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前些天我是聽陳大江說過這事兒,當時我沒有表態。」
「對,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也是為了這件事,他就開始跟我抱怨起來了。」
安瀾沉默了一會兒,又向我問道:「那這個人對咱們的計劃會不會有威脅?」
「應該沒有,她只是來要回市場份額的。我跟陳大江說了,你明天再去找他聊聊吧,別走這一套老路了,雖然能夠暫時解決問題,可是咱們現在必須從長遠來看,大魚吃小魚這一套行不通的。」
「嗯,那行。」
我這才長吁口氣,然後換了種輕松的語氣向她問道:「孩子們怎么樣了?」
「挺好,最近不是放寒假了,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小滿天天問我爸爸什么時候回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我這才意識到要過年了,好像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幾了,也就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吧。
事實上我也挺無奈的,有家回不了,連孩子都親近不了。
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寧願放棄這一切。
可是現在,我沒有選擇,我必須得為公司上下一千多人的生計著想,得為服裝城里幾十家投資公司負責。
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活著就得肩負起責任。
既然我選擇了活著,那就必須擔起責任。
我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道:「這樣,大年三十那天咱們開個視頻聊天,讓小滿看看我。」
「我怕她見到你會更加鬧騰了,還有陽陽現在也能清楚的喊出爸爸媽媽了。」
我的鼻子忽然有點酸,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再堅持堅持,等我把通達物流拿下後,第一時間就回來。」
「嗯,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也要注意身體,天氣冷了,我今天看天氣預報說江城那邊已經跌到零度了,多穿點,記得要吃飯,你的身體才剛恢復。」
「嗯,我知道,你也一樣,還有孩子,辛苦你了老婆。」
安瀾笑了一下說:「不辛苦,咱們一起堅持堅持。」
掛掉電話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心里很難受,那種想要結束一切的難受。
可是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心里又會有個聲音告訴我:再堅持、堅持,你是一個男人,你就得擔負起那些責任。
我是擔負起了那些責任,可是家庭的責任呢?
我可能是一個合格的老板,但一定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自古忠孝兩難全,那么事業和家庭也是一樣的嘛。
我點上一支煙,緩了一會兒後,才將齊小雨叫了進來。
我對她說道:「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了,確實有這回事,不過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明天就會把你們的市場份額還回去的,你不用再來纏著我了。」
「真的?」她很是激動的看著我。
「你應該剛剛也在外面聽見了吧?」
齊小雨像是秘密被我揭穿了似的,有些尷尬地朝我吐了吐舌頭,又訕笑說:「陳總,還是你有種,要不說你怎么那么短的時間把一家小公司發展成現在的規模呢,還的是你呀!」
我吸了口煙,笑笑說:「行了,別拍馬屁了,你不要再來跟著我了,自己回去吧。」
她努了努嘴,突然又向我問道:「陳總,有個問題我挺納悶的,你為什么要假裝失憶啊?是在躲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