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零章 好像是個坑(求訂閱求月票)(1 / 2)

霸武 開荒 3053 字 11个月前

在吳州天凌郡碼頭附近有一座吳家酒樓。

這是天凌郡著名的酒樓之一,平時賓客如雲,門庭若市。

不過今日的吳家酒樓,自辰時起就被一群穿著鐵甲,全副武裝的甲士圍住。

在酒樓最上方還chā了一桿大鐵旗,烈烈招展,讓附近的江湖人士見之sè變,紛紛繞道。

月前鐵旗幫打入吳州,數萬修為八品幫眾,十數位地榜高手,攻勢如排山倒海,短短十數日就將清風明月樓鐵桶般的江山,打到潰不成軍,榱崩棟折。

許多吳州江湖著名的高手都歿於此戰。

昔日楚希聲橫掃吳州少年一代,號稱楚一刀之際,所有吳州武人都未想到,這位還會統御數萬人馬殺過來,成為大運河上的又一位霸主。

當楚希聲駕馭浴日神舟,來到碼頭的時候,感應到樓內有著三股qiáng大的氣息。

那是司徒堂夫婦與雲夢妖王,他們已經早早都來了。

楚希聲笑著朝那些甲士頷首示意,道了一聲辛苦,又略含不悅的朝著鋒連城與孤明月二人指了指:「你們吶!」

這座天凌郡是鋒連城與孤明月二人負責打下的,目前還沒有與即將鎮守此地的神策赤雷堂交接。

楚希聲已發過信符,讓他們無需迎候,可這兩人還是在這里等著他。

似乎等了許久,神sè還異常恭謹。

楚希聲拿出後世領導的派頭,假模假樣的訓斥了兩人一句,這才邁步走入到酒樓。

吳家酒樓的位置極佳,風景絕好,不過司徒堂夫婦與雲夢妖王估計是沒有心情觀賞風景,都沒去視野最好的頂層,而是在酒樓的第一層大堂等候。

楚希聲入門之後四面掃望了一眼,那對坐在中央位置的男女就是『明月刀』司徒堂與『清風劍』朱紅雪夫婦了。

男的相貌堂堂,體態魁梧,勢如山岳,臉sè凝重如鐵;女的五官俊麗,身姿嬌嬈,氣質卻冷如冰山,她的眉眼間透出的寒意,足以將所有人凍結。

雲夢山妖王則坐在角落里面,那是一個五官端正俊秀之極,卻禿了頭的青年,一身打扮略顯落拓,手里正提著一壺酒自斟自飲。

楚希聲與這位妖王對視了一眼,他拱手一禮,示意對方稍安勿躁,隨後帶著風三與羅漢宗兩人,走到大堂中央的桌前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不知司徒兄有何事尋我?」

他笑望著對面:「如果是要休兵罷戰,那提都別提。這大運河,事關楚某大業,楚某要定了。」

「楚希聲你狂妄——」清風劍朱紅雪當即右手按劍。

就在她准備拔劍出鞘的時候,卻被司徒堂伸手qiáng行按住。

不過這位的臉sè,也是清冷之至:「刀君不守信用,我們之前說好了劃江而治,鐵旗幫卻在覆滅水天會之後揮師北上,打過江來,這便是刀君你的道義?」

司徒堂此言道出,等在外面的孤明月與鋒連城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這位旗主竟然不是蒙人,他還真與清風明月樓談過。

楚希聲則一聲冷笑:「那時候司徒樓主可沒說會封鎖運河河運,讓我們鐵旗幫的商船片板不能北上,也不准商人收購我鐵旗幫的貨物。楚某不北上,等死么?」

司徒堂的氣息頓時一窒。

楚希聲用這借口毀約,讓司徒堂無話可說。

「這是朝廷的意思,非我所願。」

封鎖鐵旗幫是出於官府授意。

大寧朝廷對這位無極刀君深深忌憚,早在鐵旗幫攻滅水天會之前,就開始明里暗里的打壓。

在千石山那場驚天大變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不但嚴令運河不得通過鐵旗幫的船只,更不許一應商家與鐵旗幫交易,販賣糧食兵器等等。

當然那個時候,鐵旗幫幾位護法客卿已經渡江北上,將清風明月樓打的大敗虧輸。

在鐵旗幫占據大半條大運河之後,朝廷之令已形同虛設,不與鐵旗幫交易,南北河運就會被徹底阻斷。

「不管如何,鐵旗幫絕不會坐以待斃,所以這運河,我拿定了。」

楚希聲語聲平澹,卻斬釘截鐵,他拿起酒壺給自己與對面斟著酒:「清風明月樓執掌這條大運河已達十三年之久,然而在十三年前,這塊地盤也是你們從別人手里搶來的。

江湖上qiáng者稱尊,勝者為王,司徒樓主應該明白這道理才是。你們這次雖然敗了,然而一身武力,卻仍是神州絕巔,旗下還有眾多高手,何處不可去得?

不如光棍一些,將剩下的地盤都讓給楚某,我們好聚好散,沒必要非得分生死。當然兩位樓主如果心有不甘,一定要與我過不去,那么楚某與鐵旗幫接下便是。」

「刀君真是霸道!」

朱紅雪不由發出了一聲冷笑:「我們清風明月樓,仍有四郡之地,內外圍幫眾還有十數萬之眾,都是能戰之兵,刀君一句話就想抹了。」

「朱大姐好志氣。」

楚希聲神sè澹定的將酒杯放在chún角:「不過楚某也有一言警告,接下來負責北方戰事的,再非是我幫的幾位護法客卿,而是神策都舊部,太子衛率,還有我京西楚氏家將。你們要是認為扛得住,那就繼續。」

隨著楚希聲這一句,司徒堂夫婦二人都變了臉sè。

尤其年輕貌美,卻被他喊做大姐的朱紅雪,一張俏臉忽青忽白。

神策都的威名,她是聽說過。

在霸武王秦沐歌的時代,神策都橫推北域無敵。

秦沐歌死後,神策都一樣凶名赫赫。

在落鳳坡,神策都十萬人在被前後夾擊的情況下,硬撼二十萬巨靈大軍,還有秦勝五十萬大軍合圍,不但從容退走,還令秦勝損兵折將達十余萬之巨。

太子衛率是指昔日戾太子的東宮六率——左右衛率府所領稱射乘,左右司御率府所領稱旅賁,左右清道率府所領稱直盪。

當年東宮六率的普通兵卒多已老朽不堪用,可其中絕大部分軍將,卻都正直壯年。

那是戾太子jīng心挑選出來,日後助他執掌天下的。

京西楚氏長房的家將也很不好惹。

司徒堂知道自楚希聲bào露身份之後,楚家在各地的田庄庄園陸續有家兵家將前往投靠。

楚家長房全盛時有家兵十萬人,分布於各地看守田庄,許多人在長房消亡之後一方面卷戀舊主,一方面倍受排擠歧視。此時當他們的少主死而復生橫空出世,自然從各地蜂擁而來,加入到鐵旗幫旗下。

京西楚家乃昔日大寧開國軍神創出的門閥,這些家兵都是按楚家的家傳兵法cào訓,jīng銳不遜於禁軍。

清風明月樓的幫眾也號稱勇悍,可與這三家相較簡直就是散兵游勇,烏合之眾。

『明月刀』司徒堂忖道楚希聲此舉,簡直就是與直接豎起反旗無異。

據說東肥二州的官府根本就不敢管,敢多嘴一句,就直接被抓出官衙一刀砍了。

所以朝廷雖有意打壓,卻落不到實處,各處官衙都是俯首帖耳戰戰兢兢,生恐惹火了鐵旗幫。現在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純粹混日子。

楚希聲本人也不遮掩,直接將這幾家朝廷欽定的反賊都道之於口。

「神策都,東宮六率,楚氏家將,都好大的名頭。」

司徒堂輕吐了一口濁氣,目中透出凌銳之氣,仿佛刀槍劍戟般與楚希聲對視:「然而刀君可聽說過困獸猶斗一詞?你要將我清風明月樓bī到絕處,也要小心被崩一口牙!」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嗎?閣下身後站著的襄王殿下,自然有資格與我拼命。」

楚希聲chún角微揚,似笑非笑:「不如你們二人加入我鐵旗幫如何?給你們三個外堂的編制,運河我是要獨占的,卻可允你們在滄浪河北再打下數郡之地做地盤。

我們兩家聯手,定可橫掃周邊所有世閥與江湖勢力。事後這條運河的收益,我分你們兩成,屆時你們的收入不減反增,你的王上也一定會很滿意。」

司徒堂夫婦聞言不由一愣,怎么說著說著就開始招攬了。

朱紅雪思念電轉了片刻,就大為心動,轉頭看向了她的夫君。

這條貫穿於神秀江與滄浪河之間的大運河,名義上是由清風明月樓坐鎮執掌,其實各方勢力都參了一腳。

他們的生意份額只占了不到一成,水路上的過閘費,也不敢收到那些權貴,與諸多神宗魔門上。

鐵旗幫卻不同,無極刀君的刀下,誰敢不交錢?

他的刀法力敵萬軍,麾下鐵旗幫高手如雲,連大寧天子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由鐵旗幫獨占運河收益,收入將十倍於以前的清風明月樓。

司徒堂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謝過刀君美意!我二人一臣不事二主!」

清風明月樓的背後是襄王,朝廷對此心知肚明。

他們若與鐵旗幫混在一起,讓建元帝怎么想?

坐在旁邊的狂劍風三,此時已接到楚希聲神念示意,當即怒目圓睜,將手里的酒杯『砰』的一聲捏成齏粉:「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們別給臉不要臉!我家旗主日理萬機,哪里有時間陪你們磨嘰?如果還想打,那就滾回去!」

這樓內的氣氛頓時又yīn冷了數分,開始劍拔弩張。

雙方的神念武意甚至隔著一張桌子對抗,使得附近虛空不斷的發出『波嗤』聲響,周圍的一些桌椅木快等等紛紛承受不住,炸成了漫天木塵。

「風先生勿需如此。」

楚希聲神態散漫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其實難怪司徒樓主會如此,辛辛苦苦十余年打下來的基業就這么拱手讓人,換做誰都會不甘心。不過清風明月樓這十幾萬人,都是襄王殿下培養出來的jīng銳之兵,損失在運河這里豈非可惜?

且換個角度來看,我鐵旗幫占據運河,隔斷南北,對襄王來說可是絕大好事。日後襄王如有意大統,舉兵北上,可以保證後路無憂,豈非美哉?」

他語氣雖是表示理解,循循善誘,神態卻將『目中無人』一詞展現到極致。

司徒堂臉sè青冷:「刀君莫要胡言亂語!我家王上對天子忠心耿耿,天日可鑒。」

「明白明白!」

楚希聲一聲失笑:「那么楚某再退一步,你們退出大運河。只要你們襄王府的商船按規格交足了過閘費,那么無論你們販賣兵器也罷,糧食也好,我鐵旗幫絕不會阻攔。

此外我鐵旗幫從襄州,陽州與ez收購貨物,只會從你們名下的商號拿貨,反之亦是如此。且異日襄王如欲舉兵,我可保證朝廷片板不得從運河南下,神秀江下游諸州,也絕無法出兵攻伐。」

司徒堂聞言一陣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