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性地用手指摸了摸鼻子,然後又向王藝問道:「如果你是那個男人,你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應該你來回答,你是男的。」
我笑道:「是,我也覺得他不值得同情,沒錢只是暫時的,大不了去奮斗他不值得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兒,犧牲愛情他會後悔的。」
「就是。」
我知道王藝是什么性格,所以挑她喜歡聽的話去說。
我想讓她高興點,也不想因為別人的事讓我們產生分歧。
事實上,我卻是有點言不由衷的。
因為讓一個失利的男人重新站起來,這件事情並非易事,其實大部分人一旦墮落了,就很難再翻身。
就算用一顆奮斗的心去和生活死磕,可最後真正能成功的又有幾個?
而我,充其量是那一群人中的幸運兒而已。
而我這幸運兒我清楚的知道,我能擁有今天,是要感謝很多人的。
安瀾就不用了,是她將我從深淵里拉出來的,並將我帶上了互聯網這條路。
我還遇到了很多貴人,比如江山集團的江世民。
如果沒有他們,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我。
話說回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因為愛這個女人,所以才不想拉著她和自己一起去冒險。
他剛才說了,給女人買的這份披薩是他最後的錢了。
他太窮了,窮這個東西,真的是一場大病,會讓人自卑,讓人失去信心。
王藝理解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因為她是個女人,她或許永遠都不能了解一個男人真正在想些什么。
但是我想給這個男人一個機會,就像當初在我冷得發抖的時候,有人遞給我一根毛毯。
我雖不是什么救世主,盡管這件事根本與我無關,可我看得出來這個男的他很不甘心。
他不應該就這么被生活給拋棄了,也許給他一次機會,只需要一次機會,他就能翻身了。
我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然後蹲在了他的旁邊。
有人在他旁邊蹲了下來,他自然是有感覺的,所以抬頭看了我一眼。
他真的在哭,要知道讓一個男人哭的事情可不多。
我拿出煙夾在手上,向他問道:「哥們兒,有火嗎?」
他頓了頓,摸出打火機遞給我。
我當即點燃香煙,並遞給他一支說:「來一支唄。」
男人和男人之間是很容易就打開話題的,一支煙就夠了。
他接過煙順勢點上,然後將頭撇到一邊,不想讓我看見他哭了的樣子。
但是他這種感覺我懂,我太懂了。
吸了兩口煙後,我才終於開口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失去了的東西,咱們還是可以再拿回來的。」
他搖著頭,苦笑著說:「拿不回來了,人生這條路一旦走錯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對我笑了一下,說道:「兄弟,謝謝你的煙,有機會我再還給你。」
說完,他便朝剛才出租車離開的反方向離開了。
我沒有追上去,就這么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這時王藝又來到我身邊,對我說道:「看吧!我說對了吧,這種男的就不值得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