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雲蹤莫定(2 / 2)

步劍庭 意縹緲 1726 字 2023-01-10

「再後來,我修為越來越高,便有了不甘寂寞之心,再加上我性子差,見上不平事就想管一管,呵呵,結果陰差陽錯的在嶺南一帶有些名聲,結果,結果聲名所累,竟被越蒼穹盯上了。」

聽聞越蒼穹之名,凌霄劍宗三人輕呼一聲,碧木毫不在意,完全沉溺於回憶中,繼續道:「這老匹夫非要打著斬妖除惡的旗號,要拿我試劍。哈,越蒼穹,他的黃金劍芒果然不凡,我竟毫無還手之力,只七招,便敗在他手下,蘿娘為了救我,也受了他一劍,蘿娘那時已有身孕,卻因受傷,孩子還沒出世,便已夭折。」碧木話語平淡,神情木然,似是講述旁人的故事,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戚之意卻籠罩全場,懷中青蘿也是閉上美眸,默然垂淚。

「越蒼穹沒有殺我,但我也深受重創,雖逼出了黃金劍芒的余勁,修為卻也直跌了一個境界,連人形也維持不了了。青蘿修為不如我,傷勢又比我重,無法將劍芒逼出,劍氣已侵蝕她四肢百骸,隨時都有喪命之憂,多年來我想盡辦法,卻也無法救治她。」

「直到近日,有一人來到我這洞府,持著孔雀公子的孔雀翎,自稱孔雀公子使者,說誰能替孔雀公子要來尋什么靈女,孔雀公子便能應允對方一個要求,我本想孔雀公子一身修為通天徹地,若是替他尋到靈女,他定會出手助蘿娘去處劍氣.」

「那孔雀公子使者是何形貌?」白衣男子問道。

「我也不知,他周身籠罩一層黑氣,莫說形貌,連他是男是女我都分辨不清。」

白衣男子低頭思索一番,卻突出驚人之語:「嗯,黃金劍芒么?也未必只有孔雀公子能解。」

碧木精神一振,死灰般的眼神再露懾人光芒,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問:「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白衣男子道:「黃金劍芒五行屬庚金,所謂庚金帶煞,剛健為最,甲木雖強,力足伐之,你二位皆是木屬妖靈,天生五行被克,所以傷勢猶為難除,但若借金生水,以水潤木,或許能將傷勢化消。」

碧木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道理雖是如此,但要找一個既精通五行術法,且修為不在越蒼穹之下的人施術,這樣的人物,天下雖大,也找不出幾人,蘿娘命在旦夕,怕是等不了了。」

白衣男子道:「五行術法,我會上兩手,我修為雖不及越蒼穹,不過或許可以借外力相助,只是有些問題還要問清。」

碧木急切道:「先生有何問題,我知無不言。」

白衣男子道:「門口那道禁制,木元氤氳沛然,當世罕見,觀二位修為,怕是全盛時期,也未必能設下這等禁制吧。」

碧木隨即明白白衣男子想要做什么,道:「不錯,禁制確實不是我們所設,這處地宮也是我們受創後,被舊敵追殺,誤打誤撞才進入的,我和蘿娘是木妖,不受禁制影響,否則恐怕早已死在地宮門外。」

「果然如此。」白衣人又轉身,對應飛揚道:『第二個問題,就要請問這位應小兄弟了。」

「我?」一直插不上嘴的應飛揚,突然成為眾人目光關注的對象,不禁一時錯愕。

「我聽聞凌霄劍宗三位高足說,應小兄弟能不受禁制影響,進入地宮,不知你身上可是有屬木的靈物靈器?」

「哦,有啊,我這葫蘆可以招出木靈。」

「可否借我一觀。」應飛揚哦了一聲,把葫蘆借出去,卻暗自心虛,生怕這男子追問葫蘆平時是做什么用的。

白衣男子觀視一番,一運真氣,葫蘆散出碧綠的熒光,「果然如此。」白衣男子收勁道:「你方才為破禁制,將功力提升至極限,不經意間引動了葫蘆中的木元之氣,這點木元雖是十分微弱,但卻極為精純,又隱隱與禁制出自同源,所以你才能進入石宮。」

白衣男子將葫蘆遞回給應飛揚,正色道:「應小兄弟,碧木青蘿二妖雖然做了錯事,但也是形勢所迫,本心非惡,我有心救他二位,需要借你的葫蘆做媒介,你是物主,我無權替你定奪,救與不救,全交你了。」

還沒待應飛揚反應過來,木妖拖著傷腿,跪倒應飛揚面前,低頭拜道:「碧木鬼迷心竅,捉了公子的朋友,又險些傷了公子,自是百死莫贖,只是蘿娘實屬無辜,方才出手險些傷你,也是為了救我一時情急失智,這罪過自然也該由我擔,只求公子救她一命,碧木隨你處置。」

說罷,碧木突然伸出右手,生生扯斷了自己左臂,霎時鮮血飛濺,應飛揚,凌霄劍宗三人皆是同時驚呼。青蘿更是一聲凄叫,幾欲昏倒。碧木重傷失血之下,身形搖晃,卻好似絲毫察覺不到痛楚一般,繼續咬牙說道:「這一臂,權且當定金,只要能救了蘿娘,要殺要剮全都隨你。」

應飛揚反應過來,搖頭嘆道:「你這是何必,我又沒說不救,葫蘆盡管拿去好了!」

「多謝,多謝,多謝。」碧木聞言大喜,接連叩頭,應飛揚欲阻,但哪阻止得了,待木妖拜了三拜,白衣男子才出手,手中白光閃動,將碧木臂上的血便止住了,又道:「莫再謝了,再謝只是耽誤了尊夫人的傷勢,我這便施法,你們隨我來吧」說罷,袖袍一揮,應飛揚只覺腳下一空,如騰雲駕霧一般周遭景色一變,竟已到了石室外的禁制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