知聖立言。
要將自己的心聲,告知天下人,這才是最終的解釋,這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聽到這話。
在場不由嘩然。
說實話,顧錦年醞釀的情感太濃烈了,其實很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也沒有看起來這么簡單。
可有些人,為了利益,為了好處,他們去抹黑顧錦年,他們去辱罵顧錦年,他們去造謠一些事情。
而有些人,他們明知道顧錦年被冤枉,一些事情絕對是造謠的,可他們無動於衷,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不想得罪誰。
只有一部分人,秉持著良心,願意為顧錦年發聲,願意為顧錦年去辯解。
諸如孟學士,諸如閻公,諸如許東木等人,但這些人太少了。
這個不怪顧錦年,也不怪天下人,這就是人性。
有人在幕後,打壓顧錦年,針對顧錦年,誰要是敢幫顧錦年,就要面臨打壓,面臨針對。
能去為顧錦年解釋一二,其實已經算很好的了。
而顧錦年感激這幫人。
即便是沒有幫自己的人,顧錦年也心生感激,至少他們沒有去造謠,沒有成為幫凶,不發聲並不是過錯。
但那些有目的性去發聲,去造謠生事,去抹黑自己,踐踏自己的人,這些人才是顧錦年的敵人。
不遭人嫉是庸才。
「明日孔家家宴,靜待世子殿下立言。」
樂儒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不找自己麻煩,而是如此。
只不過偏見並不會因為顧錦年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從而會改變。
他敬佩顧錦年的才華,佩服顧錦年的文采,但對於顧錦年所作所為,他依舊是看不慣。
故而,樂儒還是走了。
帶著數十人離開。
大堂,並沒有因為樂儒等人的離開,而變得僵硬,反而一些聲音紛紛響起。
「好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好,好,好,精彩,精彩。」
「千古第一駢文,老夫這一生能看到這一幕,當真是死而無憾。」
「世子之才華,五百年內,無人可超越,千古之間,也無人能越啊。」
誇贊之聲紛紛響起。
他們才不管樂儒走了沒走,甚至說實話他們還得感謝樂儒,如若不是樂儒這么一鬧,就無法看到這千古第一駢文啊。
「世子殿下,大言不慚謝啊,這輩子都沒有人把我寫進文章里面,世子殿下這一出手,我就相當於千古留名了啊,世子殿下,往後到了蘇州,你只要吱一聲,我絕對鞍前馬後。」
這一刻,王將軍第一時間走來,他是蘇州駐軍大將,官拜從二品,對於武將來說,基本上就是到頂了,因為一品官員不是侯爺就是國公。
王將軍的地位,比江陵郡那個吳將軍還要高,權力很大。
而且這種人情勝過顧錦年依靠父輩。
畢竟在王將軍眼中,顧錦年是鎮國公的孫子,他禮讓三分合情合理,但這是因為顧錦年的爺爺,顧錦年的父親,看在皇帝的面子上。
只要顧錦年不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那一切沒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王將軍是徹底興奮不已啊,自己一個武將,一個大老粗,在武將圈子里面是有點名望,可在文人圈子里面一點名氣都沒有。
在百姓眼中,也就是一個武夫。
現在顧錦年一篇千古文章,注定要流傳千古,不僅僅如此,還是千古第一駢文,別說大夏王朝了。
就算是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甚至是中洲,天下所有人都會學習這篇駢文。
認可或者不認可都無所謂,但至少自己揚名立萬了啊。
間接性揚名立萬,這如何不讓他喜悅,又如何不讓他激動?
他來到顧錦年面前,一口就是三杯酒,表達自己激動的心。
而且他也想好了,等回去以後,立刻讓人摘抄,把這些摘抄的送給親朋好友。
光宗耀祖。
光宗耀祖啊。
面對王將軍激動無比的聲音,顧錦年也只是謙虛一笑,說實話這是原文有的,剛好有個王將軍罷了。
可沒想到,居然能得到一份這樣的人情,從王將軍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這人對自己是真正的感激。
往後自己遇到什么事情,還真可以找王將軍幫忙啊。
一時之間,顧錦年又忽然想到一些事情,這詩詞文章,平日里一般不怎么念,詩會上其實念個幾首也就差不多了。
總不可能一個晚宴,斗詩百首吧?
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為何不把一些詩詞送給別人,如此一來對方欠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對自己來說有是天大的幫助?
當然,這只是一個念頭,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
此時此刻,孟學士的聲音不由響起。
「世子殿下,這文能不能送給老夫啊?」
「請世子殿下慷慨啊,老夫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精彩之文,倘若這片文送給老夫,老夫這輩子都死而無憾。」
孟學士開口,他幾乎要哭了,死死攥緊這篇文章,視若為寶。
似乎要是顧錦年不答應,孟學士當場就要崩潰。
「孟學士,你身為儒道大儒,怎可能如此厚顏無恥。」
「世子殿下,送給我吧,老夫今年已經七十有三了,已經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
「老夫皮厚,無懼。」
閻公開口,他先是訓斥孟學士一番,認為對方厚顏無恥,竟然索要顧錦年這篇文章。
可緊接著又厚著臉皮找顧錦年要。
兩人現在徹底就是顧錦年的迷哥,眼神當中既是崇拜,也是感激啊。
他們只是出言兩句,贊嘆顧錦年一二,卻沒想到,顧錦年直接送了他們一份天大的禮物。
這份禮物,讓他們受寵若驚。
「閻公,你好歹比我大個五歲啊,再說了,這文章後半部分是我寫的,是我的墨寶。」
「你不能如此厚顏無恥啊。」
孟學士激動了,聽到閻公跟自己搶墨寶,直接色變。
「什么厚顏無恥不厚顏無恥,你自己看看這文章,世子殿下可是把我寫在前頭。」
「諸位幫我評個理,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按理說這墨寶就應該是我的。」
閻公可不管這三七二十一,這墨寶對他們讀書人來說,價值連城,勝過黃金十萬兩。
他怎舍得拱手讓人?
「兩位先生,萬不可爭斗,這樣,晚輩再寫一篇就是,贈給兩位。」
顧錦年有些哭笑不得。
這兩人還真是老頑童一般,一點大儒的風范都沒有啊。
一聽到這話,閻公頓時大喜過望。
「世子殿下果然慷慨啊,老孟,這文章就給你吧,君子不奪人所愛,拿去拿去。」
閻公開口,說完了,還特意要裝的正人君子一般。
孟學士瞥了一眼閻公,但也不說什么,畢竟自己如願了就行。
不過兩人還是立刻端起酒杯,朝著估計年深深一拜,隨後一口飲下。
這份人情,承的太大了,文章是一個,更主要的是,讓他們千古留名,他們心里有數。
顧錦年也明白,眼前的這兩位大儒,往後就是自己人了。
不止如此。
豫王已經端起酒杯,來到顧錦年面前,激動無比。
因為這文章當中,也寫了他的名字,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啊,新樓竣工結束,顧錦年寫下千古第一駢文,往後自己這個新樓,誰人不知?
千年之後,又有誰人不知,這個典故?
「錦年外甥啊。」
「舅舅一直聽說你才華橫溢,號稱詩壇謫仙人,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
「來來來,錦年,舅舅敬你一杯,舅舅敬你一杯。」
豫王顯得格外激動。
自己這個外甥,還真是了不起啊,給自己爭了臉。
雖然他一開始是希望自己女婿能掙點臉,可比不過就是比不過,有什么好說的?
再說了,顧錦年也算是他的外甥,是一家人。
顧錦年是自己的外甥。
自己是顧錦年的舅舅。
顧錦年作千古第一駢文,還是在自己府邸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