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

蘇玄目光所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漆黑漩渦。

一開始蘇玄並未發現古怪，直到那漩渦被什么東西覆蓋，而後又很快出現……

他一怔。

那不是漩渦，而是一只漆黑的眼眸。

浮世觀瀾眼！

聖鴉之瞳！

蘇玄停頓了下，有即將尋到線索的緊張，也有一切為空的擔憂。

此刻的他並不像絕代無雙，殺伐果斷的邪主！

不過很快。

蘇玄還是邁出了腳步。

他身上的陰陽之力被吞吸的速度不斷加快。

而那如漩渦的眼眸中也是開始浮現模糊的景象。

這顯然是蘇玄想要的線索了。

浮世觀瀾眼並不是萬能，只能提供一些模糊的線索。

這線索可能是某個地方，也可能是某種東西，亦或是某個生靈……

在蘇玄的注視下，浮世觀瀾眼中的畫面開始不斷閃爍而過。

有茫茫無際的古海。

哪怕畫面模糊，那古海之景觀也是波瀾壯闊，是蘇玄平生僅見。

在蘇玄看來，這似乎只有雲聖白帝的天聖海能與之一較高下。

不過畫面很快閃過，變為了屍山血海的大地。

屍骨，亡靈，鬼怪……這里充斥了太多死者之物……

再之後。

畫面開始變得昏暗，透著血色，看不清到底閃過了什么，直至最後定格在一處小小的山與河畫面。

那畫面中有湛藍的天空，翠綠的青山，清幽的小河。

山水之間的錦綉美麗根本不似南陵之地，反而像東荒。

不過蘇玄知道，那畫面中的地方依舊是南陵。

天空湛藍，卻如囚籠遮蔽了這一方山河。

青山翠綠，卻似撐起囚籠的支柱。

就連那清幽的小河也像一道道枷鎖，仿佛囚禁著什么。

而這時，蘇玄已是走到近前。

原本模糊的景象漸漸開始清晰。

蘇玄雙眸睜大，迫切掃過每一寸山河。

直至他看到小河中央一塊露出水面的白玉石頭。

那上面似乎刻著一些模糊的字跡。

蘇玄一滯，雙眸陰陽之力洶涌。

「開！」

蘇玄斷喝。

這一刻。

蘇玄心中莫名充滿迫切，想要看清那些字。

畫面開始不斷放大，那白玉石頭上的字跡也是開始不斷變得清晰。

蘇玄雙眸止不住的變得猩紅。

這是陰陽之力洶涌的太厲害，傷到了雙眸。

但此刻蘇玄卻是有些不管不顧，內心前所未有的顫抖起來。

「若是…若是黃泉殿靈沒有騙我……」蘇玄聲音都有些發顫。

最終。

那畫面如泛著漣漪的湖面般平靜下來，一字字映照在了蘇玄的眸子中。

待看清，蘇玄如遭雷擊，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只見那上面寫著一段歪歪扭扭，甚至有些丑陋的稚嫩小字，字里行間透著深深的迷茫與悲傷。

「我曾以為我是山間的風，可以自由自在。

直到有一日，我低頭看到了河里的游魚。

它同樣看著我，眼里卻只倒映著湛藍的天空。

那時候我很疑惑它的眼里為什么沒有我。

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游魚是我自己，羨慕著山風，隨波逐流，身不由己。——蘇念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