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425章(1 / 2)

入口即化 太後歸來 5935 字 2023-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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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厲崢喝完湯後,時間不早了,肖芊芹肚子餓得咕咕叫,便要起身離開。

厲崢以為她是去給他買啤酒的,出門前還反復叮囑,要買他喜歡的那個牌子,多買幾瓶。

肖芊芹怎么可能真的給他買,但表面上還是連連點頭說好。

走出醫院,外面果然下起了磅礴大雨,雷電交加。

肖芊芹雙手空空站在門口,頓感無措。

她本來就有點感冒,這會兒要是淋著雨回去說不定會加重。

可前顧後盼也找不到別的辦法,她可沒那個耐心等到雨停了再走。

幸好旅館離這不太遠,肖芊芹咬咬牙下了決心,雙手抱頭一股猛勁扎進雨簾里,大步流星跑起來。

厲風早就准備好了晚餐,在客棧等了半天不見肖芊芹回來,又見外面下起大雨。

他找老板借了把雨傘,准備去醫院接她,然而剛走到一樓,就看見淋成個落湯雞的肖芊芹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他上前迎她:「讓你送個飯怎么用了這么久,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

肖芊芹像只濕漉漉的小狗,猛甩頭發抖掉水珠,「你爸手不是不方便嗎,我得喂他啊,然後又陪他聊了一會兒。」

水珠濺了厲風滿臉,他皺皺眉,將領她回房間,丟給她一條毛巾把頭發擦干,然後開飯。

肖芊芹走到小桌前一看,不由發出一聲驚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晚餐居然這么豐盛!

魚香肉絲、鴨掌草菇煲、粉蒸排骨、紅燒獅子頭、燒鵝……

奇怪,她明明跟著厲風一起逛超市的,沒注意到他有買這些東西呀。

肖芊芹迫不及待地坐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吃了。

厲風說沒煮米飯,她一邊往嘴里塞吃的,一邊搖頭說沒事啦,有這么多菜就夠了。

啊……肉的味道,好久違……太美味,太幸福了。

直到快把半盤獅子頭吃完,肖芊芹都沒發現任何端倪,直到厲風說:「桌子上的都是素菜。」

她驚愕地張大嘴巴,里面還有咬了一口的半顆獅子頭,「……素菜?」

「是的。」

「你……確定?」

「嗯。」厲風語氣篤定。

肖芊芹眨眨眼睛,有點懵。

她嘴里的明明是肉啊……

厲教練這是怎么了,打算轉行學催眠術嗎……

難道前段時間他說的能讓她變瘦的方法,就是用催眠術將她塑造成一個想象中的瘦子嗎?

肖芊芹兀自天馬行空,厲風慢條斯理解釋道:「這些菜都是用豆制品和面粉做的,只不過酷似葷菜的調味和擺盤,讓你產生了錯覺。」

肖芊芹緩慢地將喉嚨里的獅子頭咽下去,「你是說……這紅燒獅子頭,不是豬肉餡做的,是豆子做的?」

厲風頷首,「嚴格來說,是水面筋。」

「那,那這個肉絲呢……」

「也是。」

「燒鵝呢……」

「豆腐皮。」

「排骨呢……」

「油條,里面的骨頭用蓮藕替代。」

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肖芊芹望向厲風的眼神里充滿了崇拜的光芒:「厲教練,你太有才了!怎么想到這種做法的啊!」

厲風淡定地夾菜:「不是我的想法,這些菜式都是前人發明的,只不過能把它做得多像葷菜,就要看個人的烹飪技巧了。」

肖芊芹贊口不絕:「那你也很厲害,我吃了這么久都沒吃出來。」

「那是你笨。」

「……」

厲風接著說:「你以後不要偷偷跑出去吃快餐,外面的菜油煙太重,不長胖才怪。」

肖芊芹忙點頭:「嗯嗯。」

「想吃什么葷菜,基本上我都能用這種方式還原它的味道,所以以後你的一日三餐,都用我的食譜。」

肖芊芹小雞啄米:「好的好的。」

「素食養身又環保,只要堅持幾個月,你就能比現在瘦很多。如果能堅持更長時間的話,效果尤甚。」

肖芊芹開心地點點頭:「好,那我們以後每天都要在一起。」

每天都要在一起……

這句話太有歧義了。

肖芊芹沒有別的意思,卻把厲風嗆得臉紅脖子粗。一塊草菇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差點喘不過氣來。

半晌,他才艱難地將草菇咽進肚子里,筷子在碗底輕輕戳了幾下,用低且沉悶的聲音說:「又不是只有我會做齋菜……」

*

本以為吃完飯雨就該停了,沒想到雨勢竟越來越猛烈,還間或刮起狂風來。

碩大的雨珠噼噼啪啪地砸在窗戶上,像一道巨大的屏障阻隔了視線,往外面看,遠處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肖芊芹拿著傘,艱難地推開門,沒走幾步就連人帶傘的被吹了回來。

老板特地上樓來提醒大家:「台風來了,紅色預警,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今晚睡覺時切記把門窗關牢了,要不然明早起來房間就淹了。」

照這么說的話,肖芊芹現在想回家比較困難了。

厲風看了看時間,說:「你給你媽打個電話吧,今晚先在這住。」

肖芊芹想想便同意了。

厲風去找老板幫她加了一個床位的錢。

民宿客棧條件有限,除了主人房之外,其他房間都是住5~10個人,男女混住,上下床。

肖芊芹跟厲風住一個房間,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另外的三男兩女,都是來h市旅游的,暫住在這。

勞累了一天,厲風洗完澡後,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著了。

客棧的床板硬得硌人,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睡意。

大半夜,睡得正香,他突然被人用力搖醒。

睜開眼,一室友站在他頭頂,皺著眉頭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向他投訴道:「大哥,睡我上鋪那姐們是你朋友吧?大半夜的一直嘰里呱啦地說夢話,還讓不讓人睡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去看日出呢!」

厲風不耐地啐了一聲,「那你找她去啊,跟我說有什么用!」

「我怎么叫她都叫不醒啊,只能喊你出馬了。」

「……」

「大哥,幫幫忙吧!我睡不著好著急啊!」

厲風無語得要死

為什么這種破事也要他管!

他百般不情願地坐起身,揉著惺忪睡眼,慢吞吞走到肖芊芹床邊一看,才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

肖芊芹似乎做噩夢了,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嘴里胡亂地說著夢話。

「對不起,我錯了,你別走!」

「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亂說那些話了!」

「嗚嗚嗚嗚,你騙我,你快點回來。」

「別靠近我!走開!」

厲風不免擔心,伸手搖搖她,「肖千斤,醒醒。」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用力搖,「肖千斤,醒一醒!」

還是沒有反應。

「冷,好冷,好黑……」

肖芊芹喃喃自語,身體緊緊地裹著厚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蛹。

厲風下意識地伸手去探她額頭,頓時面色一沉,好燙。

這次他用了最大的力氣搖她,拍她的臉。

她終於被叫醒,疲憊而緩慢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失去了平素的靈氣光彩,泛著血紅的細絲,兩排睫毛不停地瑟瑟抖動著。

不安,憔悴,恐懼,無措。所有負面的情緒聚焦在她的臉上,像極了那天她在山上被蛇嚇到的狀態。

窗外白光一閃一閃,照得她毫無血色的臉更加慘白。

厲風心頭糾結著一絲難解的情緒,輕拍她的手背,「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他轉身要去換衣服,肖芊芹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緊緊地拽著,「不,你別走,你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我不讓你走!」

她目光急切,嘴里說著稀里糊塗的話,意識好像還停留在夢魘里。

厲風不自覺地放輕緩語速:「我不走啊,我陪你去醫院。」

「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這里等他!他說會回來的!」肖芊芹拼命搖頭,像個失魂落魄的人偶,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厲風微微蹙眉,語氣也嚴厲起來,「肖芊芹,聽話。」

她睫毛眨了眨,眼眶泛紅,小聲啜泣道:「我聽話啊,我一直都很聽話啊,可是為什么他們都不肯多陪陪我。

此時,房間里的大部分人都被吵醒,坐起身不耐地瞪著兩個噪聲源。

厲風不想打擾他們,偏偏肖芊芹現在又意識不清,跟她講理講不通。

他沒轍了,只好拿出必殺技,哄道:「你乖一點,我明天給你做好吃的,什么都行。」

如此一來,終於把肖芊芹擺平了,乖乖地下床跟他去醫院。

*

深更半夜,還下著大雨,馬路上幾乎見不到車輛駛過,他們只能步行。

肖芊芹渾身綿軟無力,厲風不得不背著她走。她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差點把他壓垮。

厲風空不出手來拿傘,只好把傘柄交給肖芊芹。

可她神志不清,抓著傘柄搖搖晃晃,根本沒起什么作用,雨水一滴不漏地飄了進來,冰冷地怕打在厲風臉上。

他一張臉濕得好像剛從游泳池里出來,衣服也全濕透了黏在身上,狼狽極了,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聲娘的。

最煩的還是肖芊芹,一直趴在他耳邊跟念緊箍咒似的嘮叨個不停,盡扯些不著邊際、亂七八糟的內容,聽得他一個腦袋兩個大,快要生無可戀了。

偏偏她是為了給厲崢送飯才被淋了雨導致發燒,他還不能有怨言,只能認栽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厲風終於可以歇一歇。

護士給肖芊芹打了兩瓶吊針,她像吃了鎮定葯,情緒終於逐漸平復下來。

厲風接了溫開水,將兩粒白色葯丸遞到她面前,「把葯吃了。」

肖芊芹接過紙杯,朝他笑笑。

她面色蒼白,略顯虛弱,「我剛剛……可能被鬼上身了吧,說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厲風在她身旁坐下,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我陽氣重,可以幫你驅驅邪。」

肖芊芹忍不住笑了,然後就著溫水將葯吞了。

這退燒葯或許也有些安眠的作用吧,她坐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暈暈沉沉,眼皮撐不住直打架。

厲風看她滿臉疲憊,也難得的善解人意:「你先睡吧,待會兒輸完液了我再叫你。」

「嗯……好。」她點點頭,仰起脖子將頭靠在椅背上,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很快就睡著了。

凌晨三點,輸液大廳里人跡寥寥,燈光明亮,安靜得幾乎能聽到身旁人呼吸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

厲風握拳掩在嘴邊,干咳一聲。

幾秒之後。

伸出手,輕輕地、慢慢地將肖芊芹的頭扳過來,靠在自己肩膀上。

忙碌了一整天,半夢半醒之間,肖芊芹才突然想起尤小安拜托她的事還沒完成,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子。

厲風被嚇了一跳,發怔地盯著她,「怎么了?」

「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了。」

「嗯?」

肖芊芹撓撓頭,扭捏道:「那個……巧克力,其實就是我送的啦。」

「……」

「之前的信也都是我送的。」

厲風古怪地盯著她:「……你不是說不是你嗎。」

肖芊芹眼觀鼻、鼻觀心,現編現造:「暗戀這種事不是比較隱晦嘛,你那么直接的說出來,我當然不好意思承認啊。所以那天在電話里,一時緊張就撇清了。嗯……其實都是我送的。」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說起謊話來竟然能這么臉不紅心不跳的,這次為了尤小安真是豁出去了。

要懺悔,一定要懺悔!

悄無聲息,有人的耳根子在微微的升溫發燙,然而或許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厲風點點頭,面不改色地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先睡吧。」

肖芊芹有些詫異,不會吧,她還以為會遭到厲風的百般拷問呢,居然這么輕易就放過她了?

厲風與她面面相覷,「傻看著我干嘛,你不困了?」

怕他再起疑心,她忙點頭說:「困困困,我現在就睡。」

心里暗松了口氣,然後腦袋一歪,果真很快就睡過去了。

*第24章*

轉眼間寒假過去了一大半時間,陳言靈邀請肖芊芹抽空來她家玩,說是許久不見,尤甚掛念。

兩人約了星期六上午見面,肖芊芹出門前在鏡子前換衣服時,意外地發現以前穿的t恤變寬了許多,袖口都空盪盪的。

不知道是不是厲風的齋菜起效果了,她覺得自己下巴也尖了不少,能看出一道隱約的輪廓了。

最近沒稱體重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瘦了,如果體重真的減輕了,得第一時間把這個喜訊分享給大功臣厲風。

到了中央別墅區,有專程的電瓶車把她送到陳言靈家的別墅。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雕金花鐵大門前手舞足蹈地朝她打招呼,肖芊芹眯著眼睛沒看清那人是誰,卻能感受到他那股熱烈歡迎的勁兒,就差沒敲鑼打鼓了。

電瓶車在大門前緩緩停下,肖芊芹剛下車,旁邊那個至少有一米七五的高個子就熱情地撲了上來,抓住她的胳膊搖啊搖,「肖姐,你怎么這么久才到啊,我還以為你走丟了!」

肖芊芹茫然,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你是?……我們認識嗎?」

男生將手指放在兩邊眼角處,將眼皮往上一推,扯出一雙斜飛的丹鳳眼來,「這樣呢?」

肖芊芹「喔」一聲,馬上認出來了,指著他大叫:「陳舜!」

男生開懷大笑,點點頭:「哈哈,是啊。」

肖芊芹驚訝:「你,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眼前的這個陳舜,跟陳言靈一樣擁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皮膚白白凈凈,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副鄰家弟弟的打扮,渾身都散發出純良無害的氣息。哪里像當初那個穿著機車服、畫著眼線,滿懷惡意地在巷子里把她和厲風攔住的不良少年。

「什么叫變成這個樣子,我原本就是這樣子的。」陳舜神秘兮兮地比出一個「噓」的手勢,低聲道:「千萬別跟我媽告狀喔,我在家里是個乖乖仔,被她知道就慘了。」

肖芊芹明白了,鄭重點點頭,「嗯,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反過來一想,難道今天陳舜的家長也在?

她頓時有些緊張……

陳舜推著她往別墅里走:「好了,快進去吧,我姐還在里面等你。」

見到陳言靈後,姐弟倆的反應如出一轍,也是撲上來一個熱情的熊抱,還好肖芊芹身強體壯,誰撲都撲不倒。

兩人拉著手聊了一會兒,接著陳言靈將她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我媽今天在家,你要不要見見她?」

肖芊芹點點頭,雖然心情緊張,但既然來了人家家里,自然免不了要跟長輩問聲好,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原本以為陳言靈的母親必定也是個花團錦簇、曄曄照人的豪門權婦,見到之後卻有些意外。

眼前的女人穿著一身簡潔干練的ol通勤裝,正皺著眉頭坐在沙發里打電話,口氣凜冽而鋒利,儼然一個盛氣凌人的女強人。

雖然擁有令人贊嘆的氣場,但不可否認的是姿色平平,並非肖芊芹想象中那樣珠光寶氣的貴婦人。

反觀陳言靈和陳舜兩姐弟卻是樣貌姣好,人中龍鳳,或是繼承了父輩的基因較多吧。

跟陳言靈的母親打過一聲招呼後,見她似乎還有公事要辦,肖芊芹和陳言靈便不再打擾,先離開了。

出了房間後,肖芊芹稍稍松了口氣,陳言靈見她一副如釋重擔的表情,不由好笑:「是不是覺得我媽很霸氣?」

「嗯,」肖芊芹點點頭。

陳言靈說:「她的名字更霸氣,叫甄寰,聲振寰宇的那個寰,所以我跟我弟偷偷給她取外號叫老佛爺。」

肖芊芹笑了,「你媽那么年輕,叫老了。」

原本以為見過了母親,下一個就是去見父親了,陳言靈卻直接將她帶到一樓娛樂廳里,叫上陳舜一起嗨皮地唱起歌來。

肖芊芹隨口問道:「你爸沒在家嗎?」

陳言靈微微一怔。

幾秒之後才說:「我爸已經去世了。」

肖芊芹也愣了一下,連忙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陳言靈揚起笑臉,並不介意:「沒事啦,我一歲的時候他就因病去世了,我那么小還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叫傷心,現在長這么大就更不在意了。」

陳舜也聳了聳肩,附和道:「那個時候我還在我媽肚子里呢,連他長什么樣子都沒見到過。」

雖然姐弟倆口頭上都說沒關系,但提起已故之人,氣氛難免還是有點沉重。

中午,陳言靈有意留下肖芊芹一起吃飯,肖芊芹卻自覺得很,謹記厲風說過的「以後一日三餐都要按他的食譜吃」,再三婉拒了陳言靈的盛情邀請。

直到陳言靈強行將她拉進餐廳,

面對滿大桌的八珍玉食、佳餚美饌,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香味,無不勾引人的食欲……

肖芊芹發現自己的雙腳好像被什么東西強力地固定在地上,走不動路了。

同時,陳家的兩位長輩也從樓上下來,陸續入座,微笑著邀請她一起用餐。

肖芊芹開始勸服自己:節食固然重要,但盛情難卻,總不好駁了長輩的面子吧。

情況特殊,於是她決定,就……就破例一次!厲風一定能諒解她的!

剛剛所說的兩位長輩,一位是陳言靈姐弟倆的母親,而另一位……

則是陳言墨的母親。

肖芊芹目光緊盯著那位優雅的女士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來,只覺美得令人忘記了呼吸。

她一襲刺綉暗花的束腰旗袍,流蘇披肩,裁剪得體,勾勒出玲瓏曼妙的曲線,婷婷玉立的雙腿在開叉間若隱若現,令人心神向往,挪不開視線。

濃墨般的青絲被盤成古色古香的發髻,一綹鬢發纏繞在耳邊,掩映著她艷美的面龐,似乎未施粉黛,卻顏如舜華。

肖芊芹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全身上下都美得無可挑剔,甚至於走路時的每一個步伐都是婀娜多姿、款步姍姍的。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女人的千種韻味、萬種風情流露得無比自然,仿佛江南雨巷里最美的一道風景。

時光如白駒過隙,而眼前的女人卻像流年里的一束冷月白霜,歲月釀成的一抹暗香幽蘭,經久不衰,依舊遠逸雅致。

後來肖芊芹得知,她有一個如詩如畫的名字,華雲裳,人如其名。

面對那張美得動人心魄的臉,肖芊芹心底泛起輕輕的漣漪,仿佛似曾相識。

不過她認為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在她有限的人脈里,是絕對不可能認識這樣上流社會的婦人的。

陳言靈貼在她耳邊悄聲介紹道:「這是我嬸嬸,陳言墨的媽媽。」

肖芊芹恍然,怪不得呢,能生出陳言墨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