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羽也說出了,以前絕對說不出口的話。
「你是一段感情,一段曾經美好的回憶,更是七世之糾葛,一世之戀人。但是,我心中還有別的東西,我的劍道,父親,拜月神教的教眾,還有頭頂熟悉的星空,腳下熟悉的大地。況且,地獄界的理念,也與我的理念不合。」
張若塵當然明白,凌飛羽是一個不甘平凡的女子,去了地獄界,怕是只能活在他的庇護之下,這不是她想要的生存方式。
凌飛羽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是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女子?如果你回答,是。我便舍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哪怕地獄界與我理念不合,哪怕再也見不到熟悉的天空和大地,也隨你去往地獄界。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她的眼中,帶有一道期待之色。
張若塵的手掌按在石牆上,沉默了很久,終是搖了搖頭,無法說出欺騙她的話。
凌飛羽雖然知道,自己問出的,只是一個早就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可是,還是露出黯然之色。
片刻後,她飛落到石牆上,烏黑的長發飛揚,英姿颯爽的笑道:「你現在的修為似乎很厲害,可否讓我領教一二?」
「好啊!」
一身紅衣的凌飛羽,一身白衣的張若塵,各持一劍,一前一後,飛出了聖城。
在曠野上,他們盡情的舞劍。
在月下,身形交錯,聖氣纏繞。
……
第二天清晨。
張若塵在一片紫青色的花海中醒來,看一眼睡在身旁的凌飛羽,在她凝脂一般白皙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隨後,他撿起地上凌亂的衣袍,搭在凌飛羽身上,遮擋住她雪白而又傲人的嬌軀。
凌飛羽依舊閉著雙眼,猶如夢囈一般,道:「你要走了嗎?」
「還不會,至少得等到紅塵大會之後。」張若塵在她粉嫩的耳邊,如此輕聲說道。
「若是有了孩子,該叫什么名字?」她道。
「應該沒那么容易吧!」
「萬一呢?」
「便叫紅塵。」
「劍帝的名字?」
「我們的孩子,為何不能是第二個劍帝?」
直到張若塵離開,凌飛羽才睜開一雙眼眸,盯了天穹很久,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浮現出一抹笑意。
……
張若塵見到了殞神島主,而且是真身。
「太師父的傷勢已經痊愈?」
張若塵不解的問道,好奇太師父為何在這個時候,以真身降臨天庭。
殞神島主笑道:「對於精神力神靈而言,已經不存在什么肉身上的傷勢。實際上,你太師父的肉身,早就在命運神殿中被煉化殆盡。現在這具肉身,是使用曾經的肉身粒子,重新塑造出來。」
「肉身對精神力神靈而言,難道不是一種束縛?」
張若塵已經徹底消化了神木之心蘊含的知識,對神境,也有一定了解。
殞神島主道:「精神力達到一定高度,當然可以舍棄肉身。可是,沒有了肉身,將會逐漸失去人性,失去各種感知,沒有觸覺,沒有嗅覺,沒有疼痛,沒有傷心……,如果沒有了七情六俗,人還算是人嗎?」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太師父的傷勢,主要在於魂和魄?」
殞神島主點了點頭,又搖頭,道:「等你精神力達到一定高度,自然會明白。本來閉關的計劃,應該是三萬年左右,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提前出關。」
「為什么?」張若塵問道。
殞神島主目光幽邃,道:「宇宙中,要有發生大事了!」
張若塵心中震動,能被一位太上稱為大事,這件事得大到什么地步?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張若塵道。
「我已經感應到了一些苗頭,應該很快就會爆發,到時候,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你自然會知曉。」
似乎是覺得張若塵修為太低,殞神島主不想向他透露太多,道:「你要去參加紅塵大會嗎?」
「應該會去看看。」張若塵道。
「放心大膽的去吧,有太師父在天庭,沒有任何神靈識破得了你的身份。既然你處在千問的境界,最重要的就是要念頭通達,做事不要束手束腳。」
「有太師父這句話,若塵再無擔憂。」
張若塵忽的想到了什么,問道:「女帝去了哪里?」
「海石星塢!昆侖界有一位神靈,被困在那里,得有人去將他救回。此行,對她而言,也是一場磨礪。」殞神島主道。
對女帝那樣的神境強者都是磨礪,莫非海石星塢有什么了不得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