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 / 2)

巨星問鼎[重生] 莫晨歡 4829 字 20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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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時尚的大都市里,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矗立向天,一片片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太陽的光輝,彰顯著現代城市的科技成果。然而就在這樣的都市里,仍舊有平民窟。

這些矮小破舊的小樓就夾雜在一座座的高樓大廈中間,旁邊是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而平民窟里卻只有一個個苦於生計的窮苦人家。

容栩不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平民窟,他上輩子曾經拍過一部戲,還去了非洲取景,那個地方的人民才叫真正的艱難困頓。但是羅茜卻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由那位劇組人員帶領,兩人走進了這棟殘破的兩層小樓。

這棟小樓看上去已經有了一定年歲,牆面被雨水沖刷,一片黑一片灰。當走在狹窄的樓梯上時,腳下的木板台階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坍塌。

羅茜走得小心翼翼,容栩卻十分淡定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三千二百里》這部戲的男主角是一個在貧民區長大的年輕人,不是現在這樣的平民窟,而是真正的貧民區。他們一群貧民區的孩子商量著要搶劫銀行,其中有的人是真的貪財,而有的人卻是被生活逼到活不下去了。

容栩即將試鏡的亞裔少年羅伊,就屬於後者。

在這一群混混中,羅伊算是最底層的。其他都欺負他這個亞裔的孩子,因為他身體不夠強壯,還總是不怎么說話,一旦有什么臟亂差的事情,大家都讓羅伊去做。對於他們而言,這只是因為:「羅伊,你除了做這個,還會做什么?」

然而他們也沒有想到,他們這個瘋狂的搶銀行計劃,到最後活下來的只有羅伊。

羅伊負責開車,他們租了一輛很破的面包車。就算再怎么瘋狂,大家也只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沒什么頭腦,所以很快就被警|察抓住。七個搶劫犯,因為反抗,當場槍斃了五個,另一個人中了一槍害怕地逃到車子里,但他卻覺得自己肯定逃不掉了。

這時候,羅伊居然抓住了一個路人,挾持對方作為人質,這才讓兩人逃掉。

這個路人就是女主角。

之後另一個同伙很快就因為槍傷而死,於是這一路的逃亡,只剩下羅伊和女主角。

兩輩子而言,容栩還是第一次扮演這樣的角色。在劇本上,羅伊的年齡只有十六歲,比容栩本人的年齡還小。但是這個角色的性格卻十分復雜,他膽小懦弱,所以之前被同伙當作佣人使喚;可他又足夠狠辣決絕,在關鍵時候劫持女主角,還殺了一個警|察,成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搶匪。

這種復雜的人性對容栩也是一種挑戰,當初他接下這個角色不僅僅是為了走出華夏,也是為了挑戰一下自己的戲路。

不過多時,三人就來到了小樓的二層。

這棟樓實在太小了,容栩剛剛上樓,就看見了站在房間中央的金發男人。

整個二樓只有一個房間,就是他們如今所站的地方。導演克里曼斯正在和一個副導演說話,他手中拿著劇本,一邊說著場景的布置要求,一邊指指點點。

看到容栩來了以後,他先是把自己要交代的全部說完了,接著才走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克里曼斯道:「容栩?」開口便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少年勾起唇角:「是,我是容栩。」

克里曼斯點點頭:「好,那就正式試鏡吧。就走個過場,看看感覺,我需要你演一下被欺負時候的戲份。」頓了頓,這位年輕的導演轉頭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道:「這樣,你演一下奧利卡的角色,就指使羅伊出去買個啤酒好了。」

那工作人員就是剛剛帶容栩進屋的人,他聽了這話,整個人愣住,指著自個兒道:「我?!」

克里問道:「有問題?」

那工作人員猶豫了許久,本想開口說自己根本沒演過戲,哪里能對戲。誰料他還沒開口,卻聽一道清越動聽的聲音在安靜破舊的小樓里響起:「可以,我們這就開始吧,托爾先生。」

和華夏的許多導演不同,克里曼斯·霍爾特對試鏡的要求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就在這么破破爛爛的小樓里試鏡,面試官就他一個人,不需要用攝像機把試鏡的場景拍攝下來,甚至連對戲者找的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

那位叫做托爾的工作人員此刻還處於懵逼狀態,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場務,負責將容栩和羅茜從機場接過來,怎么突然之間,就要他來演戲了?

可是,克里曼斯根本沒給托爾糾結的時間,轉身又去忙場景布置的事情。

托爾吞了口口水,轉身看向容栩,視線在觸碰到少年的一剎那,他倏地頓住。心中慢慢地靜了下來,只見在這光線昏暗的小樓里,一個清俊秀雅的少年正微笑著翹起唇角,朝他輕輕頷首,露出一抹溫和柔煦的笑容。

沒有屬於很多大牌明星的傲慢,也沒有一點點的不耐煩,容栩認真地望著他,笑著說道:「托爾先生,你可以對我說,『羅伊,下去買個啤酒,五分鍾內我要看到你回來』。我想,這樣的台詞應該就夠了。」

聽了這話,一旁正在和副導演說話的克里不動聲色地轉過頭,悄悄地看了容栩一眼。

托爾用力地點頭,在嘴里念了幾遍台詞,然後便見容栩轉身笑道:「克里先生,我想我們已經准備好了。」

克里意味深長地看了這個年輕的華夏明星一眼,然後點點頭。

容栩往後倒退兩步,走到了樓梯下方的位置。托爾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容栩的動作,等他發現容栩居然走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後,他下意識地就想往前走,去找到容栩,然而他才走了一步,就聽到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房間里響起。

骯臟混亂的小樓里,這腳步聲非常雜亂,用力地踩在樓梯上,簡直要把這破破爛爛的樓梯踩壞。聽到這聲音,托爾的心中頓時就緊張起來,羅茜也趕緊扶住了牆壁。

容栩上樓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劇組搭起來的這棟小樓可禁不起這種亂踩。

托爾嚇得臉色一白,當他看到容栩的身影時,只見這個少年居然還在用力踩樓梯!

頓時,托爾的心中就急了起來,他反射性地蹙緊了眉毛。下一刻,卻見容栩抬起頭,看到了他。

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那張清秀漂亮的臉蛋上突然升起了一抹膽怯,容栩猛地往後一縮,站在樓梯的第三節台階上,抬頭看著托爾,居然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少年原本整齊的頭發不知從什么時候,突然變得非常凌亂。偏長的發絲擋在了容栩的眼前,清澈的瞳孔微微顫抖,他好像一只驚慌的小鹿,縮在樓梯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看著托爾,然後輕聲輕語地說道:「奧……奧利卡?」

望著少年這副膽小害怕的模樣,不知怎的,托爾的心中忽然覺得有些煩躁。當然,他還記得自己此刻正在對戲。回憶著自己那句早已念了七八遍的台詞,托爾再看著容栩一臉懦弱的樣子,想了想,故意沒好氣地說道:「羅伊,下去買個啤酒……」

「啤酒」這個單詞還沒說完,托爾就見容栩好像猛地松了一口氣。

托爾猛然一愣,等到再開口時,連他自己都沒注意,他的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屑:「五分鍾內,我要看到你回來。」

容栩轉身便走,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托爾。

等到他嗒嗒嗒嗒地跑下樓後,他很快再走了上來。這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膽怯,唇邊揚著一抹和煦的笑容,語氣柔和地說道:「謝謝你,托爾先生。」

托爾沒覺得自己有做什么事情,也笑道:「我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不用謝。」

這次簡短的試鏡,就這樣結束了。

導演壓根沒指定具體的試鏡內容,只是說了一句劇本上沒有的戲份,然後就讓演員這么演。整個試鏡加起來都沒有一分鍾,羅茜在旁邊看得雲里霧里,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而容栩向托爾先生道謝後,則轉過身,看向這位新銳導演。

只見克里曼斯正抬起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低首打量著容栩。他的目光里藏著一些奇怪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遲遲沒有開口。

容栩也不急,只是笑著看他,但托爾卻有點緊張起來了。他小聲地說道:「克里,我從來沒演過戲,要是剛才演的不好,要不要我們現在再來一次?我好像找到一點感覺了,或許再來一次,對容才算公平。」

與容栩良久的對視後,克里曼斯轉首看向自己的場務,搖首道:「你剛才演得挺好,要不這次電影你也客串一個角色好了。」

托爾睜大眼睛:「哈?」

克里曼斯卻沒再理他,而是走上前,對容栩伸出手,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歡迎你加入我的劇組,我們明年初開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容,給我一個聯系方式,我有的時候喜歡給演員打電話,和他們聊一聊劇本。」

容栩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笑著點頭:「當然……」聲音猛地一頓,抽開手後,他才繼續笑道:「當然可以。」

不過多時,容栩便和克里曼斯交換了聯系方式。

這位年輕的美國導演也有華夏的微博帳號,兩人互換了電話號碼和微信後,又在微博上關注了對方。容栩這才發現,克里曼斯的微博居然也有接近一億的粉絲。

要知道,就算容栩過去這一年人氣暴漲,如今也不過才一億多的微博粉絲。可克里曼斯作為一個美國導演,很少去華夏活動,居然還能有這么多的粉絲,可見他在華夏十分受影迷的歡迎。

拿到了完整的劇本後,容栩又和克里曼斯稍微聊了聊,就轉身離開。

仍舊由托爾先生送他們去酒店,羅茜定了第二天下午的飛機,明天再回華夏。一路上,托爾還驚訝地不停說著剛才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克里曼斯居然會誇他演戲不錯,還讓他客串戲份。

「這可真是難得,克里的要求很高的,我和他一起工作十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讓我客串。」

善於交際的羅茜立刻笑著回答:「托爾先生,克里先生原來很嚴肅嗎?我很好奇……」

這兩人很快便聊到了一起,而坐在車後座的少年卻垂著眸子,淡淡地掃著自己的右手。這只手削瘦修長,掌心的指紋十分清晰,但是看了許久,容栩突然抬起左手,輕輕地擦著自己的右手掌心。

擦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住動作。

晚上在酒店,洗完澡後,容栩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和某個男人發消息。

三天前秦呈從美國飛去了法國,參與《暴風使者》的最後一場宣傳活動。兩人完美地錯開,要等過兩天才能在國內見面。

這段日子容栩忙於《無聲》的宣傳,秦呈忙於《暴風使者》的宣傳,兩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偏偏還又有一點時差,導致不能很好的交流。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點機會,秦呈在消息里說著自己今天宣傳會上發生的事情。容栩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想了很久,打了一串字上去,但他剛剛准備發送,又抿緊嘴唇,刪去了這段字。

手機另一邊的秦呈並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此時的巴黎正是凌晨,這座城市並不像華夏的s市那樣徹夜通明、燈火璀璨,幽深的夜色中,遠遠的能看到一條塞納河悠悠流淌,在河兩邊的燈光照耀下,閃爍淺淺的光輝。

又聊了一會兒後,容栩猶豫片刻,終於發出了一條消息:【……你知道我最近准備拍的那部戲?今天試鏡成功了,導演說,明年初正式開機。】

秦呈很快回復:【嗯,你說過是劉老推薦的一部戲,怎么了?】

展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幾眼,少年漸漸撇了嘴,回復道:【今天試鏡的時候,不開心。】

看到「不開心」三個字,秦呈猛地愣住,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通電話:「小栩?」

仍舊是低沉磁性的男聲,明明以往沒太大差別,但不知怎的,容栩居然從其中聽出了一點急促。

聽到秦呈的聲音,慢慢的,容栩轉過身,趴在了床上。此時此刻的少年正十分不滿地抿著嘴唇,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手機,再沒有白天時候的冷靜沉著,反而像極了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正直白地表達自己不悅的心情。

「秦呈,他調戲我。」

電話里是久久的沉默,容栩詫異地挑起眉頭。他原本以為自己說出這句話後,這個男人會立刻義憤填膺地詢問他,到底是誰在調戲他。然而……居然徹底沒聲音了?!

等了一會兒,從音孔里似乎聽到了輕微的響聲,容栩試探性地問道:「秦呈,你在做什么?」

男人冰冷的聲音回復過來:「訂一張飛去美國的機票。」

容栩驚訝道:「你要訂去美國的機票做什么?你不是明天早上要坐飛機回華夏嗎?」

「去揍人。」

容栩:「……哈?!」

下一刻,容栩忽然明白:「等等,你不會是要去揍那個調戲我的人吧?」

「嗯。」

容栩:「……」

唇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心情也好了許多,容栩低低地笑著:「你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就來揍人?萬一,是一個你揍不起的人呢?比如說……劉老?」

秦呈:「……劉老是圈內著名的妻管嚴。」

容栩:「我就是打個比方!」

秦呈:「找人揍他。」

容栩:「……」

接下來,容栩簡單地將克里曼斯今天下午試鏡結束後,突然勾了勾自己掌心的事情告訴了秦呈。當聽到「克里曼斯·霍爾特」這個名字後,秦呈沉默了片刻,容栩訝異地詢問他在做什么,誰料秦呈淡定地回復道:「訂機票,這個人我可以揍。」嗯,還可以往死里揍。

容栩:「……」

其實本來就沒多糾結這件事,但聽了男人的話,容栩仿佛看見了對方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種事換位思考,假設有一位女導演勾了勾秦呈的掌心,暗示雙方可以進行潛規則,容栩恐怕也會氣得想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