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滿屏煙花(求訂閱)(2 / 2)

霸武 開荒 3389 字 2022-12-19

至多十個呼吸內,司空馨肯定會死。可他的同僚,一定會死在司空馨的前面,屆時就是全盤崩潰之局。

隨著雙刀千戶掠空而至,兩人聯手,雙刀重鐧如銅牆鐵壁般的抗擊何羅魚的十只觸手。

二人被那何羅魚的巨力砸得節節後退,勉力抵擋這頭六品金屍的纏繞轟擊。

不過他們的形勢卻險惡無比。

楚希聲藏身在那些觸手後面,抽冷子就是一刀斬出來。

他的刀速極快,明明只有八品修為,那刀卻快的不可思議,還能准確的捕捉時機。

楚希聲不出刀則已,每一出刀,必能破入他們的重重刀影鐧光,將二人斬傷。

短短不到二十個呼吸,楚希聲一共只出了二十七刀,斬傷了他們二十七次。

幸在此子的力量不足,在斬開他們的護體罡氣與重甲之後就余力已窮,入肉至多五寸。

不過這傷勢積少成多,讓他們的體力與氣血迅速流失。

就連遠處合攻司空馨的兩名金牌殺手也看不下去,其中一人也棄開了司空馨,往楚希聲方向飛撲過來。

他不得不救,否則這兩位水師千戶至多二十個呼吸內,就會被楚希聲與何羅魚煞屍聯手打垮擊殺。

而重鐧千戶的眼中,則滿布陰霾。

他感應到麾下眾多七品高手,正被河畔射過來的箭支,一一射殺!

至今為止,兩條船八百水兵,竟無一人成功的登上這艘戰船。

這場十拿九穩的襲殺之局,已經落到全盤崩潰的地步。

此時的重鐧千戶,眸光已陰沉如冰。

他只希望自家的另一位同僚,能盡快將河畔的那個七品神射除去。

只要殺了此人,他們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不過要想挽回敗局,就唯有寄望合安水師營指揮使崇真崇將軍親自出手。

那位大人不願得罪朝廷清流,所以只默許了他們的行動,沒有直接參與。

然而這樁事鬧到這地步,合安水師營傷亡慘重,崇真身為水師營指揮使,哪里能輕易甩脫罪名?

左天路與那些清流也不是蠢貨,豈能不知崇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相信崇將軍一定能看清楚。

如果左天路今日死在這里,事後還有轉圜余地。

可一旦此人安然歸京,朝中清流的彈章,一定會排山倒海的壓過來。

他們奈何不得戶部尚書與『當十大錢』,還能奈何不得一個水師營指揮使?

就在這一瞬,重鐧千戶的瞳孔深處,就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

他望見那一道赤紅光華,朝著江面方向飛墜而來。

那正是他極力盼望的人——合安水師營指揮使崇真!

他的上司出身北方邊軍,在北方服役二十年,也曾是上過北方寒州青雲榜尾段的人物。其修為雖只有五品上,戰力卻達四品下!

此人出手,定可橫掃全場。

無論是楚希聲,還是司空馨,或是藏在江下的那頭何羅魚,都不是崇真的一合之敵。

楚希聲望見那道赤紅光華,不由微微一驚,面上流露出凜然之意。

他的靈感辨認出此人的修為極高,不遜色於鐵狂人。

接下來的局面,可就難辦了。

楚希聲已經在考慮,利用何羅魚的水遁之能,裹挾左家父子逃遁。

只要二人安然脫身,這些人不敢貿然對左氏的家人下殺手。

左天路的臉色也微微發白,他也沒想到堂堂的合安水師營指揮使,會親自下場。

不過就在下一瞬,天際中一道劍光襲來,如雲如霧,橫截在那赤紅光華的前方。

二人在高空中交手,罡氣澎湃,在神秀江上激起了滔天大浪。

那雲霧般的劍光,僅僅一瞬就被赤紅光華強行擊潰,發出轟鳴聲響。

不過不知何時,這江上赫然彌漫起了濃郁的白霧。

那一人一劍先是炸成了一團白煙,隨後就藏身於霧中,其劍意氣機竟無所不存,無所不在。

「你是白雲劍,度雲來?」

此時那赤紅光華懸停虛空,顯露出里面一位穿著萬戶戰甲的魁梧身影。他居高臨下,掃望著周圍的白霧,尋覓著度雲來的身影。

「故弄玄虛,真當我尋不到你的真身何在?信不信二百個呼吸內,我就可將你打死?我勸你速速退去,否則你姐夫『三指驚神』的面子,在我這里可不好使。」

楚希聲聞言,頓時劍眉一揚。

他看著周圍的白霧,心中了悟。

吳媚娘雇佣的高手,一定就是這位雲劍庄主度雲來。

這位從秀水開始,就一直隨行護衛,卻直到此刻才現身出來。

藏身於雲霧中的度雲來,則發出了一聲輕笑:「我當然不是崇將軍的對手,不過撐到他們將你的部屬宰掉卻絕沒問題。

等到那只何羅魚騰出手,在下有十足信心將左家人護送至三十里外的合安郡,屆時崇兄該如何向朝廷解釋今日的這樁事?崇兄,我勸你一句,你本是岸上的人,何必要趟這趟渾水?」

他的語聲飄擺,忽然在左,忽而在右,難辨方位。

合安水師營指揮使崇真的臉色,則一陣陰晴不定。

他還在極力尋找著度雲來的蹤影,瞳孔中卻現出深思之意。

那頭何羅魚煞屍確實麻煩。

這頭水系煞屍如果到了岸上,那就什么都不是,任意一個六品都可將之誅殺。

可這頭金屍在水下,卻能發揮出超階戰力。

它能以水遁之法快速穿梭,借助水元之力迅速恢復,極難除滅。

船上左天路則目光微閃,朝著崇真一抱拳:「崇將軍,這些水師兵將被人蠱惑,私出水營,截殺左某,與崇將軍何干?

崇將軍聞訊趕來,助左某除去這些水師叛逆,功莫大焉!左某感激不盡,願以性命起誓,保證事後會向朝廷解說此事究竟。」

他此言一出,船上的兩個水師千戶就都面色大變。

二人都沒想過這一可能。

自家上司如果把他們推出去,承擔所有罪名,還是有望從這漩渦中脫身的。

崇真則冷冷一哂。

他沒有這么天真,因左天路的這句話就倒戈相向。

今日即便他收手,雙方的梁子也已結下了。

崇真不信左天路會這樣寬宏大量,就此罷休。

與此同時,崇真心中也滋生悔意。

自己怎么就陷入到這泥潭里?

原本以為極簡單的事情,那位大理寺少卿總共調度了八位六品,可謂是以雷霆之勢碾壓。

可左天路身邊的力量,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強!

那楚希聲與何羅魚,就讓人非常意外了。

白雲劍度雲來,就更不在他們的意料中。

如果讓左家父子從此地安然脫身,形勢會非常麻煩。

而就在雙方遙空對峙之刻,藏於河畔山林內的計錢錢,暫時收起了她的戰弓。

她面色平靜的轉過身,看向了左右兩側,合圍過來的兩個身影。

那是一個水師千戶,穿著一身厚重戰甲;一個殺生樓的六品金牌殺手,一襲黑衣蒙面。

計錢錢其實已極力的避讓,不想讓這兩人找到。

不過這山林的面積畢竟有限,她還是被對方堵住了。

計錢錢卻不在意,她雙拳交握,活動著關節,發出『咔咔』如炒黃豆般的爆響。

首先出手的,是那位水師千戶。

計錢錢用箭連殺八位七品,大多都是合安水師營的袍澤,這讓他憎恨莫名。

「受死!」

此人一桿大槍,朝著計錢錢穿擊而至。

計錢錢啞然失笑,她竟不閃不避,甚至連兵器都不用,一拳對轟過去。

轟!

當計錢錢的拳鋒與槍尖交鋒,對方這桿六品階位的法器長槍,竟然寸寸碎裂!

計錢錢又抬手一拿,直接就將這水師千戶的頭顱摘了下來。

此人與朝官勾結,被大理寺少卿驅策,參與襲殺罪官左天路,可謂明犯國法,死不足惜!

那位殺生樓的六品金牌殺手看見這一幕,卻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腦門。

「橫練霸體?」

且對方的修為,遠不止是他們以為的七品!

他身形像是螞蚱,猛地原地一彈,往後方爆退。

不過計錢錢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般的追了上來。

她一腳踢過去,那金牌殺手的頭顱登時爆成了血粉!

此時計錢錢隨手一揮,除去了身上的血點。

隨後從衣服里面,拿出了一個瓷瓶,往屍體上倒出了一滴水液。

這是從戾太子遺黨手中繳獲的化屍水,不知是何人改良了配方,化屍時非常干凈。

所以這兩個六品高手,從來都沒存在過。

反正她計錢錢沒看到過這兩人。

就在這一瞬,崇真忽然神色一動,目光飽含疑惑的往南面河畔的山林間掃了過去,面上滿含著錯愕與驚疑。

岸上發生什么事了?那兩個六品呢?怎么一瞬間就沒了聲息?

可惜此地白霧環繞,那片山林里面也有無數的樹木,層層遮擋。

崇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也沒法遙空感應。

更讓他心情糟糕的是,船上正聯手抗擊楚希聲與何羅魚的三個六品,此時已落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崇真預計最多二十個呼吸,這三人就得死在何羅魚的手中。

他悠悠一嘆,隨後目顯厲澤。

「這些混賬確實該死!竟敢私出水營,截殺官船,罪大惡極——」

他驀然身形一閃,閃身到那雙刀千戶的身後。

隨著崇真抬手一拍,此人的頭顱就被他直接拍入到屍體的胸膛內。

崇真的眸中殺機凌厲——既然要以這種方式脫罪上岸,那就該脫得干凈一點,該滅口的就得滅口。

其余的六品見狀,都神色駭然,紛紛閃身飛逃。

崇真卻心狠手辣,隨即又追襲揮掌,將那重鐧千戶也一掌轟成肉醬。

楚希聲同樣沒有停手之意,他指揮著那頭何羅魚,將另一個金牌殺手纏住,然後以蠻力將他的屍體扭成麻花。

就在這時候,楚希聲忽然神色一愣,看向了眼前。

他發現自己的視野中,忽然爆開了滿屏的煙花。

這煙花持續不絕,竟占據了他整個視野,密不透風,比之前他的名字,第一次登上《論武神機*東州志》還要更加誇張。

——是誇張十倍!

楚希聲眼神發懵,忖道發生什么事了?

隨即他就瞳孔一張,今天是二月月底。

應該是《天機武譜》!

《天機武譜》被朝廷封殺,沒有設定固定的發售時間,不過都是在《論武神機》發布的半個月後。

可能是他給胡家兄弟送的一萬兩銀票,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