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熱度伴隨著清淺的香氣,瞬間充斥了她的身體和鼻尖。她的額頭抵著他的雙唇,帶了淡淡的濡濕與顫抖。
手掌所觸之處,是他心口的跳動。
然後,她聽見男人帶了輕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道:
不敢。
窗明幾凈的一處卧房里,灑滿了淺淺的光暈,床頭的花瓶里有幾朵頹靡的殘花,呈現出枯敗的凋零之色。
一名護士放輕了腳步,緩緩推開卧房的門。
她的手中,還捧著一束沾了露珠的鮮花,嬌嫩清香,生機勃勃。
床上躺著的人似乎聽見了動靜,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喉間發出一聲呢儂的囈語。
護士的腳步一頓,立時停在了原地。
等卧床之人再度發出綿長的吐息時,她才微微的松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將花束換了過去。
正值盛放的蓓蕾,點綴著芬芳的穠麗。
護士收走床頭櫃上的水杯和見空的葯片盒,將事先准備好的溫水和葯丸輕輕擺放在她身邊。
唐夫人,唐夫人
她壓低了嗓子呼喚道。
一聲接著一聲,雖不響,卻執著而堅定,顯然是不叫醒不罷休的。
卧床之人終是受不了這聲聲入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蒼白的肌膚,淡紫色的薄唇,這個已年近半百的女子,卻少有風霜的痕跡,反而有種嬌弱的病態之美。
她看著護士,極近溫柔的笑了笑:
你來了。
分明是典雅的美人兒,嗓音卻粗礫沙啞,不辨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