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臉色陰沉，道：「道法高深，必是出自道家一脈。他說，自己的修行與天初文明有聯系，但本座在天初文明待了多年，從未聽說過他這號人物。他沒有說真話！」

九尾心狐坐在椅子上，兩條雪白的玉腿翹著，大腿的皮膚如蛋清一般細膩柔滑，道：「看他的樣子，應該此前不認識風兮，不是風族中人！那么也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他是五行觀的隱修。」

犰余神君眼神獰然，道：「有沒有可能來自昆侖界？昆侖界的太極道，曾經鼎盛一時，不容小覷。」

鳳七道：「十萬年前，昆侖界號稱萬界第一，高手如雲。即便是現在也死而不僵，時不時就能冒出一個古神，神君的猜測有一定可能性。」

「但本座覺得，還有另一個可能性。」

「這個黃牛道人，其實就是風族的神靈。」

聽到這話，犰余神君和九尾心狐臉色皆是一凝。

大殿中，安靜了許久。

九尾心狐的纖長手指，撫摸妖艷的臉頰，道：「如果是這個可能性，豈不是說，他們已經知道是我們在控制那些屍族軍隊？故意演了一出。」

犰余神君瞳中寒光隱現，道：「若是如此，就不能讓他們活著到達星空防線。」

鳳七臉色驚變，看向犰余神君，道：「這里距離星空防線已經不遠，想要悄無聲息的殺死兩尊神靈，便是太乙境的大神都不一定能做到。」

九尾心狐問道：「風兮不過是下位神，以鳳七大人和神君的修為，殺她不算難事。可是，那個黃牛道人卻給我一種深不可測之感，神君是真理使者，可能看清他的修為高低？」

犰余神君道：「怪就怪在此處，本君以真理之道都看不透他。只有兩個可能性，要么他的修為高得嚇人，要么他的身上攜帶有隱藏修為的至寶。」

「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若他真是了不得的大神強者，而且知道是我們在控制那些屍族，恐怕直接便將我們鎮壓。何須與風兮配合演戲？」

鳳七道：「總之這個黃牛道人很不簡單，不能輕動，觀他那只坐騎就能看出一二。若不是來頭巨大，一只半神小妖，怎么敢對妖族神君如此不敬？」

九尾心狐深以為然的點頭，道：「那只黃牛，的確是有恃無恐，有一股無懼世間一切的氣概，背後沒有大威能者撐腰是不可能的。依我看，他們應該真的是來自五行觀。」

「這下就不好辦了！」犰余神君道。

九尾心狐道：「現在只能希望，事情沒有敗露，黃牛道人之所以花費大力氣救那些風族大聖，只是為了討好風兮，結交風族。」

絕大多數神靈，是不會在乎大聖的死活。

他們先前出手為風族大聖解毒，其實是因為風兮在場。

「不如，我去試探他一番？」九尾心狐媚眼如絲，玉指在腿上劃動。

鳳七冷哼一聲：「你的媚術，對付一般的神靈還行，對方是何等人物？道門高手，心如止水。你這樣去試探，不僅討不了好，而且，還會惹他懷疑。還是本座去吧！」

……

洞府中，張若塵盤膝而坐，一道道無形的太極光圈，從天地間回歸到體內，進入玄胎。

剛才大殿中犰余神君、鳳七、九尾心狐所說的話，全部都被他洞察。

這便是無極神道！

無極，無處不在。

至少以犰余神君布置的陣法，還擋不住張若塵的感知，也發現不了張若塵在空間中窺探。真理使者又如何？

在張若塵眼中，真理使者也就那樣。

除非對方是大神！

「果然天庭地獄都不乏這種利己之人，無論是在什么局勢下，都只想著暗中奪取利益。」

張若塵心中有一股郁結之氣，天下憐憫蒼生的神靈，真也不多。

一界毀滅，與神靈何干？神靈橫渡星空，天地任逍遙。

更何況，毀的還不是自己的母界。

洞府外，響起一道風鈴般悅耳動聽的聲音：「晚輩風兮，前來拜見黃牛前輩。」

「她怎么來了？」張若塵暗暗疑惑。

洞府大門打開。

一縷神氣，從洞府中飛出去，在洞門處凝成一具分身。

風兮手中捧著一只玉匣，道：「晚輩此次前來，是專程向前輩道謝。」

「不是已經謝過了嗎？」張若塵道。

「晚輩備了一件謝禮，還請前輩一定收下。不過這件謝禮頗為特殊，必須先進入洞府，才能打開。」

風兮看向張若塵身後的洞府。

張若塵心中略有領會，將風兮邀請進洞府中，隨後開啟了陣法。

……

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