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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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左問暗示這位林先生的追求對她造成過困擾,但是俞又暖對林晉梁生不出惡感來,大約是他的眼神太過憂郁痴情了吧。

林晉梁貪婪地看著俞又暖的臉。在遇到俞又暖之前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靜,像一潭死水,也相過幾次親,其中也有可以共建家庭的優秀女性。

但直到遇到俞又暖,她就像星星一樣落入了他平靜的心湖里,濺起了巨大的水花,林晉梁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那樣的詩情畫意。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現在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林晉梁的手微微發抖。全是他的錯,如果當時他不是那樣著急,著急送又暖去民政局,怕那個男人借口工作忙又推遲辦理離婚證,就不會發生車禍。

林晉梁每天都恨不能醒過來時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他依舊在和俞又暖籌備他們的婚禮。

「林先生?」俞又暖再次出聲。

林晉梁看著俞又暖眼里的陌生,還有警惕,忍不住苦笑,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他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私人偵探送過來的照片里,她笑得很甜蜜。

這原本都是他的!林晉梁握緊了垂在身邊的手。他醒過來之後知道又暖還在昏迷,不要命地沖去看她,那時候被左問拒之門外,他還以為左問只是單純的生氣。

等他養好傷上門,一次又一次被拒之門外時,林晉梁才驚覺自己是太天真了,他父親對他和俞又暖的事情也從以前的支持變成了反對,到後來他們鬧得不可開交,他父親甚至不惜軟禁他。

林晉梁找過左問當面對質,被左問問得啞口無言。

「比起她的命,你更在乎她能不能離婚這件事?」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你還有什么資格保證將來?」

其實這些話都阻止不了林晉梁,他並不在乎他父親的金錢,哪怕斷絕父子關系他也不在乎,但是當他在溫泉山庄里,看到俞又暖陌生的眼神時,從前的種種就再也說不出口。

他於她來說,從此就是個陌生人。

俞又暖久久等不到答復,剛要再次出聲,就看到了出來找她的左問。

左問不知道是沒看見林晉梁,還是直接無視了林晉梁,上前替俞又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覺得悶?」

俞又暖點了點頭,由左問摟著往里走,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林晉梁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神情讓自己沒來由地心酸,過去的事情記不起來還真是讓人煩躁。

飯後,左問的一眾老同學嚷著要去唱歌,俞又暖的精神不濟,左問就推辭了。

「回俞宅。」俞又暖吩咐左問的司機。

左問微詫地看了俞又暖一眼,沒有反對,直到兩個人毫無交談地一前一後走進卧室,左問才上前兩步拉住俞又暖的手肘,「怎么了?那個人說了什么讓你如此悶悶不樂?」

「他什么也沒說。」俞又暖道,正是什么也沒說,才讓俞又暖煩躁,這該死的記憶缺失。

「你今晚去次卧睡好嗎?」俞又暖扶了扶額頭。

左問放開俞又暖的手肘,神情晦澀不明地道:「又暖,他究竟跟你說了什么?」

俞又暖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煩躁異常,忍不住高聲道:「他什么也沒說,想必是有苦難言。是我自己什么也記不起來。」俞又暖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你就不能讓我靜一靜嗎?」

空氣仿佛為之一冷,左問沒說話,轉身出了門,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一個小時候就有人將剛才餐廳攝像頭拍攝的視頻給左問帶了過來,里面俞又暖和林晉梁並未交談,左問揉了揉眉心,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而俞又暖則頹喪地走到露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今晚她的確有些不對頭,莫名其妙地遷怒了左問。只是看著他和他的同學回憶以前、調笑戲謔,她心里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個不完整的殘缺的人,亦或者是嫉妒吧。

左問的過去有個求而不得的白素,還有其他在他生命里扮演過重要角色的人嗎?那么她自己呢,林晉梁和她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俞又暖的生活里充斥了無數的謎團,但除了她自己,卻無人能幫她解答。

所以她才忍不住煩躁異常。

夜深人靜,更深露重,俞又暖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她連她爸爸的樣子都記不起來呢,還有她的媽媽。

而有些難受,是相愛的人就在身邊也無法緩解的。他雖然難受,卻也無法代替自己難受。

左問在落地窗後靜靜地立著,看著俞又暖的肩膀抽搐,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沒走出去,任她把不好的情緒都發泄掉。

良久後,等俞又暖的肩膀不再抽搐,左問才拿了一條毛巾走過去給俞又暖披上。

俞又暖眼睛紅腫地倒入左問的懷里,伸手環住他的腰,肩膀再次開始抽搐,眼淚把左問的胸膛打濕了一大片。

左問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兩個人都不說話。

最後俞又暖才捉住左問的衣襟,「你給我找個催眠師好不好,我聽說人催眠之後能看到過去的事情。」

「好。」左問輕聲應了,「進去睡覺好不好?」

左問跟伺候孩子一樣幫俞又暖脫了衣服,給她洗澡吹頭發,然後抱她上床。這個人早前哭得太累,沾床就睡著了,唯有左問睜著眼睛仰躺著,過了半晌,側身轉向俞又暖,在黑暗里輕輕地吻上她的肩膀,像膜拜自己心中的神一樣,虔誠地吻著她的身體的每一寸。

一大早俞又暖在陽光里醒過來,頭痛得厲害,伸手想拿葯,還沒碰到就被人摟入了懷里,感覺太陽穴附近有一個溫柔的力道在輕輕按摩。

半晌俞又暖重新睜開眼睛,拉過左問的手,嗓音沙啞地道:「真沒想到這雙手還幫女同學的整個宿舍提過水瓶呢。」

左問輕笑出聲,喂了俞又暖一口溫鹽水,「你昨晚就為這個遷怒我?」

俞又暖有些訕訕,左問和白素那都是過去的事情,頂多算戀愛未遂,吃醋未免顯得太過小氣,但心里的確憋屈,俞又暖翻身騎到左問的腰上,抱住他的脖子道:「那你坦白,你以前是怎么追我的?」

「不是說過了嗎?我給你做了一頓飯,你就答應嫁給我了。」左問拉下俞又暖的手,「起床吃早飯吧。」

「我以前有那么單蠢白嗎?」俞又暖不信。

左問只是輕笑,抱了她去浴室梳洗。

俞又暖輕嘆一聲,坐在洗漱台上晃悠著一雙大長腿,「哎,我真想想起當初我們談戀愛時的情形。」俞又暖抬頭望著天花板暢想著,「嗯,你應該沒幫我提過水瓶。」她猜想自己上學的學校大約是不需要打開水的。

左問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俞又暖,揉了揉她的頭發,「等會兒記得把眼屎洗干凈。」

一句話就把俞又暖暢想的泡泡給戳破了,她伸腿去踢左問,口齒不清地吐出一個「滾」字。

老夫老妻就是討厭,什么丑態就見過了,不像初戀,還是心中的白月光。

但是昨晚俞又暖也沒為這事兒跟左問鬧。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左問也表現得坦盪盪,再說了俞小姐也不是對自己沒自信的人。

只是左問過去的同學未免素質太低,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就說左問以前暗戀白素的事兒,那什么馬司令和他脖子上的粗鏈子還真相配。

下午不到三點,左問就到了俞宅,他昨晚睡覺時間不足兩小時,加上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提前到家。

「慧姐,又暖呢?」左問記得俞又暖今日並沒有出門的安排。

「小姐在偏廳。」慧姐道。

左問走到門邊時,俞又暖正舉著雙手由裁縫量體,「這是做什么?」

「想做幾身旗袍。」俞又暖答道。

左問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揉了揉眉頭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看俞又暖折騰。等老裁縫帶著學徒量好數據走後,俞又暖才走到左問的身後,抱住他的脖子道:「你覺不覺得女人穿旗袍挺有韻味兒的?」

左問略作沉思,「似乎有點兒顯老。」

俞又暖抿嘴一笑,「我看你們那個女同學穿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