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廣泛招攬門人弟子,並專門在治下的各個野人部落設立學堂,教化之余,也發掘出不少修仙種子。
他幾經輾轉,在機緣巧合下晉升築基,回到中原後又經歷了數年光陰,方才回到曲絳,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可否請前輩言明在下何罪之有?」袁銘抬起頭。
「……那我的這些門人弟子,以及南疆北域,之後會如何?」袁銘忽然問道。
「荒謬,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卻因為這些修仙家族反對,便施行不下去?我大晉到底是天下人的大晉,還是他們的?」袁銘怒道。
袁銘注視著奏折,沉思良久,終於親自動手取來火盆,將奏折擲了進去。
袁銘面無表情,喃喃自語:「天明雖然貴為皇帝,仍然被無形鎖鏈禁錮,並不自由。」
……
「袁銘何在?」突然,天空中有元嬰級別的龐然威壓驟然降下,三星山上眾人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唉,袁相國,您想啊,我大晉百姓雖遠超千萬,但有靈根者萬不存一,其中又以四靈根和三靈根的最多,就比如您……咳咳,總之,這些人,長春觀是不要的,只能被其他宗門收去,因此統一檢測靈根對長春觀而言,沒有什么利益可言,更何況,長春觀——乃至整個大晉,大大小小的修仙家族不知有多少,他們族中也有資質不佳的子弟,便是為他們提供弟子名額都不夠,哪還有空余分給有靈根的平民百姓?」張公公搖了搖頭。
「袁相國,慎言。」張公公大吃一驚,慌張地望了望左右,小聲提醒道。
為了天下的百姓能過上好日子,他便是多熬幾個時辰,又能算得了什么?
「噠,噠,噠」
數年後,經過袁銘的不懈努力,終於與其他四家宗門達成協議,三星山重建,由袁銘擔任掌門,一眾火煉堂弟子紛紛歸來,為宗門添磚加瓦。
三十年後,袁銘一百五十歲壽辰宴會上,南疆北域各大結丹長老齊聚道賀,三星山上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曾經的碧羅洞已被破曉散盟徹底覆滅,而身為凌宋華關門弟子的袁銘,則早早得到消息,同火煉堂的師兄弟們一塊,避開了那關鍵一戰。
夜色已深,然而袁銘依舊坐在書案前處理著文書。
「只要弟子全力去做了,哪怕不成功,也能無愧於心。」袁銘堅持道。
張公公點點頭,正准備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卻又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袁相國,真要說的話,這大晉,其實是長春觀的大晉,我等凡人,豈能與他們這些仙人相抗衡?」
此後數十年,袁銘修煉之余,也暗中施展手段最終他在一百二十歲之時,突破結丹後期之時,徹底令其他三宗拜服,南疆北域近乎統一。
一時間,朝野震動,卻無人出面阻攔,正當眾人皆以為木已成舟之時,長春觀派結丹長老親臨曲絳,國師玉壺出手將袁銘擒下,關入天牢,僅一日後,便定下謀逆罪名,當街問斬。
然而,即便與父母朝夕相處,他卻依舊沒有尋回當年丟失的記憶,數年之後,他便又離開曲絳,回到了南疆,重新找到了李追和凌宋華,講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同時提出了一個請求。
張公公搖搖頭,從袖袍中取出一封奏折,放到了袁銘桌上。
李追嘆了口氣:「你想要做的事很難,即便有我們支持,想要在北域立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袁銘抬起頭,神色緊張起來:「張公公,可是宮中發生了什么大事?」
漸漸的,三星山的勢力在袁銘的主持下龐大起來,但也因此惹來了青岩會的覬覦,好在關鍵時刻,袁銘晉升結丹,當眾擊敗青岩會會長,恩威兼施,最終反而吞並了青岩會。
袁銘不答,待張公公離開後,他又翻看起書案上的奏折,卻遲遲沒能看下去一個字。
據傳,臨死前,袁銘無喜無悲,當街喝問國師玉壺,為何不肯為天下蒼生降下仙緣,玉壺不答,只是急命儈子手動手處斬。
戰後,袁銘告別李追和師傅凌宋華,獨自踏上了尋回記憶的旅途。
袁銘雖身死,但他的事跡與志向卻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