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還在給她處理膝蓋上的傷口,大概是因為酒精對傷口的刺激,她勾著臉,緊咬著下唇,雙手用力揪著診療鋪上的鋪單!
我的心忽然被一種憐愛之情充溢著,仿佛身上也正承受著她此刻承受的痛苦似的。
我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
她的手很柔軟,卻是冰涼的。
我用手掌包住了她的小手,她輕輕往外抽了一下,沒抽出,便不再抵觸。
她或許也明白,我對她並無邪念,只是想給她一些意志,或者安慰。
等醫生用紗布給她傷口包扎好之後,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一聲叮囑這幾天今年不要下地走路了,也不能碰水,三天後來換一次葯。
醫生不知道她是聾啞人,所以只好由我通過在手機里打字的方式告訴她。
從醫院出來後,我又問她:「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著我打出來的一段話,搖了搖頭,示意不用。
可是她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走回去,而且醫生也說了讓她今年少走路。
畢竟是因為我才造成這樣的,我心里自然是過意不去,不把人送到家里我放心不下。
我又拿起手機打出一段話:「你不要拒絕了,醫生都說了,今年不要走路,你放心,我送你到住處後就走。」
她似乎還是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但最終還是被我勸了下來,跟著我們上了車。
她在手機里打出一個地址,我將地址告訴陳大江後,便開著車去了。
難怪她堅持不讓我送,她住處的情況挺糟糕的,這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
而且交通很不方便,沒有公交車,甚至連馬路都是坑坑窪窪的。
「妹子,你確定是這兒嗎?」開車的陳大江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問完,他才意識到她是個聾啞人,又只好讓我問女孩。
我這才打出一段話,問她說:「你家是住這兒嗎?沒錯吧?」
她向我點點頭,眸子很清澈。
接著,她又拿出手機打出一段話:「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謝謝你們。」
我便告訴陳大江在前面路口停車,打開車門後,女孩硬是塞給我二百塊錢。
我問啥意思,她打出一段話說:「在醫院的檢查費。」
我苦笑一聲,打字說:「不用,是我們撞了你,我該出錢給你檢查。」
她不聽,執意要把這二百塊錢給我,然後便下了車。
陳大江忽然感慨道:「姑娘是好姑娘啊!可就是個聾啞人。」
我瞥了他一眼說:「歧視聾啞人啊?」
陳大江趕忙搖頭說:「我是覺得她挺可憐的,還住在這么糟糕的地方,之前看她穿的漂漂亮亮的,長得又那么清秀,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我笑了笑看著那女孩兒走遠後,我才對陳大江說道:「行了,咱們也回去吧。」
「她拿的這二百塊錢,不還人家啦?我看她這條件也不好呀,可能這二百塊是她僅有的錢了。」
陳大江忽然又說道。
他說的沒錯,我剛才看見她拿出錢包了。
錢包里只有這兩百塊,多一分都沒有。
我苦笑著說道:「你覺得我還給她,她要嗎?等下次吧,我再機會把錢給她。」
陳大江忽然笑道:「陳哥,這你可是搞得明明白白的,這不就有了下次見面的理由了嗎?」
「說啥了你,你小子怎么跟高勝學一個德性了。」
陳大江就呵呵呵的笑著,我真沒有那么想過,在我眼里這女孩估計比我小十多歲。
我怎么可能對人家一個小女孩,起那種邪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