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清含象(1 / 2)

步劍庭 意縹緲 1587 字 2023-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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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傳些劍法與他,怎就成了要他繼承道統,含光,你在這東都呆得久了,竟也滋生出這么多心思。」司馬承禎略帶責備道。

李含光聞言面上一紅,司馬承禎久未指定下一任上清派掌教的繼承人,以至於派中乃至朝野都有人傳言,繼承司馬承禎劍術的人將成他道統傳人,這本是謝流言蜚語,但李含光方才一急,竟說出了口,輕咳一聲掩蓋方才失態,道:「師傅教訓的是,徒兒慚愧,只是這上清含象劍自你悟出以來便一直塵封,呂知玄呂師弟多次向你求教你也皆不准,如今將它交予·······怕是略有不妥吧?」

「你是說知玄他會不滿?」

李含光道:「不光是呂師弟,派中仍有不少資質超凡的弟子,皆想得師尊青睞,一窺《上清含象劍鑒圖》,應師弟終究是外派弟子,這般行事,恐怕冷了本門弟子的心。」

應飛揚一聽有劍譜參閱,本是心癢難耐,但聽李含光這么說,才知曉這《上清含象劍鑒圖》非同一般,強行壓下欲望道:」這《上清含象劍鑒圖》既然珍貴,弟子無功不受祿,不敢領受。」

司馬承禎道:「你才干見識皆是一流,卻不修習劍術,呂知玄資質不夠,其他弟子更是不成氣候,皆學不得此劍,況且我能創出上清含象劍,也是受了顧劍聲的啟發指引,劍法中有他的一半,將顧師弟的劍法傳給他的徒弟,難道會有人不滿?」

「這······」李含光遲疑一下,道:」弟子謹遵師命。「說著便起身而去。

司馬承禎又對應飛揚道:「你也非是無功不受祿,你便當是欠我上清派一次情,日後上清派若有難,還望你不吝出手相助。」

此話一出,莫說應飛揚疑,連玉真公主也覺得不對勁,上清派聲勢浩大,如日中天,司馬承禎本就是一流高手,更遑論身為帝師,背後有朝廷支撐,天下間有什么危難,是司馬承禎解救不了,反而要仰仗不明經傳的應飛揚。

應飛揚心頭雖疑,但見司馬承禎神情肅重,不似戲言,故斬鐵截釘道:「若上清派用得著晚輩,晚輩自然義不容辭。」

玉真公主聽聞方才那番言語,心中猶然存疑,司馬承禎卻避過不提,轉而與應飛揚閑談,司馬承禎學貫古今,文采卓然,與那李白、王維、賀知章等人並稱仙宗十友,談吐自然也是不凡,雖只是閑話家常,卻又不時迸出些真知灼見,應飛揚與之交談,只感如沐春風,受益匪淺。

閑話不久,李含光去而復返,手捧一黑檀木盒而來,恭謹道:「師傅,我已將《上清含象劍鑒圖》請來。」

司馬承禎微微頷首道:「拿與應師侄觀視吧。」

李含光略一遲疑,終還是將木盒遞上,應飛揚亦是真性情之人,心中對《上清含象劍鑒圖》卻有好奇,便不再虛詞推諉,打開木盒,攤開內中卷軸,只看一眼,便贊了聲「好!」。卷中字體皆為正楷,有著楷書固有的方潤整齊,明快爽健的特點,但筆勢又是意動神飛,恍如飛鴻戲海,極具生動之意,這種書法便是司馬承禎聞名天下的「金剪刀書」。

應飛揚抄寫一年多的劍經,非但劍法長進,書法更是進步長遠,初具大家之風,此時只看一眼,便已為之神折,暗道:「這司馬道長盛名果然非是偶然得來,便是舍棄一身通天修為,只做一個文人墨客,照樣也可以名動天下。」

卷軸中除卻文字之外,還有圖像修飾,可謂圖文並茂,但應飛揚看清之後,卻暗自生疑,卷軸所載只是一份鑄劍相劍的法門,卻不是劍法,無怪乎所命是《鑒劍圖》而非《劍訣》之類。

但應飛揚心知司馬承禎既然鄭重其事將此卷交托給他,定然是別有深意,細細研讀之下,又覺文辭雖然佶屈聱牙,難以透徹,但其中卻分明蘊含至深劍理,雖不能盡懂,但一路順著讀下去,便覺胸中似有劍氣噴涌,盡是一股酣暢淋漓之感,心頭說不出的暢快。不知不覺間竟是眉飛色舞,喜形於色,不知不覺間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

司馬承禎道見狀,對李含光道:「含光,你不忿我將這圖交於上清派之外人,卻不知是偌大上清派,找不到一個可以傳承此劍法之人。」

司馬承禎輕輕一語,應飛揚聞言卻陡然回神,自覺方才失態,致歉道:「司馬道長道法天地,令人嘆服,小子為之心動神奪,一時失態,還請道長原宥。」

此劍法明里雖是品劍相劍之術,實則是一門高深劍法,司馬承禎創下此劍法多年,門中之人卻無一能解卷中真意,便如奏高山流水卻無人能挺一般頗為寂寞,如今見到故人之徒有所領悟,頓生知己之心,哪會責怪應飛揚,只面帶欣賞道:「應師侄既然有所體悟,可將此卷軸帶去慢慢研究,含光,你先將應師侄安置好。算算時間,葯效也該生了,我且再去瞧瞧你那兩位師弟。」

李含光,玉真,和應飛揚齊齊一諾,便離殿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