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滿盤皆輸(1 / 2)

冰峰魔戀 秦守 6193 字 2020-07-22

「老婆,我回來啦!」

晚上八點,機場巴士在長街上疾馳。蘇忠平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夜景,嘴里默默念叨著這句話,內心充滿了歸家的幸福和溫馨。

他到外地出差了兩個星期,剛剛才從機場回來。小別勝新婚,他真恨不得能馬上見到妻子那美麗的倩影,好一慰這十多天來生理和心理上的思念。

作為一個正當盛年的男人,蘇忠平生理上的需求還是挺旺盛的,雖然妻子有點性冷淡,再加上工作忙的關系,自結婚以來夫妻倆的房事少得可憐;但平常起碼也能將她摟在懷里親熱一下,不像這次分離了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

想到妻子那**細腰的魔鬼身材,就連西方女人都要羨慕不已的惹火**,蘇忠平不禁蠢蠢欲動了起來,小腹涌過一股熱流。

——老婆,好久都沒來過了……今晚無論如何也該來一次了吧!嘿嘿……

他一邊盤算著說辭,一邊忍不住啞然失笑,只希望今晚妻子沒有再加夜班。萬萬沒有想到即將來臨的,將會是多么沉重的打擊和巨大的失望。

※※※

就在同一時刻,石冰蘭手舉著明亮的蠟燭,熱淚盈眶的站在孫墓里,俏臉上滿是又激動又痛苦的表情。

在她眼前的,是兩個巨大的玻璃容器,一新一舊,里面都盛滿了透明的液體,使整個墳墓內部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葯味。

在那比較新的容器里,液體中浸泡的正是孫德富的遺體標本。死氣沉沉、布滿皺紋的臉孔,被解剖後又縫合起來的慘白皮膚,以及雖然衰老不堪但卻暴挺而起的**,都使其看起來顯得分外惡心、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那比較舊的容器里,液體赫然已被凍結成了冰塊,生母瞿衛紅的遺體正鑲嵌在其中。那光溜溜、一絲不掛的**被擺成了個下跪的造型,而且跪拜的方向正朝著孫德富。遠遠望去,就像是她永遠屈辱、馴服的跪在他的腳邊,隨時准備去取悅那勃起的丑陋**!

尤其堪稱驚人的是,雖然這具遺體標本已經歷了長久的歲月,但依然保持得十分完好;無論是飽滿高聳的**,渾圓白嫩的光屁股,雙腿間裸露的性器官,全都從透明的冰層里纖毫畢現的透了出來,看上去甚至更加栩栩如生!難怪那老眼昏花的孫德貴會將其看作是「藝術品」,因為整個容器就像是個巧手制成的冰雕,充滿了一種殘忍而絢麗的凄美!

「媽媽!」

石冰蘭哽咽的低聲叫了一句,眼淚奪眶而出,心緒激盪的無以復加。

雖然她之前已經從照片里看過母親遺體的模樣,可是那陳舊模糊的黑白照片,造成的視覺效果又怎么能跟這立體感十足的實物相比呢?眼前這座冰雕彷佛有生命似的,母親的遺體更猶似在默默哭訴著她所承受的侮辱和折磨,令石冰蘭彷佛感同身受般,從心靈到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對不起,媽媽。女兒太沒用了,讓您逝世後還受了這么多年的羞辱……不過女兒向您發誓,您的苦難就到今天為止了!不,是就到此刻為止……」

石冰蘭說著拭去淚水,上前奮力想要推動冰雕,想要立刻將之移出這該死的墓穴,至少也要遠離那盛裝著孫德富丑惡屍體的玻璃容器,但這東西的重量畢竟太沉了,費了半天勁都徒勞無功,氣得她一跺腳,轉身大步沖出了墳墓。

孫德貴仍畏首畏尾的蹲在門前,被她用手銬鎖在旁邊的柵欄上,半步也無法離開。

石冰蘭解開孫德貴的手銬,問他當初是如何將那么沉重的「藝術品」運上這崎嶇山路,並搬進墓里的;他回答說,那時是用村里的兩頭毛驢拉著平板車,再靠他和小伙子兩人合力才搬來的。如果石冰蘭有需要的話,他明天就去叫幾個村民來幫忙,一起把「藝術品」再搬出來。

「不要等明天了,就是現在!」石冰蘭斬釘截鐵的道,「也不要叫其他人,我可以幫你!我是練過武術的,力氣並不比一般男人小多少。我們辛苦一點,連夜就把它搬走,我有急用!」

她如此著急的運走母親遺體,一來的確是心中痛恨這個墓穴和那作嘔的仇敵屍體,不願意母親再多停留,哪怕是片刻;二來也是因為擔心夜長夢多,明早若給那些缺乏理智的村民們知道了,搞不好會平添無數麻煩,還是早一點離開比較妥當。

在她命令下,孫德貴不敢不答應,但是他說平板車以及搬運工具都在山腳的一個大倉庫里,毛驢也栓在家中,要先回去一趟才行。

石冰蘭怕他耍花樣逃走,堅持要跟他一起前去取工具。

那大倉庫是從前孫家村堆放化肥和生產物資的地方,近年來早已荒廢了,幾乎成了孫德貴一個人的私人倉庫,距離他家很近,走了十多分鍾後就到了。

「就是這里了!我進去推車,您在外面等我一下。」孫德貴討好的說。「里面太臟,您就不用進去了吧!」

石冰蘭抬眼望去,那廢棄的巨大倉庫就矗立眼前,在黑沉沉的夜色下看來,顯得分外的破敗荒涼。

她見倉庫只有一個門,不愁孫德貴溜掉,於是也就點頭同意了。

孫德貴進入倉庫後,石冰蘭又打了個電話給王宇詢問情況,得知整個警局都已行動了起來,同事們早已各就各位,在孟璇家附近布下了一張嚴密的羅網,現在所有人都已全神貫注的高度戒備,就等色魔上門了!只要他一現身,哪怕就是會七十二變的孫猴子,這次也絕不可能再翻出警方的手掌心!

盡管王宇的語氣十分肯定、自信,但石冰蘭卻總是有種隱約的不安感,直覺事情千會這么簡單。但現在她已來不及趕回去親自指揮了,也只能在電話里再三囑咐不可大意,然後才收了線。

看看時間,孫德貴已經進去好一會兒了,一直都沒有出來。石冰蘭忍不住走到門邊,高聲叫喚催促了起來,然而她喊了好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石冰蘭一驚,暗想莫非倉庫里有地道,孫德貴已經偷偷逃走了?她忙快步走了進去。

這倉庫里沒有燈,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彷佛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石冰蘭將蠟燭和打火機都留在了孫墓,只得取出手機,借助螢幕發出的微弱光線往前探路。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倉庫,隱約可以看到周圍橫七豎八的堆著許多雜物,還有一個個架子豎立著,感覺很是陰森。

「孫德貴,你在不在?孫德貴……別再躲躲藏藏了!」

石冰蘭清脆的嗓音響起,在整個倉庫里激起了嗡嗡的回音。

回音很快歇止了,無人回應。

石冰蘭怒氣填膺,又往前走了十來步,正要轉彎,突然她全身一震,駭然瞪大了雙眼。

只見頭頂幾公尺遠處,一根橫梁上懸掛著一具蒼老的人體,眼珠已經如死魚般凸了出來,正是孫德貴!

橫梁下面還有一張高腳凳,看情形他竟是上吊自殺了!

石冰蘭嚇了一跳,趕緊沖上去想要將他解下來,看看還有沒有救。但是她的手才剛碰到孫德貴的身體,驀地里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感覺來自於那張高腳凳!這種凳子很難移動而且重心不穩,上吊的人蹬開它後,按理說應該傾倒在地的。但現在這凳子的位置未免太正了,就像是有人特意擺放過來的!

這念頭其實很模糊,僅只是在她腦子里一閃念而已。但敏銳的職業本能反應還是令她立刻驚覺有異,猛地推開了孫德貴的屍體。

幾乎就在同時,只聽「嘩啦啦」聲響起,一張大網從天而降!

石冰蘭飛快的向後卧倒,緊接著連續幾個翻滾,險險躲開了大網。要是她剛才稍遲一點察覺孫德貴並非自殺,那現在她已經被牢牢的捆入網中,被吊起到半空毫無反抗之力了!

——好險!

石冰蘭暗叫僥幸,還沒來得及擦去冷汗,就聽身後傳來倉庫門「卡卡」關閉的聲音。她霍然回頭,正好借助倉庫門剛關上的那一剎那微光,瞥見一條人影迅速閃過。

然後,整個倉庫陷入了一片黑暗。

石冰蘭一顆心霎時提到了喉嚨間。剛才危急之中的大動作翻滾,手機不知何時已跌落,失去了唯一的照明設備。她心知不妙,飛快的從腰間槍套里拔出了配槍。

「色魔,你、給、我、滾、出、來!」

石冰蘭並未摸黑去追擊對方,反而穩穩的立在原地,平端槍口一字一句發出怒叱。

——變態色魔!這一定是變態色魔在搞鬼……我中計了!他今晚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小璇,而是我本人!

盡管石冰蘭並沒有看清那個人影,但是直覺卻告訴她,那必然就是色魔!而且她馬上醒悟到自已一時大意,不知不覺就墮入了色魔的圈套。

「我知道是你,色魔!是男人就給我出來!」

石冰蘭提高了嗓音嬌喝。她內心雖又懊惱又震驚,但仍迫使自己將情緒盡可能平穩下來,以便迎接眼前的危機!

嗡嗡的回音很快又歇止了,仍然沒有人回答,倉庫里恢復了如死一般的寂靜。

黑暗中,石冰蘭努力睜大眼睛,可是眼前卻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劇跳,掌心里沁出了冷汗,握槍的手腕正不受控制的微微發顫。

自投身警界以來,石冰蘭無數次面臨過千鈞一發的危險,也和許許多多最凶殘的罪犯較量過,可是卻從未像今晚這樣,內心充滿了強烈的挫敗感和不祥的預兆。

今晚局面的凶險真是前所未有。她一個人被困在這里,手機又丟失了,不可能向外界或警局求援;而在這樣一個荒僻廢棄的倉庫里,也不用指望有人會被槍聲驚動而趕來;更糟糕的是漆黑一片的環境里什么也看不見,想要應付對方的突然偷襲簡直是難上加難。

——鎮靜……一定要鎮靜!

石冰蘭反覆告誡著自己,可是冷汗還是不斷沁出,心跳也越來越劇烈。

她頭一次發現,黑暗竟是如此令人恐懼,就像一個不可測的無底深淵,將人的信心和勇氣一點點的吞噬。

——只要能有少許光線就好……哪怕只有少許……

石冰蘭小心翼翼的邁動腳步,憑著感覺一步步摸索到了大門旁邊,想要打開門讓外面的星光透進來。

門被鎖死了,完全文風不動!

這一刻,石冰蘭真有種跌入絕境的感覺,全身一片冰冷。

就在這一剎那,她突然感到有只手掠過臀部,隔著警裙在自己飽滿的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

「啊!」

石冰蘭猛然轉過身來,只聽「砰砰砰」的槍聲如爆雷般轡起,憤怒的槍口爆出了一道道的火花。

藉著這短暫的光亮,她隱隱瞥見有個人影閃身縮到架子後面去了,她連忙飛步追了過去。

「出來……你出來!」

石冰蘭厲聲喝叫,對准那個方向接連扣動了扳機,子彈呼嘯著一發發射了出去,在倉庫里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開槍造成的火光畢竟太微弱也太短暫了,她很快就完全失去了對方的蹤影,不知道該向哪里追擊才好,只能站在原地急促的喘著氣。

——啊哈哈哈!

黑暗中驀地傳來一陣夜梟般的怪笑聲。

石冰蘭駭然震動,本能的前後左右轉動身形,想要確定對方的大概方位。可是倉庫里的嗡嗡回聲嚴重干擾了她的判斷,使這笑聲彷佛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根本聽不出具體的位置。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大奶警花!」只聽阿威那嘶啞的嗓音響起,喋喋怪笑道。「雖然你剛才躲閃大網的動作很漂亮,但是,這倉庫里還有許多陷阱在等著你……我勸你還是趕緊投降吧,你已經輸定了!」

「應該投降的是你!」石冰蘭咬牙怒斥。「我正愁找不到你,今晚正好把你逮捕歸案!」

「好啊……咱們就走著瞧,看今晚究竟是誰抓到誰!」

說完這句話後,阿威久久都沒有再出聲,倉庫里又安靜了下來。

石冰蘭心中一緊,悄悄的靠著旁邊的架子蹲低身軀,以雙手射擊的標准姿勢緊握著配槍。盡管眼睛看不見,但她自信其他感官還是相當敏銳的,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可能從黑暗中突如其來的偷襲。

誰知那猥褻的嗓音突然又咯咯怪笑了起來。

「兩條腿要注意合攏,不然什么春光都被我看見了哦!」

石冰蘭這才察覺自己蹲下時為了穩住重心,雙膝很自然的一高一低,不單裹著絲襪的光滑大腿全都露了出來,連警裙的開衩都被撐出了最大的空隙。她只覺得臉頰發燒,下意識的立刻將兩腿並攏,同時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

——惡魔怎么能看見自己裙下春光的?莫非……他戴著某種夜視裝置?

「沒錯,我帶著紅外線夜視鏡,所以我才說你輸定了!哈哈……哈……」

阿威彷佛猜透了她的心思般縱聲大笑。多日以來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這個自作聰明的**女警果然鑽進了自己布置好的圈套里來。

「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大奶警花!我早就在孫家村等著你了,我給孟璇打電話,不是為了驗證她是否可靠——哈,不是我誇口,其實我遠比你更了解她我完全是為了透過她傳給你錯誤的信息,令你信以為真!而我跟孫德貴說的話,更是為了騙你上鉤編造出來的!包括假裝相信他在你逼迫下撒的謊,所有這些的最終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確信我今晚真的會去找孟璇!這樣你才會把兩個部下都派回f市,使你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

漆黑的倉庫里,這些話就像一盆盆冷水從頭澆下,讓石冰蘭全身寒意直冒,從頭涼到腳。一股完全落在下風的懊惱、悔恨感,充斥著她的每一條神經。

隱身在暗處的阿威越說越是得意,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

「你贏不了我的,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預料之中!哈……你害怕了嗎?怎么胸部起伏的那么厲害……這個樣子真是迷死人啦,嘖嘖嘖……」

阿威故意用更加淫邪的話來羞辱石冰蘭,通過紅外線夜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已經氣的臉色煞白,那對高高聳起的豐滿**正在胸前急促的起伏著,看上去無比誘人。

「惡魔!你去死吧!」

石冰蘭羞憤交加,忍不住又向前方「砰砰」的開了好幾槍。她想既然對方能形容出自己的胸脯和大腿,那么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在自己的後面。

可是槍聲未落,怪里怪氣的嗓音卻偏偏從後面傳了來:「真笨哪!全都沒打中,我在這呢……」

「砰!砰!」

「還是沒打中……哈哈!我在這呢……」

「砰!砰!砰!」

「我在這呢……在這呢……在這呢……」

詭異的嗓音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如同鬼魅般根本捉摸不定。

「你的槍法太差了,連我的寒毛都沒碰到!還是快點自己脫光衣服,讓我來給你表演一下男人的『槍法』吧……嘿嘿嘿……」

聽到這些有意激怒自己的挑釁話語,石冰蘭卻反而警醒了起來。

——不行!他這是想耗光我的子彈,我絕不能上當……

她強迫自己沉住氣,鄙夷的冷笑一聲:「你算是什么男人?只敢躲在暗處自我吹噓的可憐蟲!如果你真是男人的話就站出來,光明正大的跟我決斗!」

「行啊!」阿威一口答應。「只要你把槍扔掉,我就開燈出來跟你單挑。」

石冰蘭咬緊下唇不做聲,她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手中的槍了,當然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掉。

阿威倒也沒催她,繼續透過夜視鏡欣賞著石冰蘭的惹火曲線,嘴里不停的發出淫聲笑語。其實現在要制伏她已非難事,可是他卻不急著下手,准備像貓捉老鼠那樣盡情的戲弄羞辱這個**美女,等她筋疲力盡了再穩穩的手到擒來。

——怎么辦?難道我今晚真的是在劫難逃?不……不會的……石冰蘭強壓下心中越來越不祥的預感,慢慢的挪動了幾步,突然瞥見在一片漆黑中,前方不遠處閃爍著一個極其微弱的光點。

那是手機訊號發出的光芒!

石冰蘭心中一喜,剛才不慎跌落的手機如果能拿回來照明,起碼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她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右手握槍警覺的防備四周,不料沒走幾步腳後跟上驀地一緊,彷佛有股極大的力道牢牢的抓住了雙足足踝。

石冰蘭低聲驚呼,下意識的想要飛身躍開,可是兩腳卻像灌進了千斤重量似的,被固定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不好,這是強力萬能黏膠!

她立刻明白自己被騙了,慌亂之下本能的又扣動了扳機,砰砰的槍聲再次震耳欲聾的在倉庫里鳴響,震的四周牆壁上的沙石滾滾而下。

伴隨著槍聲響起的,依然是阿威那得意之極的狂笑聲。石冰蘭就在這笑聲中拼命想要拔起雙足,就像是條被漁網困住的美人魚般掙扎著,動作顯得徒勞而絕望。

「哈哈哈,大奶警花,現在你總該承認自己輸定了吧?我早就說了,今晚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話還沒說完,石冰蘭突然靈光一閃,俯身飛快的解開了鞋帶,兩只腳拔出了黏在地上的皮鞋。然後她奮力向前方一躍數公尺,赤足跳出了黏膠所在的區域。

還來不及站穩身軀,耳邊就接連響起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令人寒毛直豎。

石冰蘭倒抽了口涼氣,地上顯然已經遍布了碎玻璃,自己現在光著腳,要是被鋒利的碎片割傷可就糟了。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忽然「啪啪」兩聲響,像是有雙鞋子擲到了自己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