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坡樓的小二送來了六個菜，呂芸和黃二哥眼睛都直了，在鄉下他們哪見過這么精細的菜啊。

「爹，你平時都吃這些么？」雖然被罰站了，可是呂芸根本不怕親爹，她最了解呂輕舟就是好心腸，對她更是愛護有加，根本不會餓著她。

至於她的衣服為什么不合身，那是因為呂輕舟一年沒回家，小妾沒給她置辦新衣服。當然這也和家里條件不好有關，呂輕舟離開之前基本把家掏空了，不餓肚子已經不錯了，沒錢買新衣服。

而呂芸的個子在這一年里又長了不少，所以前年的冬衣已經不合身了。

石青珊頭大，呂輕舟還真是沒有父威，這女兒根本不怕爹，人小鬼大。

好在小二還沒走，一聽就說到：「怎么會呢，呂秀才可是很節儉的，這是掌櫃知道你們來了特地准備的。」

「那不是要讓我們多花錢？不吃，不吃了。」呂芸小小年紀已經知道生活艱苦，他們家在村里雖然條件不錯，可是科舉可是大投資，沒有余量糧。

小二沒想到秀才女兒竟然這么小氣，一臉尷尬。

「都抬過來了，就不要送回去了。」石青珊板著臉說道：「明天繼續恢復原來的水平，給我送三份來就可以了。」

小二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了。

呂芸還不高興：「真是花我們的錢不心疼，整這些虛的，一點也不實惠。」然而她的眼神出賣了她，顯然她非常想吃。

「想吃就吃吧，大家坐下來吃飯。」

呂輕舟很節儉，因為大部分錢都付了房租，第二項支出就是筆墨紙硯，第三項支出是燈油，廚房角落里有幾個燈油壇子，可見他一直是秉燈夜燭。

餐桌上，呂芸和黃二哥都沒動筷子，顯然都要等石青珊先吃。

石青珊心說這點倒是教育得很到位，果然是個秀才，她也不客氣夾了一筷先吃。

然後兩人才開始動筷，在飯桌上呂芸也安靜了，專心吃飯，顯然是被教導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

「多吃點。」石青珊招呼憨厚的大外甥。

六道菜，一半都是葷的，色香味俱全，雖然只是小飯館，但這手藝不差，有魚有肉。

不過石青珊很快就又操心了，因為家里被褥不夠了，是不是找房東借？

房東並不住在雲伍坊，還挺遠的。

不過就在這時北坡樓的掌櫃又來了，還帶來了被子，真的是急人所急。

石青珊看了心說真的是個人精，掌櫃顯然也是看好呂輕舟能中舉所以有意結交，反正送些人情又無大錯。

掌櫃這么熱情，石青珊也就不客氣了，說了謝謝就留下了被子，說好過幾天再還。

掌櫃直說不打緊，都是鄰居應該互相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