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腦海中就浮現了白天在醫院發生的一切。
是傅紹宇。
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小家伙是野~種……
方楚楚還以為小家伙年紀小,聽不懂野~種是什么意思,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小家伙不懂野~種的意思,但小孩子本來就敏~感,加上小家伙本來就聰明,自然感覺到了傅紹宇當時所表達出來的惡意……
思及此,方楚楚的喉嚨瞬間被硬~物哽住了似,壓抑得難受,呼吸開始變得不順暢起來。
眼眶更是難以抑制地發癢,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跑出來。
暗暗地吐納了一番,總算是把情緒吞了下去,然而胸口的壓抑與沉重卻怎么也散不去,像是被無形的手揪住了心臟似的難受——
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疏忽了,沒想到傅紹宇的話會給小家伙帶來傷害,把小家伙的耳朵捂起來,也不至於讓小家伙這么糾結、難受。
腦子飛快地轉動,努力地搜索著安慰小家伙的詞。
然而想了半天,腦子卻空白一片,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楚?野~種是什么意思?」見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小家伙還以為方楚楚沒聽清,於是又問了一遍。
小家伙的眼前很亮,比泉水還要清澈,沒有半點雜質,眼底染著淡淡的憂愁。
方楚楚看在眼里,喉嚨又是一陣干澀,無法言語。
「楚,我是野~種么?」小家伙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