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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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順四十六年農歷九月,在越鎮程府發生了兩件大事:原本應該在宜蘭苑安心思過的三姨娘被爆出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在這胎相最是不穩之際,三姨娘為了給親生女兒,程府庶出的二小姐程語瑤求情,私自帶著身邊的婆子丫鬟大鬧主院上房,結果自作孽不可活,險些小產。孩子雖說最終還是勉強保住了,最終能不能保住還真不好說。

之所以會有如此定論,也是從本朝數一數二的名醫徐大夫身邊的小葯童那兒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說三姨娘這一胎本就先天不足,現在經這么一鬧騰越發胎氣不穩。至於能不能熬到足月生產……且看天意了。

於是程府後院內院那些個人精們,但凡有一絲警覺性,都本能地選擇繞開宜蘭苑離三姨娘遠遠的。要不然,哪一天那塊本就不穩當的肉沒了,豈不是要被殉葬的節奏?

至於程府另一件大事,當屬程府當家主母程張氏也有了身孕,而且還是兩個月的身孕。程張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比宜蘭苑的那位金貴多了,若是位小少爺,那可是程慶業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程慶業成親多年膝下就只有兩朵金花,之後便一直都是只見耕耘不見任何收成。這一次連中兩元,對於程慶業而言,這心里甭提多美了。可心里美滋滋的是一回事,心上之人胎相不穩,隨時有可能小產也是事實。

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即便程慶業這一次想得過且過地和稀泥就此揭過去,也得問問另外一位孕婦程張氏答不答應了。畢竟本該在宜蘭苑里安心思過的三姨娘帶著身邊的婆子丫鬟大鬧主院上房,可是對程張氏這個程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一種赤果果的挑釁,以下犯上這頂帽子這會兒扣在三姨娘頭上是一丁點兒都不冤。程慶業即便有心想為三姨娘開脫。也得有所顧忌,寵妾滅妻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不曉得算不算是對程張氏這個發妻兼孕婦的寬慰,程慶業前思後想磨蹭了半天,終於「鐵面無私」了一回。此時此刻,程張氏倒是很是感激徐大夫,若非她這會兒也恰巧有了身孕,事情恐怕也不可能進行得如此順利。

三姨娘因為肚子里多了那塊肉。暫且免於重罰。只是讓她繼續安心地待在宜蘭苑里思過而已。其實即便不將三姨娘軟禁起來,按著她目前的狀況也得在床上好好靜養很長一段時間,除非她不想要這肚子里的孩子了。

有錯當罰。這是治理家業必遵守的一條家規。三姨娘因為有了免死金牌,所以暫且躲過了一劫,那么她的那份罪自然得有人扛起來。秦嬤嬤,當年陪著三姨娘一道千里迢迢到京城投奔程老夫人的親信。被打了二十板子,外帶罰俸半年。這頓板子挨下來。基本秦嬤嬤半條老命就算交代了,想要徹底康復怎么也得大半年時間。

百合、芍葯幾個跟在三姨娘後頭上主院上房鬧事的丫鬟也挨了板子,若不是三姨娘求情,說是用她們用順手了。估計挨完板子後,就該被賣掉了。可千萬不要以為三姨娘這是真的舍不得百合芍葯幾個丫鬟,之所以求情無非是因為這幾個親信丫頭知道自己很多事。三姨娘再蠢再笨也不敢將她們就這么放出了程府。

其實這些懲罰還只是開胃菜。罰得最狠的,還是程語瑤這個三姨娘親生的女兒。這一次若不是她在白鹿書院參加入學試時行為不檢點。三姨娘也不至於會胎像不穩險些小產。程慶業根本就沒給程語瑤辯白的機會,便將她關在了醉風苑里靜思己過。不管白鹿書院的入學試能不能通過,去白鹿書院上學之事就此作罷。

穿越到天啟朝這邊的程語瑤,這些年可以說一直順風順水,雖然這幾個月自打她的那位好嫡姐來越鎮後,吃了幾次小虧。可像這次這樣栽了如此大的跟頭,還是頭一回。本就心高氣傲的程語瑤心里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恨:憎恨那個突然出現的嫡姐,憎恨那個不再窩在佛堂里繼續敲木魚的嫡母,憎恨那個一直很寵愛她,現在卻翻臉無情的便宜爹爹……要說程語瑤最憎恨的,還是這一世的親娘三姨娘。若不是三姨娘自甘墮落要給人做妾,她何至於成為毫無地位可言的庶女?若不是三姨娘無用,她何須看嫡母還有前頭嫡姐的臉色?若不是三姨娘無能,連自己又沒身孕都不清楚。現在好了吧,非但沒將她給救出來,還害她跟著受罰……

被軟禁在醉風苑的程語瑤只覺得心口那團火是噌噌噌地往上冒,心煩氣躁地她在前廳轉悠了幾圈後,順手抓起架子上其中一只八寶花瓶,就朝著地上砸去。一旁的侍琴一把抱住了花瓶,討好地輕聲哀求道:「主,主子,這個可不能砸啊。若是砸壞了,還得自己掏銀子補上……」

程語瑤自然知道,各房各院的擺件分公中私人兩種性質。私人所有的,隨便砸隨便賣,想怎樣就怎樣。至於公中的,說白了就是借給你擺在房里好看,這些都是登記在公中賬冊上的。若是損毀了,總歸得有所交代。若是那些個廉價品,毀了倒也沒什么事兒。可若是什么前朝古物,價值千金的,饒是程慶業再疼愛自己,只怕也少不得一頓教訓。

侍琴若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讓程語瑤想起前些日子被她那個好嫡姐算計,被迫交出那些個她好不容易弄回來的珍品,頓時程語瑤就心疼得咬牙切齒。這事說起來都怪自家姨娘,說是官家女兒,最初千里迢迢到京城投奔程老夫人時,落魄得比她身邊的一等大丫鬟還不如。之後又是那樣難堪地嫁給她那便宜爹爹,自然不像她那嫡母那般十里紅妝,家底豐厚。若非自家姨娘無能,她又何須費盡心思地討好她那個嫡姐,千方百計地從她那里騙來程張氏的嫁妝。可最後……就像海底撈月一般,落得個一場空。

好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