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再出現在我面前,休想我放了你!(萬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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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她記不得,他又咬牙重復一句:「再出現再我面前,記住了,我就算弄死你,都不會放了你!」撂下了話,他重重的推開她,連多余的一眼也不再給她,轉身大步的走出了卧室。愨鵡琻曉

陌以蕘揪緊了被子的一角,一直愣愣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腦袋似乎暈暈乎乎的,一直在不斷回想著他剛才說的話,他說要把離婚證給她,是不是證明了他們糾纏了這么久的婚姻就此告終?

只是原本像是盼望已久的念頭到了如今他親口落實了,她一點欣喜和輕快的感覺都沒有,有的卻是沉甸甸的鈍疼。

有些怔怔的裹緊了被子,臉色仍舊是青白的——

低頭看了看,渾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跡的,粗暴的溫柔的盡數交織著,她到現在還能感受到火辣辣的錯覺。她是知道他性子的,其實她若是凡事能忍著些,至少也不至於說那些話,讓自己吃苦頭,這是她自找的,不是嗎?

她說那樣的話其實是本能,舅舅的事情令她太多氣憤,她很多話才口不擇言,她沒想到的是傷人先自傷,那些話說出來傷的不只是顧易堔,還有她自己。

他要自己滾出去。

他會在二十四小時內辦好離婚手續,把離婚證給她。

這些是不是說明他們就此結束了?

呵,蒼白無力的扯了扯唇角,她說的她做的,為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可是——為什么她的心那么的難受,那么的疼,就如困頓頻死的小獸,鮮血流盡,下一秒就會死。

只是她不能死,她還有舅舅,還有朋友,還有自己的生活,她累了,不想再費心思去想什么……

無助的靠在床邊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哽咽在喉嚨之間的苦澀在慢慢的油走,疼的她四肢百骸都覺得虛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側耳就聽到花園里汽車開動的引擎聲,她緩緩的張開眼,她知道顧易堔應該是走了。

嘆了口氣,抱著被子起身,去他的衣櫃拿了他的襯衫自己套在身上,稍微的整理好,蓋住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安靜的沉默了一會,才抬腿往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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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以蕘這個樣子自然不敢直接到醫院去,還是先回了家,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這些天一直在忙,事件頻發,手機一直都是震動無聲的狀態,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想著卧室里沒有鍾,拿過手機一看,才發現手機里幾十個未接電話,翻著看了看,不少是宋默曉的,更有孟青的。

換過了衣服,陌以蕘匆匆到客廳的玄關處去換鞋,手機又無聲的震動起來,她隨手按了接聽鍵。

「蕘蕘?你終於出現了。」孟青陡然間聽到她聲音,倒是像是愣住了,好半晌才舒了口氣,「要死了你,這幾天我打爆你電話了,還找了曉曉,我們都找不到你,你又不接電話,到底是怎么了?」

想著這幾天接連著的糟糕事情,連自己都理不清頭緒,滿腦子亂糟糟的,陌以蕘連自己都說不清楚,只能模棱兩可的帶過:「前段日子不在瀛海,手機忘記在家里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孟青顯然不相信,「蕘蕘,我們那么多年的好姐妹了,雖然中間因為我移民還空白了幾年,可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受不住了,一定要告訴我!」

聽著多年的好友這么對自己說話,心里多難過也有了幾分的溫暖,陌以蕘也下意識的想起孟青回國的種種不對的跡象,不自覺的開口問:「青青,我還頂得住,只是……你呢?」

陌以蕘沒說破,孟青卻懂了,她從來都知道自己即使隱瞞的再好,以陌以蕘這樣的七竅玲瓏也能看出自己的不妥,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口氣帶著些許的傷感:「蕘蕘,你有空嗎?我們出來見面再說?」

陌以蕘一愣,隨即開口:「好,不過要晚一點,我這邊還有點事,你大概九點多的樣子我給你信息好嗎?」

「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彼此安慰了一下,才掛了線。

煲了些湯煮了點粥裝好,把圍巾在脖子上圍了一圈才出門,去醫院的路上,陌以蕘有些呆愣著出神,她覺得她自己都越來越看不透自己了,若是以前,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這么淡定的心思。

只是現在的她,也許連她自己本身都不曉得,她的潛意識里都是信賴顧易堔的,只要他說護著舅舅,舅舅就一定會沒事。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到了醫院,主治醫生告訴她嚴君佑半小時前醒過來一會兒,但是因為打了針,很快又安睡過去了,現在各項的指標都趨於正常的水平,徹底醒來的話應該很快了,而且嚴君佑的安全不用她擔心,顧易堔沒出面,但是已經叫人把病房守的里三層外三層的,就連容儀和顧明海他們過來也要先知會一聲才能進去。

陌以蕘揉了揉額頭,微微的嘆氣,走進病房,卻詫異的看到聿崢正坐在對面床的沙發上,他看見陌以蕘,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情緒有些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你去哪里了?不是去買個烤番薯而已,怎么讓人給我一張紙條說你要先走,出什么事了?」

「聿崢……我……」陌以蕘費了好大力氣的都掙脫不開,渾身本來就酸疼,這會兒更是無力,只是稍稍的扯了扯了手臂已經疼的皺眉。

聿崢一愣,連忙松手,審視的揚起了眉頭。

陌以蕘暗忖了一下,聿崢跟自己那樣表白,她本來就有些吃不消,自然找個借口走掉,卻沒想到被顧易堔逮著回去折騰了好久,只是這些她怎么能說出口,估摸著聿崢也沒想那么多,她才不由得開口說:「抱歉,我當時看到一個朋友,是好久不見的那種,我一時情急就追過去了,就讓烤紅薯的大叔給我留言告訴你一下。」

聿崢到底也是個做警察多年的人,他的觀察力比常人那是高出好幾十倍,雖然說陌以蕘這話說的像是很真實的樣子,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異樣,尤其是她不是說情急去追人么,怎么還有時間給自己寫那么工整的字條,尤其是她明顯的換了一身的衣服,還圍了圍巾,臉色比之前見到她還要蒼白。

皺了皺眉,聿崢想了想才開口:「剛才醫生說了,舅舅的狀況好多了,只要他醒過來狀況都穩定就能做假肢移植的復健手術,醫生團隊都是國內外頂尖的,你可以放點心了。」

陌以蕘點點頭,只是她波瀾不驚的樣子,卻讓聿崢再次皺了皺眉,不由得開口問:「蕘蕘,你早就知道舅舅的狀況和安排的後續復健手術的事?」

他之前一直在想,嚴君佑的手術情況這么不穩定,不知道復健手術什么時候才能做,而且嚴君佑多么高傲的一個人,若是完全的清醒過來之後面對不了自己的殘疾,那肯定這個復健手術也是個難題,可是突然空降了丹麥皇家醫院的重量級醫療團隊,嚴君佑的病況穩定下來,復健手術的計劃也制定下來。

這點,聿崢還是替陌以蕘稍微的松了一口氣的,不管如何,眼下有准備總好過到時候什么都亂成一團。只是院長倒是挺保密的,什么都不肯說,只是說嚴君佑運氣算是好的,病況剛好被國外的醫生知道,正好過來做學術交流,自然而然的一起研究了一套最適合嚴君佑的方案。

只是,說是這么說,聿崢到覺得這中間有些不一樣。

陌以蕘心里稍稍的一震,撇開頭,張了張嘴:「剛才……剛才來醫院的時候見到院長了,他告訴我了,聿崢……你怎么這么問我?」

「你有事情隱瞞著的時候都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聿崢一語道破,眸光緊緊的盯著她一眨不眨的,「蕘蕘,我跟你同事這么久了,就算我不是百分百的絕對的了解你,但是你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若是你剛才真的是去追朋友了,你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鍾,因為舅舅還在醫院,而且要是你是剛剛知道他病況穩定以及後續的復健計劃的,你情緒不會那么的溫度,這根本不像你。」

頓了頓,聿崢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半晌還是開口:「而且你換了衣服……蕘蕘,你剛才到底是去哪里?」

真不愧是瀛海市公安局的精英大隊長,聿崢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一大堆她即使極力掩飾都掩飾不了的紕漏,陌以蕘是真的沒想到聿崢沒回去倒是來了嚴君佑這邊等自己,她深知他不好唬弄,可是那些事實她要怎么說?

本能的俏臉一陣青一陣的白,避開他的犀利的眼神,正想著要怎么解釋,聿崢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聿崢看了看電話,陌以蕘也一眼認出來是孟元的手機號,自從自己停職到後來的遞交辭呈,自己的小組都由聿崢暫時先管理,自然孟元有事也會跟他回報。

聿崢朝陌以蕘點了點頭,捏著手機出了病房,陌以蕘想了想也跟著出去,腳步才移了幾步,就正好聽到了在門外聿崢的聲音傳了進來——

「什么?顧易揚在迷醉交易大宗毒品海洛因?還傷了人?確定嗎?什么?他身上還有違禁的槍.支彈.葯?」

「……好,我這就過去,你們先把他扣下,申請逮捕調令,不允許保釋,什么?顧易堔被刺傷現在重度昏迷?搞什么東西?」

只覺得心里咯噔了一聲響,陌以蕘像是沒把顧易揚的事情聽進耳朵,她只聽到了顧易堔被刺傷現在重度昏迷,幾乎像是兜頭一盤冰冷入骨的水由頭澆下來,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冷,她整張臉的血色一下子全部都褪去了。

收了手機轉過身來的聿崢見她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和驚訝,他蹙眉,不禁的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蕘蕘,顧易揚那邊出了事情,我還在局子里肯定要過去的,你在這里照顧舅舅吧,醫生剛才說了還需要點時間才能醒過來,我先去看看情況。」

眼看著聿崢轉身大步的往前走,陌以蕘心神大亂,僵硬的身子顫了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開門追了過去,在醫院大門口處攔住了聿崢。

「蕘蕘?」聿崢緊緊的皺了眉頭,看著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明顯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像是意識到什么,卻仍舊是明知故問,「怎么了?」

陌以蕘已經完全沒了鎮定,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一個冰窟了,到處都是冷的,她握住聿崢的手腕,開口的時候嗓音都帶著壓抑的暗啞:「聿崢……剛才……孟元說……說顧易堔……他怎么了?」

聿崢眸光一沉,之前她才在這里的車子里不願見顧易堔,怎么這個時候她還要這么問?他以為她既然不願意見那便是兩人斷絕的開始,可是現在她這樣是擺明了放不下嗎?

「蕘蕘,你不是之前不願意見顧易堔?一副對他恨之入骨厭煩到底的樣子,可是你現在呢,又怎么了?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你這么擔心?」

陌以蕘一時間覺得喉嚨很是干澀,心里鈍鈍的疼,腦子里全是雜亂無章的思緒,像是太過突然,她根本就措手不及,只是本能的就這么反應了,她答不出別的好聽的話來,也辯解不到什么,只是死死的抓住聿崢的手腕,不讓他走。

聿崢看了她好一會,還是嘆了口氣:「原本你已經遞了辭呈就不是警局里的人,對於案子按照程序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也讓你安心點,別沒事瞎想,該死心的時候還是得死心。有那樣的家人就有那樣的兒子。死了也好。」

陌以蕘蒼白著臉:「聿崢……」

「是,顧易堔現在重度昏迷。」聿崢安靜的看著她,吐出的字句卻很殘忍,像是一刀刀的劃在她的心口上,「警方這邊收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顧易揚在迷醉進行交易,據說是被顧易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來的,當場交易當場人贓並獲,顧易揚惱羞成怒,開槍打了顧易堔,現在送往軍區附二醫院,還在重度的昏迷之中。子彈距離心臟不遠,手術很危險,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陌以蕘嚇得已經在發抖,聿崢卻仍舊一字一句的開口:「蕘蕘,那樣的人不合適你,那樣的家庭太過復雜,即使是豪門望族也不是你生存的地方,你是白,他是黑,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那樣的男人即使對你好那也是有企圖的,你也辦過這么多年的案子了,別一時被糊塗懵了心智,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等她徹底的回過神來的時候,聿崢已經走了。

怎么會這樣……

離開的時候顧易堔還跟自己那么囂張那么霸道的威脅,可是他現在怎么會中彈昏迷不醒?

子彈距離心臟不遠,手術很危險,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子彈距離心臟不遠,手術很危險,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這句話在她腦海里縈繞著,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里,壓的她根本就喘不過氣來,她緊緊的握住了拳頭,靠在一邊虛弱的覺得她一時間又成了困頓的渾身都是傷的小獸,而此刻那個生死未卜的男人才是她續命的良葯。

原來,他早就在自己的心里占據了所有的位置。

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她聽到這樣的消息,會疼成這樣,像是身子都被劈開,一點點的放雪,渾身都疼到麻木,晃了晃腦袋,擠出一絲絲的清明來,警方的消息不會有誤,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里太過相信那個男人,卻反反復復的覺得不會是這樣的……

可是一切又來的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真實,讓她不得不去接受不去相信。

他再強悍,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倘若真是近距離的子彈射擊,他沒有防備,自然是中槍了的,那么他真的有可能現在是重度昏迷,要是一下子搶救不過來,他更有可能命都沒有了……

怎么辦?

到底要怎么辦?

她現在要做什么才好?

恍然的一怔,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處落了下來,她蹲下來抱著腦袋,哭的不能自持,可是她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說好了他會給自己離婚證書,老死不相往來,斷的干干凈凈,這樣的方法雖然殘忍了點,但倒真的是干凈了,徹底的凈了,也靜了。

可是也許不會死啊……

顧家財大勢大的,舅舅這樣的傷勢都能從死亡線上被搶回一條命,也許顧易堔也能逢凶化吉不是嗎?

對,她不要再想了,這是顧家人的事,不到她去管,不要管了,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必然的關系么?

忘掉!

忘掉!

只是卻如何能忘得掉?

抱著腦袋,手足無措的跌坐在地上,一顆心早就碎開一片片,疼到風干……

***

手術室。

醫生忙碌的做著緊張細致的工作,躺在床上的男人咬著牙,額邊青筋都暴起了,卻仍舊一聲不吭。

接近三個小時的手術,叮的一聲子彈被精准的夾了出來丟在一邊,細心的上葯包扎打了消炎針,醫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嘆口氣:「三少,你怎么那么倔,這手術這么危險,你還不用麻醉,要是你剛才撐不住……」

顧易堔閉了閉眼,示意身邊的人扶著他起身,他疲憊的靠在床沿上,擺擺手:「我不這樣疼過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手術室的門微微的開了開,穿著白大褂的豐尊走了進來,看了看,示意醫生先出去,他抱著肩膀看著顧易堔,無奈的搖搖頭:「你也真是,自己給自己一槍,你想死也不帶這么玩兒的好么?」

顧易堔淡淡的笑了笑:「苦肉計,沒聽過?」

「我靠,你這苦肉計差點把命都給搭進去。」豐尊不贊同的看他,半晌又說,「你媽哭的那是要死要活的,你要瞞到什么時候?」

顧易堔動了動,不小心扯到傷口,嘶的抽氣,緩了緩才開口:「那就看我們家寶貝我這個兒子還是顧易揚那個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