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臨稷下學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棋道之爭!(2 / 2)

大夏文聖 七月未時 6110 字 2022-12-14

這讓很多人驚愕。

哪怕是顧錦年,都未曾想到稷下學宮的院長,會如此敬重自己。

「先生客氣。」

「晚輩不敢當。」

顧錦年沒有托大,也回之以禮。

然而,學宮院長起身搖了搖頭,看向顧錦年道。

「老夫於學宮幾十載不出,可顧公之稱,卻如雷貫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僅此四言,讓老夫敬佩不已。」

「為百姓請命,整治貪官污吏。」

「為白鷺府無辜孩童,怒斬官員。」

「天災之下,屈身立仙門,為借求雨符,心有浩然正氣。」

「顧公,雖你年幼,可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為生民請命,為蒼生大道。」

「老夫年長,可卻只有虛名,對比顧公而言,老夫慚愧,這一拜是為顧公以往種種而拜,老夫認為,天下的讀書人,都應當一拜。」

學宮院長開口。

他並非是因為顧錦年的虛名,也並非是來捧殺顧錦年,而是因為心中的正義,心中的浩然正氣。

因為顧錦年為民請命等等之事,才來一拜。

不在乎顧錦年的身份,也不在乎顧錦年今日前來是做什么,見到顧錦年他必須要如此一拜。

如此之大義,也讓在場眾人震撼。

但仔細一想,這也合情合理,畢竟若無品德,怎可能成為稷下學宮的院長?

「先生過譽了。」

「晚輩只是憑心而行。」

顧錦年出聲,認真說道。

「顧公大義。」

後者沒有多說,繼續朝著顧錦年一拜,而這回顧錦年沒有回禮,坦然接受。

緊接著,學宮院長再度開口,引來一陣喧鬧。

「顧公。」

「老夫有一事相求。」

「還請顧公以此岳山景,賦詩一首,也好以此開啟學術大會。」

學宮院長開口,說完此話,他略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世人都知曉,顧錦年詩詞如神,而今他開口,請顧錦年賦詩一首。

還真是稷下學宮占了些便宜。

不過院長的想法眾人也明白,眼下時辰也的確到了,稷下學宮的學術之爭,本身就拖延了半年,今日子時一過,大會就應當要開始。

現在請顧錦年賦詩一首,的確是一種雅致,同時也好開啟盛會。

聽到這話。

顧錦年稍稍一愣。

不過他沒有拒絕,而是緩緩走到懸崖邊上,一眼望去,注視著這美景。

通天峰之下,層層白雲,盪滌胸中溝壑。

翩翩歸鳥,飛入賞景眼圈。

自然之美,匯聚千種美景,山南山北分隔出清晨和黃昏。

顧錦年微微一笑。

而後緩緩開口。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顧錦年出聲,他念出杜甫這首佳作,望岳。

這首詩極為經典,而今放在此時此刻,同樣的應景。

這里乃是通天峰,本身就是東荒最高的山峰。

立於此地,俯瞰著其余山峰,豪情滿懷。

隨著詩詞誦念而出。

剎那間,一座座山峰,在這一刻,迸裂出無窮光芒,一種朦朧之美,自天邊而來。

稷下學宮內,更是鍾聲響起,盪人心神。

山峰呼嘯而來,吹皺顧錦年的衣衫,立於懸崖之邊。

豪情萬丈。

讀書人的絕世,也在這一刻,被彰顯的淋漓盡致。

整個學宮,無數讀書人也在這一刻,嘆為觀止。

他們知曉,顧錦年詩詞絕世,出口便是千古,可沒有想到,事實當真如此。

一些只聽聞過顧錦年的人,本以為這只是傳聞。

而今日一見。

卻不曾想到,傳聞還是有所保守啊。

顧錦年的豪情。

顧錦年的文人之風,使得在場所有人不由羨慕,發自內心的羨慕。

一些大儒,再聽完此詩之後,更是不由激動贊嘆。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僅此一語,可傳千古啊。」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十字道盡這通天峰的美。」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他們驚嘆,誦念著這首望岳,也感覺到顧錦年的氣魄。

這句話有兩重意思,眾人都聽得明白。

「好。」

人群當中,蘇文景的聲音響起,他滿臉笑容,之前還有所擔心顧錦年悟不出新學,如今一看,都作出這樣的詩詞,可見顧錦年有絕對的信心啊。

「詩仙之稱,果然名不虛傳。」

學宮院長出聲,贊嘆著顧錦年。

而後,伴隨著一陣鍾聲響起,學宮院長之聲也隨之響起。

「稷下學宮,學術大會,於此時開啟。」

聲音落下。

整個稷下學宮綻放出奇異光芒,光芒驚人,直插雲霄。

與此同時,學宮院長的聲音繼續響起。

「稷下學宮,以文會友,設立三關。」

「第一關,為棋道之關。」

「棋者,蘊含天地奧妙。」

「第二關,答辯之關。」

「立九辯台,一問一辯。」

「第三關,為學術之爭,立學台,上台者,可闡述自身學術,一切學者可進行反駁,若無法回答,自圓其說為敗,若無法反駁,則立學術。」

聲音響起,道出此次稷下學宮的三關。

這三關都如以往一般,沒有任何改變。

棋道,本身就是稷下學宮拿手好戲,自然而然會設立成第一關。

至於這個答辯,則是考驗智慧的一種問答探討,主要是仙門佛門儒家三大家的爭奪之法。

而最後的學術之爭,才是重頭戲份。

很快。

學宮院長回到了學宮內。

也沒有多說什么了。

與此同時。

學宮緊閉的大門,也在這一刻,緩緩打開。

九道人影,前後出現在眾人面前,而前方擺放著棋桌,等人前來挑戰。

這九人,皆是棋道國手,沒有一點本事,的確是過去丟人現眼的。

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有人不畏,開始挑戰。

三關互不相同。

想下棋就下棋,想答辯就答辯。

學術之爭也可以現在開始,就看有沒有人敢登台了。

也就在此時。

蘇文景的身影,出現在顧錦年面前了。

「錦年。」

「學術之說,你有信心嗎?」

來到顧錦年面前。

蘇文景直接才氣傳音,詢問顧錦年學術的事情。

他還是有些擔憂,故而詢問。

「回先生,毫無頭緒。」

顧錦年直接給予回答,也不想給予蘇文景任何幻想。

沒有思緒,就是沒有思緒。

聽到這話,蘇文景眼神不由一變。

「這下麻煩了。」

「所有人都在等你。」

「唉,是老夫的錯,強行為你造勢。」

蘇文景出聲,有些自責。

他沒想到顧錦年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使得他更有些沉默。

「先生言重。」

「這並非是一件壞事,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神化我。」

「答不出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後遇到什么麻煩,不至於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這樣很好,解開我心中的枷鎖。」

顧錦年出聲。

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相反沒有就沒有。

讓天下人知道自己不是神,這很好,也讓自己明悟,自己並非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聽著顧錦年如此開口。

蘇文景倒是有些驚訝。

而後,少許沉默,他其實也明白,新學難如登天,這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故而過了會,蘇文景點了點頭道。

「你能穩住心態,這是最好,仔細想想也的確不是一件壞事。」

「錦年,老夫為你爭奪棋道天命印記,大世之爭即將開始了,多得到幾道天命,是一件好事。」

蘇文景開口。

既然顧錦年能有如此透徹的想法,這也是一件好事。

「勞煩先生了。」

顧錦年點了點頭。

而後,蘇文景走進前殿當中。

而此時,第一個迎戰的大儒,也傳來了敗陣的消息。

棋道是稷下學宮的強項,幾乎沒有之一,哪怕是一些大儒,也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稷下學宮的棋道,還有限制於規矩,十息之內,必須要落子,考驗的就是極致布局。

隨著四五人的落敗,更讓一些人心生畏懼。

也就在此時。

蘇文景登場,他落子極快,幾乎過關斬將,不到半個時辰,便已殺到第七關。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蘇文景敗在了第七關。

下錯了一子。

蘇文景雖是半聖,可在棋道方面,終究比不過這些天生為棋道而生的人。

他輸了。

甚至自己都沒有想到,會輸在第七關。

這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來這短短五年時間,這九位國手的實力,又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啊。」

「是啊,他們本身就專注棋道,不像我等,雖然苦心研究過數年,可對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

「連蘇文景都敗了,看來我們也沒必要上場了。」

「棋道一脈,終究還是稷下學宮強盛一些。」

「還是等學術之爭吧。」

「恩,等學術之爭。」

眾人的聲音響起。

蘇文景的落敗,的確引來一陣喧嘩。

畢竟堂堂半聖,輸在了第七關,這還真的有些令人驚愕。

而此時。

人群當中。

一位少年,靜靜地站在前殿之外,注視著前殿內的情況。

他身旁站著長雲天。

「師弟。」

「該你出手了。」

長雲天開口,讓對方過去。

只因他這位師弟,乃是棋道絕世者,自幼生下來,就一直鑽研棋道。

就等著這一天。

然而,聽到這話,後者沒有急著前去,反倒是拿著手中的玉葫蘆,喝了一口酒澹然無比道。

「師兄,不急。」

「失敗的人越多,才能彰顯我的棋道之威。」

他開口,顯得格外自信。

此言一出,長雲天不由微微皺眉,而他的目光,不由掃了一眼顧錦年。

「還是盡快一些吧。」

「免得有人搶了你的風頭。」

長雲天善意提醒道。

他怕自己這位師弟,重蹈覆轍。

「放心。」

「我感覺得到,稷下學宮這九位國手,實力很強,在場眾人,沒有人下的過他們。」

「半聖折戟第七關,就證明一切。」

「不急。」

後者澹澹開口,愈發自信道。

聽到這話,長雲天也不好說什么。

不過,此時此刻。

蘇文景皺著眉頭,來到顧錦年面前。

「這不應該。」

「是我大意了。」

「他們的棋意得到了蛻變與提升,唉。」

蘇文景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折戟在第七關。

並不是因為他心急。

而是對方實力的的確確提升了。

「先生不必氣餒,棋道一脈,並非是先生注重之地。」

「輸了也正常。」

顧錦年出聲,安慰著蘇文景。

看似很不可思議,可實際上顧錦年覺得沒什么大問題,畢竟蘇文景又不是靠棋道出名的。

術業有專攻。

人家一個個都是國手,敢拿出來試煉他人的,豈是碌碌無為之輩?

只不過,雖然顧錦年說的有道理,但蘇文景還是有些不服啊。

「錦年。」

「你上。」

「老夫暗中教你。」

蘇文景有些不服,開口傳音道。

「哈?」

「這不符合規矩吧?」

顧錦年沒想到蘇文景讓自己這樣做?

「稷下學宮沒有這樣的限制。」

「這次的棋道,意義不同,有天命加持,不能錯過。」

「如若被發現了,丟人的也是我。」

「錦年,你應當懂些棋道規則吧?」

蘇文景不管那么多,反正天命印記要緊,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文景先生,這不太好吧。」

「學生懂是懂得規則,是我老舅教的。」

「可真沒必要。」

「這天命少這一道,也沒關系吧?」

顧錦年開口,實在是有些無奈,雖說這棋道蘊含天命,可也不能這樣啊。

沒意思啊。

「大世之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若你有新學,還好說點,沒有新學,又舍了這棋道天命,那豈不是白來一趟?」

「老夫混跡儒道這么多年,可從來沒有干過虧本的買賣。」

「你去即可。」

「被發現了,也是老夫的過錯。」

「錦年。」

「這個時候,就別在乎什么禮儀之道了,你待會看學術之爭就能看到,這幫人沒一個是講道理的人。」

「只要能成事,有時候做點犧牲也無妨。」

蘇文景很認真。

讓顧錦年去下棋,他在後面指揮。

面對蘇文景如此強硬的態度。

顧錦年嘆了口氣,但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朝著前殿走去。

不過顧錦年不打算聽從蘇文景的說法。

雖然說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

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想做。

過來,只是不希望文景先生又想其他主意。

可以說,顧錦年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很多事情,看澹了很多事情。

這次稷下學宮。

他不想太過於高調。

平平澹澹,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

隨著顧錦年走進前殿。

剎那間,引來無數爭議。

「顧錦年也上了?」

「他也會棋道嗎?」

「應該會吧。」

「蘇文景也是棋道大能,顧錦年多多少少會一些。」

「不一定不會。」

「絕世天才與我等肯定不一樣,或許顧錦年深藏不露。」

「的確,或許真的深藏不露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眾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全部矚目在顧錦年身上。

自顧錦年出現之後,眾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一舉一動,都會惹來巨大的爭議。

而看到顧錦年登場。

一直比較平靜的長雲天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師弟。」

「不要再拖了。」

「此人充滿著變數,不要小瞧了他,快點去,搶在他前面。」

長雲天出聲,讓自己的師弟快點過去。

他很擔心,發生一樣的事情。

一步錯。

步步錯。

當初若不是自己太過於自負。

也不會落個如此下場。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當初挽救大夏王朝於水火之中,可得萬民敬仰,自己不借助任何勢力,直接入朝為官。

文武百官也會敬重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說一不二,可以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也不需要投靠秦王,直接去找太子。

然後在朝堂當中,抨擊顧錦年,打壓顧錦年,借助挽救大夏百姓的事跡,也能打破顧錦年無敵姿態,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

很多事情,顧錦年是做不到的。

只要當初,他提前一步,甚至是說,提前半步,都不會是現在這個局勢。

可惜的是。

那個時候,自己太自負了,也太自傲了。

而今,自己的師弟也如自己一般,自負自傲。

他自然忍不住開口。

任何事情,世人只會記住第一,而不會記住第二。

若是顧錦年過關,第一第二之美稱都不算什么,這些要不要都無所謂,重點還是天命。

這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這話,後者還有些遲疑。

然而,長雲天冰冷的聲音響起,讓他不得不動身了。

「如若被顧錦年搶奪天命,到時候就算你贏過顧錦年,又能如何?」

「天命最為重要,收起你心中的傲氣。」

長雲天的聲音有些冰冷。

他沒辦法,知道自己這位師弟自傲。

所以必須要下重葯。

的確,聽完這話,後者也分得清事大事小。

當下,快步前行,到最後更是在顧錦年抵達第一棋桌面前,提前搶先半步。

而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後,長雲天吐出一口氣。

搶先半步了。

這是一件好事。

無論顧錦年能否連過九關,至少乾坤未定。

而前殿當中。

看著有人搶先半步。

顧錦年沒有多說,而是往後退了半步。

讓對方先行。

而對方,一語不發,直接執子,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換位。」

隨著洪亮之聲響起。

下一刻。

九位國手出列。

前殿最內的段空,走到了第一位,而第一位則走到了最後一位。

剎那間。

惹來爭議。

不遠處的長雲天,不由皺緊眉頭。

搞針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