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戮之都(1 / 2)

離開史萊克學院,唐悅又瞬移了兩次,一次是落在岩漿海也就是火湖的南面一千里處,第二次則是落在了離流沙鎮不遠的沙漠里。

天黑下來的時候,一看穿著就與這個貧窮落後的小鎮格格不入的俊美少年緩步走進鎮子里,引起一群神色不善之人的窺伺,那些人的身上都帶著一種陰郁和寒意。

少年恍如未覺的在鎮上行走,不多時就走到了偏僻的地方,最後進入一家骯臟破舊的小酒館里。那幾個人看到他的行跡,陰笑了一下,跟了進去。

酒館內的空氣十分渾濁,唐悅注意到,在這里所有的裝飾竟然都是黑色的。外面雖然是白天,可一走進這里,卻就有一種陰冷黑暗的感覺。

此時,酒館內大約坐了三成左右,雖然這里空氣渾濁、環境骯臟,就像每個窮鄉僻壤的破爛酒館一樣,但卻很少有人說話,所以顯得十分安靜。一身貴氣打扮的唐悅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大都也只是驚鴻一瞥,就從他身上掠過而去。

唐悅在一個角落里找了個空位坐下。一名身穿黑衣,臉色淡漠的服務員走了過來。

「要點什么?」

唐悅想了想劍斗羅的話,冷冷道:「給我來一杯血腥瑪麗。」

服務員臉色微微一變,「你確定?」

唐悅哼了一聲,魂王的威壓不客氣的壓上去,服務員臉色一白,一言不發的轉身去了。

一會兒的工夫,一杯渾濁的液體被端了上來。液體呈現為暗紅色,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腥味兒,就像鮮血一般刺鼻。

唐悅皺了皺眉,這是人血吧?按照塵心的說法,這東西是要喝下去的……他到不介意喝人血之類的問題,可是這血真是太臟了!

真的不會有什么臟東西嗎?喝了會得胃病的吧……唐悅苦著臉看著這杯血,內心糾結不已,一張俊俏漂亮的臉蛋皺了起來,顯得他原本就帶著稚氣的臉更加稚嫩可愛。

跟著唐悅進來的人哄笑起來,「這是哪兒來的雛兒?滾回家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一杯血腥瑪麗也消受不起,還想獲得進去的資格?」

「哈哈哈哈……」

各種齷齪的聲音在酒館中彌漫,那些酒客似乎在壓抑中找到了一個宣泄的點,毫不保留的打擊著唐悅。

「小子,你這俊模樣,快來伺候好了大爺,大爺帶你進去見世面呀!」一個跟隨者輕佻的走過來,一只臟手向唐悅身上摸去,「也讓大爺試試這大家公子的滋味,你看著皮膚白的,比那些勾欄里的娘們兒強多了!」

「哈哈哈哈,大哥得手了可別忘了給兄弟們嘗鮮啊!」後面一群人起哄道。

「好說好……啊!」帶頭的男人笑道一半,突然就變成了慘叫。

端坐在桌邊的唐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人身後,手里一把銀藍色的長劍上正有一滴鮮血滑下,那個發出慘叫的男人捧著斷手嘶叫片刻,動了一下,腦袋緩緩從脖子上滑落下來。

嘲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光看著坐回桌邊的唐悅,在場的人不少,也不是沒有高手,可是……沒有一人看清唐悅是如何出手的。

端著那杯臟兮兮的液體搖了搖,唐悅慢悠悠的說:「奸淫者,殺無赦,還有誰要來?」

心懷不軌的幾個人互看一眼,距離唐悅最近的一名大漢已經猛的躥了起來,「老子先殺了你。」

一柄牛耳尖刀從刁鑽的角度刺出,直取唐悅心臟位置,這個人顯然很有經驗,出刀的位置剛好能夠從唐悅的肋骨縫隙鑽入。

唐悅嗤笑一聲,右手端著酒杯,腳一踢地面,帶著身、下的長凳一起橫移數米,躲開大漢的攻擊。左手長劍蛇一樣刁鑽的刺出,然後收劍一甩。只見大漢喉間多了一個血洞,竟是一劍封喉。

「嘭」,高壯的漢子倒地的聲音刺激著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咕咕」唐悅才不管那些人怎么想,他需要培訓殺氣,那就必須適應殺戮而不被其控制,同時也要遵守游戲規則,至少這杯進門的血腥瑪麗是不能不喝的。這么想著,唐悅忍著惡心將一杯人血和不知名污垢混合的血腥瑪麗灌了下去。他還沒發覺,自己對人命的態度已經和在西爾維斯城時完全不同了。

有些咸,並且帶著幾分酸澀,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唐悅不是沒嘗過自己的血,他對血腥味倒沒什么惡感,但是那股子不屬於血液的酸澀味讓他不由自主的腦補起這杯血的生產日期和可能含有的污漬……

嘔……實在好惡心,除非必要,以後打死也不能喝這玩意!被這一連串的腦補弄得,唐悅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幾乎是調用全身所有的意志力來保證自己不要吐出來。

讓吃竹實的鳳凰喝人血……咳咳……

在唐悅飲下血腥瑪麗的時候,屋里現有的二十個人里,有五個人在飛快的釋放魂力,剩余的十五人也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說不定這是進入殺戮之都的機會!」

「他只有一個人,大家一起上,殺了他!」所有人的眼睛都變得通紅,狀若瘋狂的朝著唐悅撲來。

二十人,只有五個是魂師,最強大的一個也只不過是三個魂環而已。

唐悅哼了一聲,身影迅捷而又優雅的避開那些人的攻擊,長劍連連點出,不過幾息的時間,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酒館的另一端,正好站在櫃台後的服務員面前。

噗通、噗通、噗通……

一具具屍體摔倒在地,鮮血染紅了酒館的地面。唐悅的臉色恢復了平靜,他發現自己對於殺戮似乎已經沒有了最初的不適,取出魂導器里的檸檬水,唐悅喝了一口漱口之後,看向那個服務員,屈起指節敲敲櫃台。

「我已經喝了血腥瑪麗,現在可以帶我進去了嗎?」

在唐悅出發之前,劍斗羅曾經叮囑過他:「進入殺戮之都,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沒人會保護你。那里沒有朋友和伙伴,只有敵人。殺掉所有能帶給你威脅的人,取得地獄殺戮場的百勝資格,才能獲得闖地獄路的資格。」

因此,牢記這一點的唐悅,下手的時候並沒有猶豫。不過,誰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心里已經不把他們看作同類?

酒館內的服務員並沒有因為死了幾十個人而驚慌失措,他就像唐悅一樣平靜,似乎早已經看慣了這一幕。

「你不錯,第一次就能喝下血腥瑪麗,而且有這么利索的身手,你可以進入殺戮之都。」服務員冷冷的說完,一只手在吧台的某處快速敲打幾下,有長有短。

吧台轟然移開,露出一個黑色的大洞,這時候,另外兩名服務員已經司空見慣的繞過吧台,去收拾那些被一劍封喉之人的屍體。

陰冷的寒風從洞穴下吹拂而上,服務員面無表情地說:「跳下去,沿著地道走,會有人接應你。這是你在殺戮之都的證明,保管好它。」說著遞給他一塊黑色的牌子,牌子上雕刻著一個骷髏頭,下面還有一個編號,九一三七。

唐悅看了牌子一眼,將之收入魂導器里,沒有猶豫,縱身下躍,直接跳入了地面的漆黑。他的身體,瞬間被漆黑所包圍,整個人沒入其中。

身入黑暗,只是下墜數米,唐悅就已經腳踏實地,不需要視力也不需要光亮,通過精神操縱魂骨的輔助,唐悅的精神力鋪開,完全替代了視覺,通過精神力反饋,地道內的景象清晰地映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