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還有誰來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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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漣聽了「上官琉月」這四個字,瞳孔頓時收縮了一下,「沐晨,你再說什么,我,我怎么都不懂……」

沐晨又上前走了一步,看著慕婉漣竟是一笑,「你不懂?你怎么可能不懂,月兒,你何必裝糊塗。」

慕婉漣聽了沐晨這話,心里咚咚跳的厲害,看著沐晨向前走,她的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慕婉漣這一退,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有東西,頓時就摔在了地上,好在慕婉漣反應的快,一把撐在了地上。

而沐晨見了,雖然是飛快的走了過來,但眼睛看的卻不是慕婉漣,而是慕婉漣的身後。

沐晨的異樣被慕婉漣看在眼里,慕婉漣立即轉過身,就看到沐晨手中似乎捏著什么東西。

「你看到了什么?」沐晨是背對著慕婉漣的,兩人進到安國公府中,誰也沒有點燈,只靠朦朧的夜色看著身邊的一切。

可是這會兒便是慕婉漣的眼睛再好,也不能夜視啊。

沐晨聽了慕婉漣的話,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借著那一縷光,慕婉漣看清沐晨的手中竟是一張燒的只剩下一角的紙錢。

「難道是剛才咱們不小心被風吹走的?」慕婉漣問道。

沐晨搖了搖頭,「今夜的風向,根本不會將剛才你我所在位置,燒的紙錢吹到這里。」

慕婉漣聽了這話,頓時長大了嘴巴,問道:「你的意思是今日有人也來了這里,燒了紙錢?」

「應該是如此。」沐晨點了點頭道。

慕婉漣聽了仍是懷疑道:「難道就不會是旁人家燒的紙錢,被風帶進了府里?」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這么問,這這張新的很,一看就是今日所燒的,這幾日皆不是要焚燒紙錢的日子,除非附近有新喪,可旁邊的府邸空了幾年,而且按著今日的風向,就是真的旁邊的空府邸有人燒了紙錢,也不會吹到這里來。」沐晨看著慕婉漣說道。

「那會是誰,誰還可能來這里祭拜。」慕婉漣蹙著眉毛說道。

「會不會是雲兒?」沐晨突然道。

慕婉漣聽了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姐姐是不能出宮的,就算是姐姐出了宮,皇上不會讓姐姐一個人來這里,有人跟著的情況下,姐姐怎么可能回來這里祭拜。」

沐晨聽了這話,卻是道:「你終於肯承認你是琉月了?」

沐晨這話一說,慕婉漣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不過既然沐晨早就猜出來了,慕婉漣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只是問道:「你為何認定我是上官琉月?」

慕婉漣的話讓沐晨一笑,「若是旁人,便是知道你關心上官家的事,看到你一邊燒紙錢一邊流淚,也不會聯想到你竟然會是死而復生的上官琉月,可我不同。」

慕婉漣聽了沐晨的話,道:「我不是死而復生。」

沐晨聽了一愣,隨即嘆道:「若是四年前的我,說什么也不會有人死了魂魄竟然能附身在別人的身上,可是如今的我確相信。」

這次倒是慕婉漣詫異了,沒想到還有人能如此平平淡淡的接受了她的魂魄附身的事情,「你還沒說,你是如何猜到我就是琉月的。」

「因為雲兒。」沐晨說道:「當然,這也只是一部分。」

看著慕婉漣疑惑的眼神,沐晨說道:「從那日在宮中相見,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是認識我的,我雖識不能將每一個同我打過照面的人,都能記下來,但是官家中的姑娘,我卻不認識,我遮著黑布你都能認出我來,定然同我不可能只是打過一個照面這么簡單。」

沐晨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那日我就懷疑了,等到夜里我到定國公府中見你,你問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沐晨,還告訴我你用酒試過雲兒身上的鵷鶵,讓我幫你查安國公府的事和琉月的死,我就開始懷疑你是琉月。」

「僅憑這幾句你就懷疑我,是不是太武斷了。」慕婉漣說道。

沐晨聽了搖了搖頭,「那時我也只是懷疑,並沒有認定,直到今日,你同我說如今的天女於陵清清就是雲兒的時候,我又相信了幾分,再加上剛才你燒紙錢的時候不自覺的哭著,我這才完全確認了。」

慕婉漣聽了,先是詫異,接著就是笑。

沐晨知道這樣的說完讓慕婉漣覺得不可思議,「我知道你覺得不可思議,當初我離開這里的時候,你還小,所以我對你並不了解,可是雲兒不一樣,若不是因為她證實了你是月兒,她的親妹妹,她怎么會同你說出她的身份,而且你若不是琉月,也不可能知道上官家的人身後,會有鵷鶵的刺青。」

慕婉漣這才止住了笑意,道:「我不是笑你的解釋,我是笑你竟然這么輕易就能接受我這個身份。」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沐晨說到這里又道:「好了,說正事,既然不是你,也不是雲兒,會是誰在這里燒了紙錢祭奠安國公府的人。」

慕婉漣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會有什么人敢同安國公府牽扯上。

突然,慕婉漣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影子,慕婉漣頓時驚的「啊」了一聲。

「怎么了?」沐晨當即問道。

若是原先,沐晨並不太拿慕婉漣的性命當回事,但是如今,他得知慕婉漣就是琉月,上官琦雲的妹妹後,沐晨便知道,他不能進宮去幫上官琦雲,就得好好保護慕婉漣的安危。

「沒,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慕婉漣搖了搖頭,又道:「天色不早了,還是趕快回去吧,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沐晨點了點頭,剛帶慕婉漣向外走了幾步,慕婉漣突然一摸耳朵,叫道:「壞了,我的耳墜子好像掉了一只。」

沐晨聽了就皺了眉頭,道:「你可還記得是什么時候不見的。」

慕婉漣想了想,道:「可能是剛才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我得回去找找,萬一被人看見了可就遭了。」

沐晨趕忙將隨身帶著的火折子拿了出來,道:「這里不宜點燈,剛才在院子里燒紙錢已經是很冒失了,你先找找看,若是實在找不到,那明日白天我再過來一趟幫你尋。」

慕婉漣點了點頭,接過火折子,在剛才不小心摔倒的地方仔細的看著,沐晨也一同幫慕婉漣找。

慕婉漣用火折子照到了一塊破舊的木板邊上,這才看到了她掉了的耳墜子。

可就在這時,慕婉漣突然「咦」了一聲。

「可是找到了?」沐晨聽了問道。

「沐晨你快看,這是不是血跡?」慕婉漣吃驚的叫道。

沐晨聽了慕婉漣的話,詫異的向慕婉漣所指的地方看到,果然看到地上有一些干涸的血跡,若不是被一些破舊的木板遮著,恐怕早就因為雨雪消失了。

「的確是血。」沐晨道。

沐晨一邊說著,一邊將木板整個掀開,就見木板下面還有一些血跡,不過大致上都被人清理過了,所以並不明顯了。

「這里怎么會有這么的血?」慕婉漣驚訝的道。

沐晨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道:「這里有發生過一場惡戰,死了很多人,若我猜的不錯,當時定然是血流成河,然後有人清理了這里,可還是有些痕跡被遺落了。」

聽了沐晨的話,慕婉漣的臉色也難看的很,「安國公府滿門抄斬,不是劊子手行的刑,而是錦衣衛,是不是當時府里就……」

慕婉漣的話沒有說完,沐晨聽了卻道:「有這個可能,但也可能不是錦衣衛。你還記不記得,你曾說過,當時是安國公被人參奏通敵叛國,緊接著皇上將此事壓了下來,先命錦衣衛來查找證據,回去後有飛速派了錦衣衛抓人。」

慕婉漣點了點頭,「我記得,當時皇上下旨,安國公府滿門抄斬,我當初死前有個丫鬟跑了進來,告訴我說安國公通敵叛國,皇上下旨斬首示眾,府上已經被下了大獄了。」

「是啊,就是這句話。」沐晨頓了頓道:「既然聖旨已下要斬首示眾,為何又臨時改了主意,讓錦衣衛行刑?」

「你的意思是說,也許不是……」

慕婉漣的話沒說完,被沐晨打斷道:「我也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除非有當時來這里搜查證據的錦衣衛親口說出當時發生了什么事,否則這件事不好查證,我只是到,這里的清掃說明,當初是有人大規模的清理過,不然不會只留下這一點點的痕跡,而除了錦衣衛,恐怕沒人能在那時大張旗鼓的過來這里。」

「錦衣衛只聽命於皇上,而且錦衣衛向來保密,被皇上用各種身份安插在各個地方,便是有人肯說,我們也找不到放出參與了此事的錦衣衛啊。」慕婉漣沮喪的道。

沐晨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了的,我先送你回去,明日我會過來再仔細的查探一番。」

慕婉漣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就算她留下也做不了什么。

「還有一件事,沐晨。」慕婉漣道:「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個人,就離西大街胡同不遠……」

沐晨這才帶著慕婉漣出了安國公府,向定國公府而去。

慕婉漣回到汀蘭苑的時候,早就把巧青擔心著急壞了,巧青幾乎是一直在屋里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扒著窗戶偷看一下慕婉漣有沒有回來。

「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若再不回來,奴婢就該急死了。」巧青道。

慕婉漣一邊將身上的衣裳脫掉藏了起來,一邊道:「這會兒都是大年三十了,什么死不死的,你也不怕忌諱。我不在這會兒,可有什么事發生?」

巧青吐了吐舌頭,道:「沒人來過,姑娘放心。」

慕婉漣點了點頭,道:「快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巧青應了,這才退了出去。

巧青出去後,慕婉漣躺在*上,想到今日竟是有人去了安國公府祭拜這事,就讓慕婉漣輾轉反側難以安睡。

慕婉漣不知道,世間到底會不會出現這般巧合的事,如果是她想錯了,那為何會有如此相似的一張臉。

可眼前都有上官琦雲同於陵清清,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那只是相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只是同另一個人牽扯上關系,慕婉漣就不得不多想了。

第二日一大早,芷茵就早早過來給慕婉漣梳妝打扮了,大年三十,合家團聚的日子。

今日一早來清暉院請安,難得定國公府一大家子的人都來的整整齊齊的,除了還在西北未歸的慕展博,就連往日難得一見,成天泡在書院里的慕展濤都在。

對於慕展濤,慕老太太是一向都不怎么喜歡的。在外人看來,慕老太太雖然不是慕興瑞的生母,但也好歹是將年幼的慕興瑞養大,慕興瑞也算是慕老太太的兒子,慕展濤也是慕老太太的孫子。

而慕老太太對這個孫子不喜的原因,是因為慕展濤的性格軟弱,難以撐起安國公府來。

不過慕婉漣知道,慕老太太不喜歡慕展濤的原因,恐怕與他的性格無關,如果是慕老太太的親孫子,便是慕展濤再不好,慕老太太也會疼愛,這便是人性。

也正是因為慕老太太對慕展濤的不喜,以至於慕展濤後來出事的時候,慕老太太並沒有想著去拉扯他一把。

定國公府的年三十,也並沒有什么好玩的,當然這也是對慕婉漣而言,這個年,是琉月成為慕婉漣之後,第一次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