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皇之會(三)(2 / 2)

步劍庭 意縹緲 1359 字 2023-01-10

釋初心雙手合十,笑的煞是好看道:「劍皇說笑了,小僧年輕識淺,如何稱得上大師。」

「年輕是真,識淺未必,釋初心大師佛法精深,三年前便以稚童之齡,於佛心禪院開壇講法,語出法隨,天花亂墜,佛脈眾僧無不折服,本座雖只是旁聽,身心亦有凈澄之感。只是不知大師今日為何來此?」

釋初心笑道:「說來慚愧,小僧不過聽說此處有人宴請,所以厚顏想討個善緣,卻不料宴請者竟是劍皇。」

隨後又轉身對宇文鋒道:「凌冽如劍,卓然若神,閣下便是劍神宇文鋒?小僧久仰大名,今日見面,才知更勝聞名。只是這高樓鬧市之中,非是證劍之所,這般劍拔弩張恐驚擾了尋常百姓,還請劍神體恤。」

宇文鋒默然,不為所動。

釋初心嘆了一聲,道:「小僧上來之時,恰遇上公孫大家,公孫大家托我給您帶個話。」和尚清清嗓子,道:「洛陽樓的房子我可賠不起,你若再敢拆樓,我便將你抵扣給他們。」釋初心的嗓音也是偏向中性,抑揚頓挫分外好聽,陪著那張妖嬈面孔,雖只是傳話,卻將公孫大娘的氣韻學了個十足。

宇文鋒一聽,僵硬臉上露出一抹動容,周身劍意如潮水般退散,整個人又變成了蔫巴巴的木訥老頭,不言不語的尋位坐下。

越蒼穹見狀不禁莞爾笑道:「劍中之神,亦受其驅使,照本座看來,這天下第一劍者還是該換做公孫大娘才是。」

應飛揚也不禁暗暗稱奇,宇文鋒與公孫大娘的故事他也聽聞過一些,公孫大娘一舞傾城,一曲劍器洞徹天機,而宇文鋒愛劍成痴,自然受其劍舞吸引,將之視為自己突破的契機,但公孫大娘名動天下,每一演出,必是觀者如海,一座難求,宇文鋒囊中羞澀,付不起高額資費,為了不錯過她的演出,竟將自己賣身紅閣十二坊,為仆為役,任人驅使輕賤,換取近距離觀視公孫大娘劍舞的機會,這奴仆一當就是數十年,除卻每年的歇舞之期外難得一日自由。

舞姬歌者已是下九流的人物,而做這些歌者的仆役,更是下九流都不如,有見識之人感他求劍專注,用劍痴誠。但更多無知之人卻將他視為笑柄,堂堂劍神,竟然沉迷女色,自污名號,與一舞女廝混一起,真是貽笑大方。

雖聽聞清苦講過此事,但親眼見識到後,應飛揚仍覺一時難以適應,此時卻聽一聲磁性女聲自樓下傳來,聲音不大,卻清楚落入眾人耳中,「劍皇過譽了,他這人便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他便越是黏得緊,奴家看來,劍皇當年就是太輕易便允他一戰,否則,他或許現在也是對你言聽計從,只求換與你論劍的機會。」語氣似恨似怨,如嗔如怒,卻也如歌一般抑揚頓挫,煞是好聽。

越蒼穹聞聲朗道:「公孫大家,既然來了,何妨上樓一晤?

卻聽公孫大娘婉拒道:「罷了吧,你們這些人談武論劍,奴家哪有置喙余地?」

「公孫大家劍器一舞動十方,堪稱古往今來以舞入道第一人,能與公孫大家共論劍,本座才應欣慰才是。」

公孫大娘一聲輕笑傳來:「哈,對奴家而言,劍,不過舞之器也,用在娛人之道,與諸位殺人之劍相比大相徑庭,隔行如隔山,怕是難有共通。便不打擾了,宇文鋒,准你半日休假,不要忘回紅樓便可。」說著,聲音越傳越遠,竟是已離去。

而謝靈煙探探身子,頗有委屈的問道:「我們不過是想吃個飯而已,好像也不該打擾前輩,請問現在能走了嗎?」這當世兩大劍者方才還劍拔弩張,現在雖暫時偃旗息鼓,但與他們坐一起,仍是心有余悸。

「師姐,你知道你拒絕的是什么嗎?」謝靈煙話音未落,應飛揚就先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越蒼穹笑道:「你這丫頭,我方才就說,你雖天資不差,卻少了對劍道的執著,你看他們可有離開的意思?」

應飛揚自不必說,明燁也一言不發,找一個位置坐下,苗淼缺了些主見,卻也挨著明燁坐下,謝靈煙見狀咬咬牙,擺出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道:「哼,說是設宴,卻也不見你上菜,若要本姑娘留下,劍皇前輩可不能小氣啊!」

ps:大冷天還沒空調,手都凍麻了,強行斷章睡覺去。。