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起變亂(二)(2 / 2)

步劍庭 意縹緲 1549 字 2023-01-10

行了數百米,便覺前頭已是一片死路,「這端法,怕我們追上,所以逃出後便出手將地道擊得塌陷了。」慕紫軒拍打面前的泥牆道。

「看來只能先打條通路上去了。」應飛揚想著,手中劍一揚,劍氣沛然勃發,一聲悶響,頭頂泥土擊得秫秫下落。但這威力十足的一擊很快自傷其身,泥土盡數落在他身上,弄得滿頭滿臉都是,竟像個洞里鑽出的土耗子。慕紫軒無奈搖頭道:「應師弟,你也太心急了,有李道長這符咒大家在,何許這種笨法子。」

李含光也尷尬的掏出兩張符紙道:「確實不用麻煩,這是上清派的土遁符咒,你與慕公子一人一張。」

應飛揚面上一紅,接過符紙,李含光交待完用法後,三人同使土遁之術,應飛揚感覺腳底一輕,眼前一黑,身子卻如在水中一般不斷上浮,片刻功夫,便覺濕潤雨滴落在臉上,已浮到地層之上。眼前出現一片人跡罕至的園林之景。不由贊道:「符咒之法果然妙用無窮,若那端法會了這符法,何必在費氣力挖出這么長一條地道?」

李含光慨然一嘆道:「符法劍術皆有不凡之處,應師弟又何必欣羨,若是可以,我倒寧願習得一身劍術,也不至於上清派內,竟無人能得師傅劍道真傳,還需勞煩應師弟代為傳承。」

應飛揚疑道:「我也一直不明白,以李道長才智若是費心修煉,何愁劍術不成?還有,呂道長劍術遠勝於我,李道長若擔心上清派劍法沒落,不如待此事查明後,再將他的道籍還回,重新收回上清派門牆。」

李含光搖搖頭道:「我啊,雖有幾分根骨,卻少了應師弟這般的堅定劍心,年輕時只沉迷於千變萬化的符法,對劍術興致寥寥,以至於延誤了練劍的時機,就算再練成就也有限,至於呂知。。。算了,還是叫他呂師弟吧,他雖有對劍的執著,但對名利卻、也從未輕放,而《上清含象劍鑒圖》中最高明的法門天隱劍界,關竅卻在一個隱字,呂師弟若舍不下名韁利鎖,不能領會師傅「坐忘萬物,化界隱世」的劍意,那一生成就也只於此了。」

「反是應師弟,開始我雖也反對師尊將《劍鑒圖》傳與你,但經這一月相處,發現應師弟非但資質絕倫,骨子里更有一股超塵脫俗,遺世獨立的高傲之意,與師傅隱世安處的劍道理念不謀而合,便知師傅眼光獨到,果然挑了最合適的人,若我料不差,不出三年,你便能凌駕呂師弟之上。」

應飛揚得此盛贊,一時也有些羞澀,慕紫軒卻拍掌道:「超塵脫俗,遺世獨立,道長這幾個詞用得精准,倒是與我所見略同。」

三人口上說著,腳步卻不停,四下找尋端法痕跡,依照位置判斷,此處應是洛陽西側的人苑,是寸土寸金的洛陽城中罕有的一片公共園林,換作晴日,總有文人騷客,才子佳人來此玩賞游覽,留下些詩篇傳世,但如今陰雨綿綿,又是宵禁之時,人苑之中一片寂靜。

突得,一股血腥之氣彌漫而來,三人循著氣味方向走了幾步,便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被風吹得輕輕翻滾。。。。。。。

「是端法!」三人齊聲道。那頭顱上的表情詭異扭曲,瞳孔收縮,眼白充血,雙目寫滿驚怖之意,如同死前經歷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雨水打在慘白的皮膚上,留下道道濕痕,似是給這驚怖的面孔添上些涕淚,誰能想到這頭顱曾屬於以剛猛無畏著名的佛門護法。

而幾步之內,便是端法的屍體,呈一個大字型倒在地上,慕紫軒探探他猶在向外淌血的脖頸,「血還溫熱,應該是剛死沒多久,傷口切刃光滑,可說干凈利落,周遭也沒打斗痕跡,是被高手一招斷了頭顱,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出。。。。」

應飛揚心頭一凜,端法縱然不及司馬真人那般出神入化的修為,但同樣非是弱者,一招間能殺了他的也不算多,「莫非,真是血羅剎。。。。」應飛揚低聲自語道。

「別動!」慕紫軒突然道,說著已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去,再直起身子,手上多了半截攔腰而斷的蛇身,慕紫軒目光灼灼,看著這半條蛇,又看看端法屍體,似是有所發現。

「這是!」應飛揚迷惘一陣,眼睛突得也是大放身彩,與師兄交換了個眼神。

慕紫軒隨即沖李含光道:「李道長,勞煩你用搬土之術,在端法和尚屍身下挖個大坑。」

「挖坑,你要做什么?」

「道長先做再說吧,反正不會是就地掩埋端法的屍身。」慕紫軒神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