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打草驚蛇,唯恐天下不亂(2 / 2)

這下,對程語瑤的刺激顯然更大了。

要知道,程語瑤之前出入秦歌坊的次數並不多。最多也就那么兩三次罷了。每次不僅小心翼翼地特意喬裝打扮,最主要走的都是密道。而且自從元宵節那次出了事,徐家那位庶出的二小姐被徐府當家主母以雷霆之勢給處理掉後,程語瑤便越發小心謹慎。即便再私下里與已經是齊王的楚祈來往,所選的相見地點也該為茶樓書樓這樣半公開的場面。

誰曾想……

還是被人洞察了行蹤。

已經坐在馬車上的程語瑤細細地回憶著自己幾次出入秦歌坊時的細節。不知怎的,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那日躲在密室偷聽的情景。記得那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自稱是「賈寶玉」來著……

莫非當真是那個賈寶玉不成?

賈……寶……玉?賈?假?!

雖說時隔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可程語瑤還是清楚地回憶起,當日那個所謂的賈寶玉帶著個庄稼漢子,想為同族的遠房侄女兒贖身,而那個丫頭好像就是姓李來著。

不行!我得趕緊聯系蘇林哥哥才行!

所謂一通百通,程語瑤一下子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正因為想明白了一些事,程語瑤的臉色可就沒那么好看了。

「停車!馬上給我停車!」著急著想見齊王楚祈的程語瑤急促地拍打著馬車車廂內壁。可惜不管是車窗還是車門,依舊緊鎖著。就連馬車也一如既往平穩地沿著官道急速前進著。程語瑤頓時有種瓮中捉鱉的無力感,很是郁悶,更後悔自己為何會如此沉不住氣,竟然同意讓那個該死的懷安候送自己回程府。

程語瑤也顧不得再裝什么淑女,只可惜還未等她起身,車廂里不知何時多了一絲淡淡的花香,很是好聞。可聞完後,程語瑤便覺著頭暈目眩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完了……

在失去意識的那瞬間,程語瑤知道這一次她真的栽了。

程語瑤自然是按著李君苒之前吩咐的那般,可以說是全須全尾絲毫未損地被送回了程府。至於之後等待程語瑤的是和風細雨還是家法伺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唯恐天下不亂的李君苒讓負責送程語瑤回程府的玄肆給程府(主要是程語嫣這位大小姐)捎去了一句話——「程二小姐果然很有趣」。

有趣?啥意思?

那位神秘,經過三胞胎滿月宴席後。已經不能算神秘的懷安候,難不成當真對自家那位好二妹上了心不成?已經知道所謂的懷安候就是書院里那個葯罐子(叉掉)葯缸尹小竹後,程語嫣反而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

反觀程張氏,想收拾程語瑤這個庶女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想就這么白白放過。更何況好不容易得了個便宜兒子竟然讓人給廢了,這口怨氣可還沒出咧。即便沒什么證據證明這事跟三姨娘(八姨娘)那邊有關聯。可在程張氏看來,除了她們難不成還有旁人不成?

「死丫頭,竟然又在外頭丟人現眼。這一次非得好好收拾不可!」

「娘,您能不能稍稍冷靜些?」程語嫣小聲地提醒了一句,「畢竟二妹帶著賀禮去那邊祝賀,這事是爹爹同意的。」

就是因為老爺同意了,所以夫人才越發生氣吧。候在一旁,低著頭努力裝人形布景板的程府諸位丫頭婆子,心里齊刷刷地嘀咕道。

「行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程張氏不耐煩地將屋里伺候之人統統打發了出去。別看程張氏脾氣直且爆燥,可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所以有些事還是能瞧明白的。

「那個李徐氏倒真是好命的很。」等屋里只剩下程語嫣一個,程張氏便有些擔心地看向程語嫣,壓低了嗓門道,「那事兒,不會出紕漏吧。」

也難怪程張氏會如此感慨,現在的李徐氏可不是否極泰來,非常好命嘛。不僅前頭有對孝順且爭氣的龍鳳胎兒女,這一次又一舉得男,而且還是一下子三個兒子。在傳宗接代這個問題上,程張氏再怎么努力也是沒辦法跟人一較高下。

四個兒子啊!

程張氏一想到李徐氏有四個兒子,這里就不是一般的羨慕嫉妒恨!

其實最讓程張氏瞧著不痛快的還在於,她好不容易說通了自家閨女同意,將那個知道太多的李七柳給滅了口。誰曾想李家二房轉身就攀上了一個侯爺當義子。這懷安候雖說只是個虛爵,可好歹也是個堂堂正正的侯爺。若是讓這個懷安候知道了他那個所謂的義妹已經讓程府給滅了口……這後果只怕難以想象。

「娘,您且放寬心便是。」程語嫣低垂下眼瞼,寬慰道。

「那就這么放過二丫頭了?」程張氏在此之前並沒有見過那位懷安候,不過聽著自家閨女的介紹,倒也知道那位懷安候尹無心的大致情況。比如是個葯罐子,再比如其貌不揚什么的。

「嫣兒,娘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若真是瞧上了那位……」

「娘,您在胡說什么呀。」程語嫣有些惱怒了。若不是因為自家那位二妹沒來由地在書院格外在意那個叫尹無心的葯罐子,而前世又根本沒有懷安候這么一號人,程語嫣根本就不會留意。

只是現在……

那個懷安候尹無心竟然覺著自家二妹有趣,程語嫣顯然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可若是當真瞧上了……

又當如何?

程語嫣沉思了片刻,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找個機會,私下里見見那位葯罐子懷安候。打定主意的程語嫣以為自己很快便能遇到那位懷安候,至少在書院總能遇到。誰曾想,現實永遠是骨感的,至少在之後的五年時間里,即便有好幾次機會,因為種種原因,程語嫣都沒辦法與那位懷安候單獨相處哪怕半柱香的時間。

很有一種「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的味道。只有天知道,李君苒是故意的,要不然哪兒有那么多巧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