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無量境神靈親自出手,想要殺他,都將不是易事。
張若塵將六張神符重疊在一起,重新放回血絕戰神手中,道:「外公,我想用這六張符籙,換一樣東西。」
血絕戰神道:「血絕家族可沒有什么東西,比這六張符籙更珍貴了!你要知道,就算是你外公,想要得到這其中一張,也得欠下天下的人情才行。」
「我想換命運!」張若塵道。
血絕戰神眼睛微微縮,看了夏瑜一眼,道:「你指的是她?」
張若塵道:「我想請外公給她一個機會,由她自己選擇,未來的命運。」
夏瑜已是怔住,難以置信的看著張若塵。
血絕戰神看了張若塵許久,不禁笑了起來,將六張符籙放在桌案上,聲音突然變得沉重:「你要用六張無量境神靈花費大量時間凝聚出來的符籙,幫一個下位神拒婚,要違逆你外公?憑什么?你到底分不分得清孰輕孰重?」
夏瑜被血絕戰神身上的神威,震懾得單膝跪到地上,正要開口,卻被張若塵搶先。
張若塵道:「這並非是輕重的問題,也不是價值高低的問題。而是,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夏瑜,是我的戰友,與孔樂有千年感情,她已經是我的親人。不希望外公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我不希望她才剛成神就凋零。」
夏瑜抬頭,看向張若塵,眸中已是淚如雨下。
這是張若塵第一次違逆血絕戰神,是他們二人第一次爭吵,一切都是因為她。
夏瑜又欲開口……
「這里沒你多嘴的地方!」
血絕戰神喝斥一聲,虎目瞪向張若塵,道:「你想要她做你的女人?」
「不想,因為我對她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那樣做只會害了她!我只想讓她有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外公,我知道讓你收回說過的話很難,所以我可以不要這六張符籙,我相信憑我自己的修為,也能在這亂世活下來。」
張若塵目光與血絕戰神對視,絲毫不讓,意志很堅定。
氣氛太沉重,讓夏瑜都快窒息,恨不得自絕於此,也不希望張若塵和大族宰生出間隙,鬧出無法修復的矛盾。
「哈哈!」
血絕戰神忽的大笑起來,坐到椅子上。
沉默了片刻,又笑起來。
神威已是完全消失。
血絕戰神道:「沒想到,沒想到會這么快,這么快就等到了我一直期待的這一天。」
張若塵皺眉,心中擔憂。
他何嘗想和血絕戰神冒出這樣的矛盾?
外公對他的恩情和關愛,他一直銘記心中。
血絕戰神看向張若塵,充滿了贊許,道:「若塵,你終於長大了!外公一直期待著你勇敢的站出來,違逆我們這些老家伙做出的決定。也不對,在那些老家伙眼中,其實你外公也只是一個小家伙。」
「無所謂了!當你在命運神殿中,敢站出來,違逆我們安排的祭祀的時候,已是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你要記住,你背後的那些大人物,雖然為你鋪路,為你做好了決策,助你一步步前行。他們自然是對的,你根據他們的決策做事,不會有錯。但是,他們真正希望看到的是,你敢站出來對他們說不的時候。」
「那個時候,你才是真正從天才蛻變成了強者,從內心上變成了強者。」
「永遠聽話的,只會是孩子。」
「當然,你是一個聰明至極的人,懂得什么時候該抗爭,什么時候該聽取建議。所以這方面,外公就不多說了!」
「夏瑜,你願嫁給張若塵嗎?本座這一次可以做主,他就算是違抗,也沒用。娶一個如此貌美的妻子,還委屈他了?他若敢對你不好,我這個外公還提得動戟。」血絕戰神瞪了張若塵一眼。
張若塵沒有說什么,因為先前他已經將話說得很明。
夏瑜豈會不明白?
長痛不如短痛。
對神靈而言,求道才是第一位,男女之情未必有那么重。
夏瑜雙手一合,向下叩拜,道:「若塵界尊對夏瑜有提攜之恩,血後師尊對夏瑜有傳道之恩,大族宰對夏瑜有庇護之恩。」
「夏瑜願入不死神殿修煉,不入太真,不出神殿。若是他日若塵界尊和大族宰有用得到夏瑜的地方,便魂飛魄散,也要償還恩情。」
「夏瑜不敢詛咒大族宰和若塵界尊,但若將來大族宰和若塵界尊發生了不忍言之事,夏瑜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手刃仇敵,世世代代守護血絕家族的後人。」
「求大族宰成全!」
顯然便是連夏瑜都看出,血絕戰神和張若塵其實如履薄冰,處境並不是那么風光,隨時可能萬劫不復。
皆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更何況,現在是雙木秀於林。
「莫要去了不死神殿了,冰皇出世在即,那里必定成為風暴中心。」
血絕戰神將一枚令牌取出來,丟給夏瑜,道:「去白蒼星,尋埋屍人,就跟隨他修行吧!」
「謝大族宰!」
夏瑜接過令牌一看,上面烙印了「不死」二字。
另一面的「戰」字,蘊含澎湃懾人的戰意。
她可是知道,白蒼星是不死血族真正意義上的始祖「隱」的誕生之地,是不死血族的無上聖地。但,傳送中,白蒼星早就隨白蒼血土被采盡,而消亡。
血絕戰神知道她想問什么,道:「很多秘密,你未成神之前,是接觸不到的。就算很多成神了的修士,亦接觸不到。你憑這塊令牌,慢慢去感應白蒼星的位置吧!你是神靈了,該有如此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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