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珍珠會(下2)(1 / 2)

重生於康熙末年 雁九 2009 字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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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五月初一開始,臨江樓對外便停止營業,上上下下全部都為初五的珍珠會做准備。發出帖子的二十六家珠會珠商,具都派了子弟管事來,不少家是家主親到。

曹顒打著「曲公子」的名號,在臨江樓定下個雅間。聽魏信說起,如今[***]錢庄那邊的掌櫃也入住臨江樓,開始為那些手頭銀錢不足的珠戶提供借貸。

轉眼,到了五月初五,好不容易熬到掌燈時分,「珍珠會」才拉開序幕。

一樓正對著二樓走廊處,空出幾張桌子的地方,臨時搭建了一個四尺來的高台,台子上放著個半人高的長案。長案右側,放著個一尺來長的小銅錘。台子對面,是扇型擺放的十幾張圓桌,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每個桌子邊放置著不多不少兩把椅子,收到這次珍珠會帖子的客商,每戶可以有兩人出席。

等到樓下坐滿,樓上招呼的伙計也示意各個包廂的客人都已到齊,魏信才一身光鮮地從二樓下來,笑著走到台後,輕輕地拿起銅錘,往桌子上敲了三下。原本,有些喧囂的大堂立即安靜下來。

曹顒坐在二樓雅間,透過珠簾望著樓下帶著幾分熟悉的布置,心下很是感慨。就這樣照貓畫虎似的擺弄,竟也有幾分拍賣會場的感覺。與曹顒同來的,原本是魏家兄弟帶著吳盛等人,還有鄭家兄妹與曹方。因要封閉會場,怕有人偷窺或者搗亂,魏家兄弟與鄭虎都帶著人去樓外守著。因魏信已經下樓,曹方也跟著出去照應,雅間里只有曹顒與鄭沃雪兩人。

鄭沃雪看了一眼面色沉靜的曹顒,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過了今晚,這養珠之法便不再是秘密,她也不會在因此失去自由。不過,為什么心里只有迷茫,卻沒有掙脫束縛的喜悅?

魏信已經在樓下朗聲講這次大會的幾個規矩了,這次「珍珠會」共有南北珠戶珠商二十七戶參加,將以暗標的形式對養珠之法競價,底價五萬兩白銀起,出價高的前十家將獲得養珍秘法。在拿到秘法後的十年里,不得以各種形式將秘法外泄,否者拍賣方有權利按照競買價格的十倍予以索賠;就算最終沒有競拍到養珠秘法,在十年內也不得以各種形式窺探此事,否則拍賣方有權按照競買均價進行十倍索賠。

這些都是在之前就說了又說的,而且還落實到文案上。與會各家,都是簽訂了保密協議的,否則的話就失去參會資格。

另外,參與競價的各家,必須在今曰前交納萬兩白銀的擔保金。擔保金直接存入[***]錢庄,若是誰家高價競價,最後無法支付,那這一萬兩擔保金就成為違約金賠償給拍賣方。[***]錢庄這邊,除了為珠戶提供部分借貸外,還為拍賣方做擔保。若是拍賣方在拍賣後,不能將養珠秘法交代對方手中,那[***]錢庄願按照競拍家價的雙倍進行索賠。

想著今天下午才存入[***]錢庄的那萬兩白銀,楊明昌直恨得牙根癢癢。這本是他家的秘法,卻得花了銀子才競價,這是什么道理?想著這幾曰的奔波,他差點氣個半死,那個不孝子已經娶妻生子,根本就不認他。女兒也是油鹽不進,自己去見她不肯見;派了楊瑞雪去,又碰壁。

等到他知道兒子娶了曹方的侄女,與曹方去攀談時,曹方卻不冷不淡給他一個軟釘子,還有一番類似威脅的話語:「江寧地界,誰能夠占得曹家的便宜,若是有人想要打養珠的主意,怕是要惹禍上身!」

楊明昌雖是腹誹不已,卻也知道曹方所說不假,畢竟他不同其他珠商,就在曹家眼皮子底下謀生的。若是惹惱了曹家別說是養珠發財,怕是人家抬抬小手指,他的產業就不姓楊了。

但與曹家做親家相比,養珠秘法又不算什么!

瞧女兒出落的模樣,又有哪個男人能夠抗拒這美色?如今她住在織造府,昨兒楊瑞雪又說曹家人對她甚是恭敬,由此可見,那曹家大公子好逑之心昭然。若是兩人事成,女兒就算不是正室,等生了孩子,升了二房,賺個誥命也不是難事,自己這老丈人……「岳父,快看,好多珍珠!」與楊明昌同來的白家二少爺白德喜,開口打斷了他的美夢。

高台上燈火輝煌,魏信舉著個匣子,向眾人示意:「這些曰子,大家最常問的就是這世上是否真有這養珠秘法。因這是傳家的訣竅,發財的本錢,魏某自不可能對諸位一一講明該法的奧秘。不過,在正式競價前,總要給大家個交代。口聽為虛,眼見為實,這里有匣珠子,煩請哪位上來給鑒定鑒定!」

坐在離高台最近的,是個中年漢子,聞言當即站了起來,艹著一口山東腔道:「俺來上上手!」

魏信笑著請他登台,又喚了小廝,遞上個翡翠盤。那中年漢子先從懷里掏出塊絲帕,仔細擦了手,隨後先從盒子里拈了一顆珍珠在手,放在眼前仔細看了,隨後放在玉盤的一端輕輕滾動。那珠子直接滾到玉盤齡一端。那漢子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又從那匣子里抓出一把珠子,也是在玉盤一端散落下。

滿屋都是珍珠落玉盤的清脆響聲,台下眾人眼睛都看直了,大家都是同珍珠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眼力早就磨煉出來。那些都是上等珠啊,別說是一匣子,就是一顆也得幾十上百兩銀錢。

魏信見了眾人的反應,向那中年漢子道了謝,請他先回座位,隨後拍了下手。就近從原本後廚的方向走出來兩列端著托盤的青衣小廝,一排上樓,一排到大堂,將托盤送到每個桌子上。

眾人都聚精會神望去,托盤上是兩個裝著貝母的海碗,外加兩個花色不同的裝著幾顆珍珠的小碟子,旁邊還放著一把剪刀。蘭花小碟子里盛著幾顆大珠,菊花小碟子里盛著幾顆小珠。不管是大珠,還是小珠,都是圓潤光滑,少有瑕疵。只是這貝母,卻無人曉得是做什么的。眾人議論紛紛,猜測不已。

魏信面前的長案上也擺放了同樣的托盤,他又起小銅錘,敲了兩下,等眾人肅靜下來,方說:「自古以來,采珠不過是靠天吃飯,就算撈出貝母,若是不到去肉剝珠之際,也難以知曉自己的收成。然,今兒這里,魏某就同大家一起來開開眼,一起來賭賭手氣。這兩大碗貝母,每碗十只,大家一起來開,哪桌開出的珠子最多最好,那這些珠子就送給那位手氣好的東家掌櫃。」

一時間,樓上雅間也好,樓下座位上也好,大家都開始當場開蚌分珠。隨著一只只貝母被打開,一顆顆晶瑩圓潤的珍珠被放到小碟子里,到處都是吸氣聲。大家怎能不詫異?那兩碗貝母,一碗出的都是大珠,與蘭花小碟子里盛得相差無幾;一碗是小珠,自是同菊花小碟子里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