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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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皇三子一瘋,皇上的前四個孩子基本就算是全廢了,歷數下來,有病死的,有瘋的,有中毒死的,還有因隱疾而基本等於殘廢的。死因都可謂是五花八門了,朝野中也開始流傳一種說法:這就是天人感應了,皇帝登基以來,又是開海,又是地丁合一,尚且還愛好南風,種種行為,均視祖宗成法如同無物,而他坎坷的子女運,便是這般糟蹋先人遺澤的天罰了。

拿孩子說事,真正是冒犯到了皇帝的逆鱗,連日來燕雲衛頻頻出動拿人,以誹謗君父的名義將好些御史、員外郎下了詔獄,這才算是將這股謠言平息了下去。但最能體現皇帝內心深處真正想法的,還是他之後的舉動——

自從太後去世以後,天家就很久都沒有做過大規模的法事了。可今年冬天,皇帝對佛事是異乎尋常地熱衷,香山的各大寺廟都因此忙碌了起來,有的是做法事,有的是發宏願翻修金身。皇帝甚至還主持監督了對皇陵的修葺工作,這一切種種,似乎都暗示了這么一點:歷來不信邪的皇帝,在接二連三的厄運跟前,畢竟也有點服軟的意思了。

鸞台會這一次事情做得極為隱秘,如非盡知內情之輩,恐怕就是把真相公諸於眾,都很難取信於人。因此蕙娘等人並不擔心燕雲衛的明察暗訪——從後續反應來看,皇帝似乎也並未起什么疑心,燕雲衛現在倒還是在廣州查訪毒菇下落:依然糾結於二皇子的事呢。

至於內宮之中,五皇子的地位陡然直升,楊寧妃也就在此時撂挑子了:三皇子都瘋了,現在只能退回內宮居住,還有誰比親娘更能好好照看他?楊寧妃顯然已無多余的精力和心情照看五皇子,她直接向皇上提議——也到了把牛賢妃接回宮中的時候了。

宮中這接二連三的噩耗,的確也使得皇上有點吃不消了,現在存活的五皇子、六皇子等人,身邊都跟了有重重護衛,保護工作不知比從前嚴密了多少。當然,再嚴密的護衛,也比不上母親的用心,牛賢妃勢必已不能在大報國寺中躲清閑,她便順理成章地重新回到內宮照看五皇子,只是借口身子不好,躲著並不願出面執掌六宮宮務。

既然如此,權德妃似乎便是最理想的人選了,但德妃也以專心照料六皇子為名,再三遜謝了這一任命。皇上一惱火,索性將連太監正式任命為六宮大總管,著令其整頓宮務,安排侍衛整頓防守,隔絕外界對於皇子居所的不良影響。

也因為這一離奇的發瘋事件,整個年朝堂上都過得不大太平,楊閣老少了三皇子掣肘,倒是比以往更為活躍,只是現在新黨、舊黨都失去了依附的目標,行事底氣也不免弱了三分,不少人把眼睛盯到了權家。鬧得權家只好閉門謝客,全躲到沖粹園內過年,才算是保持了中立而低調的態度。

其實,從朝野間的流言,也能覷出關於開海一事,紛爭的強烈程度。現在楊首輔更是力主繼續禁海,而王閣老的意願一樣堅定,擺事實講道理,和楊首輔算經濟賬:這個海不開,財政收入頓時銳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十年以後,皇帝拿什么當家?

再加上西北地區,果然被福壽言中,北戎雖然組織不了大規模的對戰,但小規模的騷擾依然無日無之,戰事一直不能算是完全穩定下來。桂家邊軍也一直都處於戰爭狀態,以及南海和英國人談判的曲折進展等等,皇帝整個冬天都沒能好生休養生息,等到承平十七年的春天,他的健康情況的確是有點不容樂觀了。只好稱病罷朝,縮回靜宜園休息,將一切爭議封存擱置,等到皇帝病好時候再說了。

蕙娘整個冬天,有閑暇都在部署蒸汽船的研究工作,她以宜春票號的名義對外招攬人才,高薪厚祿,自然也是吸引了一批能人巧匠來投。至於之後的事,便交給楊七娘去做了。當然還有宜春票號的一些例行公事,以及海外戰略的調整等等。因大秦禁海的關系,如今幾處宜春海外據點都只能勉強維持經營,雖說票號不必做賠錢生意,但運輸銀兩也是有成本的,喬家人還想裁撤幾處據點,以適應隨著禁海政策而來的海商衰退,為蕙娘一言否決。如今她在宜春票號威權日重,又有桂家鼎力支持,喬家人亦不好多說什么。橫豎呂宋一帶的特許公司,已使宜春號賺得盤滿缽滿了。

待到開春以後,權世贇捎信過來哭窮,和蕙娘算了一筆鸞台會的開支賬:雖說各地產業都有出息,但少了暴利的火器線,香霧部、清輝部等地的開支,哪里是同和堂等產業能夠支持得住的?他甚至都說到裁撤廣州分部的份上了。

蕙娘看了,不過付諸一笑,轉頭從自己私房里就支出了二十多萬兩,權世贇對她的態度深感滿意,也就安穩了下去。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夏天,此時歪哥已經十歲,朝中已有各色人等為女兒提親,均是高官大族的女兒,蕙娘亦大有歲月之嘆。和權仲白商量過了,便去問歪哥意思,歪哥還是老話,反正一切聽父母指揮。

如此看來,不到計劃成功,權家再無痛腳的那天,歪哥對自己的婚事估計都是這句話了。蕙娘無法可想,只能以孩子年紀尚小為理由,一一地回絕了。

連歪哥都有人來說親了,喬哥那邊,媒婆自然是無日無之。蕙娘度喬哥意思,多半是屬意於桂大妞的,問他意思時,喬哥卻又和歪哥一樣,一律也是長輩做主,逼得狠了,方低聲道,「我又沒功名,家里人口又少,無權無勢的,只靠著祖父余蔭同姐姐的照拂度日。同許家四郎比,一個天上一個低下,桂姐姐又怎會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