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一刀(求訂閱)(1 / 2)

霸武 開荒 3395 字 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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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希聲次日從夢境中醒來,一如既往的修煉起了養元功。

幸運的是,這間客棧在上午的時候,還是能夠見到太陽的。

養元功的修煉極度依賴晨光。

修行者沒有陽光的輔助,僅依靠自身的觀想,效果會降低大約兩成。

楚希聲今日沒有多練,草草的完成功課,就洗漱走出了房間。

當楚希聲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這座客棧的大堂,只見這里面已坐滿了身負刀劍的江湖客。

他們都齊刷刷的朝楚希聲看過來,目光則各不相同。

有人含著好奇,他們上下審視,想要知道楚希聲有什么資格列席神秀十傑刀;有人則目光凶狠,似恨不得將楚希聲生吞活剝。

楚希聲視如不見,從容自若的踱步走下了樓梯。

計錢錢也坐在客棧大堂里面,狼吞虎咽的吃著早餐。

她的早餐就是普通的豆漿,油條與鍋貼。

計錢錢還給楚希聲准備了一份,就擺在八仙桌的對面。

「堂主你趁熱吃,我從外面買回來的,京城里的油條好吃極了,與我們秀水的不一樣。還有這鍋貼,秀水吃不到的。」

計錢錢一邊含糊的說話,一邊凝神端倪著楚希聲。

昨天她雇船回來見楚希聲的時候,發現楚希聲的一身氣機,不知怎的極度的不協調。

可今天她再見楚希聲,那種氣機不協調的感覺就已經消失無蹤。

楚希聲的一身罡力真元,此時俱都圓融如一。

計錢錢眸中現出了一抹惑然之色,隨後好奇的詢問:「對了,我剛才好像聽到堂主你在呻吟,似乎很痛苦的樣子,你沒事吧?」

「無事!我好著呢。」楚希聲隨手拿起油條,咬了一大口。

他發現這油條的滋味也就那樣,不明白計錢錢為何這么喜歡?

至於計錢錢提到的呻吟聲。

是他昨夜在夢境里面練了一夜,花了整整五個時辰,將自身暴增的真元與身體素質完全掌握。

這高強度的練習,在楚希聲夢醒之後就反饋自身,讓他劇痛無比,一時沒能吃住勁。

不過這其中的究竟,是沒法與計錢錢道明的。

楚希聲又喝了一口豆漿。

他仔細眨巴了一下嘴,確定豆漿與油條無毒,就兩三口把豆漿一飲而盡,然後叼著一根油條往外走。

「走了!再晚的話就得失約,你看看這些人,都等不及了。」

此時客棧的門外也堵了許多人。

不過當楚希聲往外走,外面的那些江湖客,都自發的往兩旁讓開道路。

楚希聲暗暗感慨,這京城不但武德充沛,還賭風昌盛。

他一看這些人飽含期待,又含著幾分忐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是下了賭注的。

還有人則是准備下注,先來客棧看他楚希聲的『成色』。

楚希聲一邊吃著油條,一邊說話:「說到京城里面的吃食,我聽說最出名的,還是『天上宴』的驢肉火燒與驢肉湯。你我既然入了京,就不能不飽飽口福,錢錢你稍後去買上兩鍋驢肉湯,我們路上吃。」

武修吃飯,當然不能用碗來計算,而是用鍋。

「天上宴?天上宴在城東的東關大石橋,隔著好幾十里呢,只怕趕不上船。」

計錢錢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

自己一個從秀水郡過來的鄉野獵戶,怎么對京城這么熟悉?

她連忙補救道:「我昨晚打聽過京城有什么小吃,天上宴的驢肉湯確實挺出名的,號稱『天上的龍肉,地下的驢肉』。可那地方委實太遠,我又不認得路。要不堂主在京師多呆上一兩天,我們把望安城有名的小吃都吃個遍?」

計錢錢心里暗暗自責。

往常她絕不會出這樣的漏子,不過剛才面對楚希聲的時候。

她心里不知為何,完全沒生出防備,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

幸在楚希聲似沒在意,他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楚希聲,看起來沒什么異樣,眸子里卻閃過了一抹異澤。

這個計錢錢似乎黑了一點,卻沒有黑透——

楚希聲暗暗心驚。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什么修為,連十張『近墨者黑神通卡』都搞不定?

十萬武道點,都快夠他買一張鐵狂人模板卡了。

楚希聲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

此時街道兩側的江湖客已越來越多,他們的聲音噪雜,有人在議論,有人在大聲喝罵。

「給我聽好了!東州來的雜碎,這京師腳下可不是你能猖狂的地方。」

「什么東西,居然也配列席神秀十傑刀?」

「瘋刀王命與神燕刀李秀長是何等人物,豈是你能贏得了的?我勸你早點滾回家喝奶!」

「哈哈!你不是橫掃我們鼎州,很得意是么?入了京師,你什么都不是!」

不過也有人在給他壯威鼓氣。

「小子我看好你!誰說東州就不能出一個超天驕?」

「加把勁!老子可是在你身上押了二百兩,天機閣認定的堂堂神秀十傑,豈會輸給京城的那三把刀?」

「我頂你,早就看京城這些本地武修不順眼了,小瞧天下英雄。」

楚希聲都聽如不聞,視如不見,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此時他的兩側,都站著二十幾個修為高深的江湖客。

他們穿著各異,卻都神色戒備的關注著周圍的人群。

昨夜吳媚娘與胡侃胡來兄弟,曾提及楚希聲進入河州的時候,京城里的各大賭館與西碼頭的幾位擂主,就已各自派出高手,護衛他的安全,確保這場數萬武修參與的賭盤可以順利進行。

所以楚希聲昨夜睡得額外踏實。

至少在今日的約戰結束前,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

當楚希聲來到西碼頭的擂市街,就望見前方道口站著一位五官清秀的白衣少年。

那正是瘋刀王命,他揚著唇角,笑容輕挑:「我寅時四刻就在這里等了,楚兄讓我好期待。剛才差點就忍耐不住,想要沖進你住的客棧,早點見到楚兄的刀道全貌。」

卯時四刻,也就是凌晨四點鍾的樣子。

楚希聲忖道對面這家伙,竟在這街口等了他三個小時。

他唇角微抽:「閣下不愧瘋刀之稱,楚某佩服!」

這個瘋刀王命,確是帶著幾分瘋勁。

此時他視角余光,注意到鐵修羅司黃泉,就立在旁邊的一座酒樓的頂層,居高臨下的俯望著他們。

不遠處還有胡侃胡來兩兄弟,正在朝他招手。

楚希聲朝著三人微一頷首示意,又把目光往其它方向掃望過去。

「王兄既然如此迫不及待,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如何?你我速戰速決,免得大家久等。」

楚希聲的視線最終鎖住了不遠處,一座掛著『東』字旗幟的高大石台。

他朝著上方立著的一位青袍中年道:「晚輩楚希聲!能否借你們『東天會』的擂台一用,讓我與這位瘋刀切磋一場?」

東天會是河洛一帶,勢力極端強大的江湖勢力之一。

其會主王天東號稱『東天王』,身列天榜,是天下有數的黑道巨擘。

這位能夠在天子腳下號稱天王,且能屹立數十年不倒,就可知其人是什么樣的角色。

不過楚希聲想要借用這座石台,只是看重這座石台足夠高,周圍有諸多樓宇環繞,布局就仿佛是西方的角斗場。

他們在此處交手,可以讓更多的人看見。

台上那位背負著手的青袍中年有些意外。

他隨後眉梢一揚,灑然一笑:「有何不可?二位請上台吧。魏某今日就破例給你們主持裁判,做個見證。」

換在往日,這位青袍中年對七八品武修之間的爭斗提不起絲毫興趣。

不過台下的這兩人,都是超天驕層次的天資,未來只要不死,至少都是地榜的前程。

且近日楚希聲一路進京,橫掃四州所有少年英傑,在京城掀起了諾大聲勢。

即便他這樣平時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有聽說過因『神秀十傑刀』榜單而掀起的這場紛爭。

青袍中年難得的起了幾分興致,想要看看這個東州過來的小輩,是否真有能耐壓制京師這三個最年輕,最出色的少年刀客。

王命聞言一笑:「那敢情好!沒想到我們還有這運氣,能得東天會魏樓主親自監戰。」

東天會麾下有七十二位樓主,都是修為四五品的高人。

而台上這位,正是東天會第七樓的樓主魏飛龍。

在東天會,樓主的排位越高,其勢力就越強越大。

王命語落之刻,身形就已輕飄飄的飛空而起,落在了擂台上。

楚希聲幾乎同一時間躍空而起,飛身到這座高達三丈,地約五畝的寬大石台。

二人的身法,一個虛幻飄渺,給人以虛無不實之感;一個追雲趕月,輕靈迅捷。

不過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落在了石台上,普通人的肉眼看不到任何區別。

王命的唇角卻微微一揚。

對面這家伙的身法,似乎有點進步。

他越來越期待,兩人拔刀的時刻了。

此時石台之下,又是一片噪雜的轟鳴聲。幾乎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神色興奮專注的看著台上。

還有許多人涌入了附近的酒樓,想要搶占高處,以最佳的角度觀摩此戰。

胡侃胡來二人的位置,正好可將東天會的那座石台一覽無遺,無需轉換方位。

胡來心情忐忑,緊張的抓住了身前的欄桿。

「兄長,你說楚師兄他能有幾分勝算?」

「這我怎么說得清?楚師兄的實力,現在就是個謎團。王命也差不多,我們天機樓最出色的幾個神眼,目前也看不透他身擁的血脈天賦。他們間的勝負,即便我們東坊坊主,也很難判斷。」

胡侃搖著頭:「不過聽楚師兄昨日的言辭,應該是有幾分把握的。」

此時胡侃神色微動,看向了對面一間酒樓的頂層,一群穿著官袍的文士。

這群文士,似將這座酒樓的頂層都包了下來。這一層只有二三十個文官憑欄而立,不似其它二十幾家酒樓頂層那么擁擠。

「是論武樓的人。」胡侃眉眼一揚:「來的人挺多的,神機學士都來了三位。」

似神機學士這等官階四品的大人物,一般不會關注低品武修之間的爭斗。

胡來灑然一笑:「他們不能不來,這次楚師兄輸了還好,可如果他贏了,論武樓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此時就在距離他們兩丈之地的一間包廂,鐵修羅司黃泉蹙了蹙眉,回頭看向身後一位少年。

此人穿著一身錦袍,腰佩著一把直刀,身材頎長,唇紅齒白,五官俊逸。

這正是神燕刀李秀長。

「李兄?」司黃泉回過了身:「請問李兄有何貴干?」

李秀長的目光則略過了司黃泉,看著窗外的那座大石台:「我收到消息,楚希聲已定下返回東州的船只,就在今日辰時末啟程。」

司黃泉的瞳孔微張,本能的握住了自己的鴛鴦刀。

他對楚希聲感恩歸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